照片发过去没一分钟,火锅店老板打来了电话。
他很激动,“大师,那个人化成灰我都认识,他就是我的亲弟弟。”
“啊……”我大跌眼镜。
“你得罪过你弟弟,还是你家兄弟众多?”
“不,我家就我弟兄俩,我不但没得罪过我弟弟,而且我弟弟这些年一直是我照顾着,他的婚房是我盖的,媳妇是我花钱给他娶的,他现在开的饭店还是我带起来的。”
“那他为什么会害你?难道我们误会了,他去找马真有别的事?”
他狂笑:“哈哈……哈哈……你觉得可能吗?”
我如实说:“好像不可能。”
他忽然压低声音说:“大师,我老婆过来了,我先挂了,去你家找你再细说。”
很快他来我家了,我请他到仙堂说话。
火锅店老板说了他现在和他弟弟的情况,“我和我弟弟去年就不再来往了,原因是他媳妇欲壑难填,嫌弃我给他们盖的婚房不是别墅楼,说在镇上做生意回家住也不方便,想让我在镇上再买一套给他们。
还说我的生意做这么大,而他们的饭店却只是个夫妻店,怪我不提携他们。还想让我把我家那个炒菜馆让给他们,说我有火锅店就够了。”
“呵呵,呵呵,你想大师,这条件我能同意吗?这都是我跟我老婆辛辛苦苦打拼得来的,我们凭啥给他们呀?还有,他是我弟弟,不是我儿子,我给他盖房子娶媳妇又给他开了那家小饭店还不够吗?我不欠他们呀。”
我唏嘘:“这就是传说中的升米恩斗米仇啊。”
火锅店老板说着浑身都抖起来了,“令我心痛的是,我弟媳说这混账话的时候,我弟弟一声不吭。我回绝我弟媳,我弟媳骂我的时候我弟弟也一声不吭。这事我都不敢叫我媳妇知道,我媳妇知道非气死不可。”
这个中年男人流出了眼泪,他拿出纸去擦,眼泪流得更欢了。“我咋着也没想到,从小被我带大,我父母早逝后我一心一意疼爱的弟弟会这么对我这个大哥。其实我真不是在乎那几个钱,我是觉着我弟弟大了,自己都当爸爸了,该独立自主,不能再靠我了。
再说我也有老婆呀,我的家业也不是我自己挣下的,有我老婆一份啊,我不能老这么接济他,我老婆也不同意呀。”
我愤愤地说:“当然不同意了,我要是你老婆早特么大嘴巴子扇他两口子了,再让他把花过你的钱都吐出来。”
火锅店老板摇摇手,“那都不说了,权当我这个大哥对弟弟尽责任了。就说从去年开始,我对他彻底失望,就再不跟他两口子来往了,可是我的店就经常出事故,比如店的招牌被毁,店里有客人找碴……还有一回严重的,我的店门口竟然被泼粪。”
我说:“哦那次我听说过,然后没下文了呢。”
火锅店老板说:“呵呵,那是因为我报警查监控了,那个泼粪的人不是外人,就是我亲兄弟。”
我呵呵笑了,谁说血浓于水,这话用到弟兄们身上就不合适,很多弟兄们一成家就是仇人。
火锅店老板说:“当时我弟弟被传唤过去了,他一个劲跟我道歉,说都是他媳妇逼他干的,求我私了,万一他留下案底对孩子不好。我心软了,就没再追究,也没要他赔偿给我的钱,就这么过去了。”
他痛心地说:“我实在没想到,我弟弟竟然阴魂不散,还想着整我,还从孩子身上下手,他可是孩子的亲叔呀,咋就下得去手呀。这回我不再心软,我要让他坐牢,把牢底坐穿!”
我让他冷静:“老板,现在还没确凿证据,你不能冲动。”
火锅店老板点头:“是的,我没打草惊蛇,我等着拿出证据来。我只是向大师你表明决心,我这回绝不会手软,我要亲手将他和那个罪大恶极的老巫婆给送进去。”
我说:“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会尽力帮你,今天夜里就有分晓了。”
果然是马真手下的王牌,这鬼已经是厉鬼级别了,它分分钟就能要了人的命。可是我带着我的仙家早就埋伏在火锅店里了,所以毫无悬念,它被吸入赛潘安的镜子里。
我们没有废话,带上火锅店老板直接去市里找马真。
老奸巨猾的马真怎么会承认,赛潘安放出镜子里的鬼,逼它现身,她傻眼了。
黄小爷又亮出我找她两次的录像,证据确凿,她不能再狡辩了。
但她在我报警以后居然哈哈大笑,说她都七十多岁了,就是被抓走也无妨,她在里面随便生个病,就能被放出来。
黄小爷比她笑得更灿烂,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被马真用阴招害死的人,而且都有证据,无疑都是这个厉鬼提供的。
害死那么多人,我不信还能让她活着。而且,她的子孙都参与了她的害人生意,都该被判刑。
厉鬼还领着我们去了她养鬼的地下室,让我们一览无余。
当警车声呼啸而来的时候,她笑不出来了。
我还有正事要办,就是把我作秀给她的钱要回来呀,虽然钱是火锅店老板提供的。
马真一家都被带走,养鬼的地下室被拆除,诊所被封,在她的招供下,火锅店老板的弟弟也认罪伏法。
大快人心呐!火锅店老板不但又给了一笔钱做为酬谢,又请我们全家吃火锅。
这回,爸妈还把三奶奶叫上了。
三奶奶一辈子没进过饭店,又是这么高档的地方,她坐下紧张得筷子都拿不稳了,我一家三口抢着给她夹菜,给她讲解着这是什么肉这是什么菜。
慢慢三奶奶才不那么紧张了,一个劲夸好吃好吃,说她这辈子死了也值了,坐在这么排场的饭店里,吃上这么好吃的肉和菜。
我开玩笑说:“三奶奶,您立个遗嘱,您把捡破烂的钱都留给我,我就天天带您吃大餐。”
大伙都笑翻了。
三奶奶也笑出了眼泪,亲昵地揉着我的头发说:“你个坏孩子就会逗奶奶开心,奶奶还不知道呀,我老婆子那几个钱都不够这一顿饭钱。”
我纠正:“不对不对,您院子不是有一棵石榴树吗,结的石榴老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