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醒来的时候,赵凌云正坐在我床沿,我哼唧着滚到他的怀里,他低头在我额头亲了一下说:“起来开始练功。”
他教我的第一堂课竟然是打坐。
我不屑地说:“打坐谁不会,这个还用学吗?”
他淡淡地问:“你能一坐一天吗?”
我怂了:“当然不能,估计我只能坚持十五分钟。”
赵凌云一把把我摁坐在床上,教我正确的方式坐好,嘴上说着:“双足跏趺,双跏趺坐,双足交盘。
脊直、肩张,脊椎自然正直,两肩应舒张但不挺胸,上半身便处于自然松直的状态。
手结锭印于脐下,两拇指轻轻接触自然放松置于腿上,保持两肩平衡。
头中正,头不俯仰不歪斜、下颏微内收,双眼微闭两眼半开,以能见体前三米左右的距离为宜。
目光可注视于体前约一肘远处之一静物上。”
我差点晕了:打坐原来不只是坐着不动啊?
我按照他的指引盘腿坐好,眼睛微闭注视着梳妆台上的镜子。他在我耳边说:“打坐的玄妙我会一点点讲给你,只要你按照我的方式刻苦打坐,灵力和功力会同时增长。”
他说罢这番话没有钻进镯子里休息,而是陪着我一起打坐,我顿时觉得打坐很有意思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去洗漱吧。”半个小时后赵凌云说。
“哎呀累死我了!”我瘫倒在他怀里撒娇。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屋里腻歪,要不要脸呐!”外面传来赛潘安的骂声。
我俩迅速分开,我对着外面叫:“管得着吗你,老光棍!”
“老光棍?大爷我后宫不知多少佳丽……”
“好好好你赢了……”我跟他斗着嘴穿好了衣服。
想到赛潘安那张满脸血道子的可怖样子,小声求赵凌云:“老公,赛潘安都承认错误了,你就让他恢复原貌吧,毕竟我看着不舒服。”
赵凌云笑笑,“好吧。”
他又捏住我的脸全身打量一遍,问:“昨晚上没事吧,我嗅到结界外面有邪气。”
他一到天黑就在我家院子四周设个结界,拦挡一切邪物。所以昨晚上“菊香婶”才在外面叫我,没进家里来。
我就把昨晚上的事跟他说了,他低声说:“这个世界上的魑魅魍魉是杀不完的,只能小心防备。记住,以后只要是夜里,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无论是谁叫你,都不能出去,你以后会跟兰兰一样遭鬼祟惦记。”
我瞪着眼睛说:“我记住了。”
赵凌云说:“这件事交给赛潘安,让他查清昨天晚上作祟的是何方妖孽,必须除掉以绝后患。对了,我得去地府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拉住他心疼地说:“你昨天忙了一夜,现在该休息啊。”
他摸摸我的脸说:“没事。”
说罢化作一道轻烟飘出屋子。
好吧,人有人的担当,鬼有鬼的负担。
我开门看到正在院子里做运动的赛潘安,他的脸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模样,我微微一笑去洗澡间洗漱了。
赛潘安在洗澡间外面叫我:“快些跟我去你菊香婶家,打探一下昨晚上那个邪物的来历。”
我匆匆洗漱了和隐形的赛潘安一起去菊香婶家。
菊香婶两个儿子,老公常年在外打工,老婆婆跟着她过日子。我们到她家的时候,她婆婆在做饭,大儿子上学去了,小儿子自己在院子里玩水。
我问:“奶奶,我婶子呢?”
她婆婆说:“香香来了,好孩子,我正说吃了饭找你看看呐,我咋觉着你菊香婶不对劲呢?昨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没精打采的,今早上咋叫也不醒,我只好给孩子穿上衣裳让他自己玩儿,我赶快做饭了。”
我跟身旁的赛潘安对视一眼,说:“奶奶,你先忙,我进去看看她去。”
她婆婆说:“哎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
我和赛潘安进了她的卧室,看见床上昏睡的她我吓了一跳:脸色蜡黄,眼圈青黑,嘴唇发白,给人一种好像不久与世的感觉。
赛潘安说:“被邪祟上了身后就是这种模样,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我摸摸菊香婶的额头,很烫。担心地问赛潘安:“她咋还发烧呢?”
赛潘安说:“体内残留着邪气,发烧正常啊。”
我恳求他:“仙家,菊香婶人很好,你看她家老的小的全都指望她,你帮她渡些灵力吧。咱们也好问问她昨天在哪遇到了什么。”
赛潘安没说话,给菊香婶渡了一口灵气。菊香婶就缓缓醒来,看见我吃惊地问:“咦,香香,大早上的,你有事吗?”
我说:“菊香婶,我是有事问问你。”
说着扶她坐起,背后给她垫个枕头让她靠上舒服点。
她揉揉眼一脸懵懂地看着我问:“问我啥事呀闺女?”
我问:“菊香婶,昨夜你去我家门口叫我,记得吗?”
她一脸不可思议,“哎呀我的闺女,我有病吗半夜不睡觉起来去叫你!”
我笑笑说:“那看来不用再怀疑了,你昨晚上被邪祟缠身了。”
然后把昨夜她跟我说的话重复给她。
她听得目瞪口呆,随即又恐惧地问:“香香,那你看出是啥不干净东西缠上我了吗?我说从昨天下午从地里回来就觉着不对劲,总觉着后背发凉,有东西跟着我似的。”
赛潘安说:“问她昨天去哪了,见了什么没有。”
我就照着他的话问了,菊香婶说:“昨个我娘不是死后一周年嘛,我去给她上坟了,不想我娘的坟竟然有个洞,我哥用铁锹往里面一挖,嗐,真晦气,里面一窝黄皮子。我哥气坏了,当场就把一窝黄皮子打死了,让我提溜着埋到了一边的老槐树林子里。
上完坟回家我就觉着后背发凉,两腿发软,我以为是在坟地里着了凉风,到家晚饭也没吃就睡了,孩子啥时候睡的我都不知道。”
我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赛潘安问:“她是被黄皮子精给跟上了吗?那昨晚上黄皮子精咋去招惹我?”
赛潘安用我的嘴问菊香婶:“你记得埋黄皮子的地方吗?”
菊香婶说:“当然记得了,那片老槐树林子就跟咱庄西头荒地的老树林子差不多,也不知多少年了,里面听说很多黄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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