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慌忙改口说:“不是爸爸,我说错了,我想说该死该死,那些黄鼠狼该死。”
我爸这才缓了一口气,去水平边洗手了。
赛潘安空降到饭桌旁,兰兰看见立刻端上,然后递擦手巾,递早茶,递筷子,那服务我直接给五星。
我和爸爸刚在方桌旁坐下,我妈的电话就来了,她在那头惊喜地说:“香香,你二婶的病好了,手不疼了嘴不歪了,一点事都没有了,哎呀仙家就是厉害,你二婶说了回家给仙家上供,上大大的供……”
赛潘安嫌弃地一眯眼。
我爸爸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接过就问:“兰英,真的好了,她二婶真的好了……”
我看赛潘安一眼,偷着朝他竖个大拇指。
“兰兰!”向军叔手捧着一个小柳条框子来了。
后面还跟着辰辰,他手里拿着兰兰的手机。
“铁柱哥,香香,我给兰兰送来了她最爱吃的炸枣糕,刚出锅的,还烫呢嘿嘿。我拿的多,你们都尝尝。”向军叔看着闺女一脸疼爱。
兰兰赶紧起身跑出客厅接过来,感动得说话都结巴了:“爸……爸爸你咋还自己送来了……”
向军叔说:“唉,爸浑呐,知道你爱吃,好些年都没给你炸过了,今个一早我就弄枣泥馅儿,烫面,一炸好就赶紧送来了,赶紧吃哈闺女。”
辰辰又把手机递过来说:“姐,你的手机。姐,怪我不懂事……”
兰兰听见弟弟这话,心里什么委屈都没了,接过手机亲昵地摸摸弟弟的头说:“不怪你不怪你,是姐不懂事。”
我看不过,冷着脸说:“兰兰你把手机给辰辰吧,今天忙完咱去镇上买一个新的去。”
辰辰听了这话想再把手机夺过去,他爸爸瞪了他一眼才缩回手了。
向军叔说:“不用买不用买,兰兰的联系人都在这个手机里,再买还得换卡,麻烦。对了兰兰,你姥娘跟姨也担心你,要不你今天忙完去你姥娘家一趟吧,好叫她们放心。”
这是人之常情。
兰兰当场答应,想想上午看事下午还得画符,就跟爸爸商量:“那我晚点去行不行,白天忙。”
向军叔说:“行行行,晚点爸爸跟你一块去,省得回来晚了路上你害怕。”
赛潘安看我一眼,我立马说:“向军叔,昨晚上仙家不是跟你说了吗,最近兰兰不能出我家一步。”
赵凌云说了,绿萼娘娘的事解决不了兰兰就很危险。
向军叔再次被拒脸色很难看,可是他不敢跟仙家对抗,就垂下头说:“那好吧。兰兰你给你姥娘和二姨打个电话说说,她们也放心了。”
兰兰也很不高兴,但想想也是为了她安全,就没说什么。低声跟她爸爸说:“行,爸你回家吃饭去吧,一会都凉了。”
向军叔领着儿子走了,兰兰把炸枣糕端到桌子上。
我跟赛潘安同时伸手各抓了一个,我咬了一口叫:“哇哦,好好吃啊,又酥又甜又糯!”
赛潘安嚼着也说了一句:“你爸人品不咋滴厨艺还行。”
兰兰小声替爸爸辩护:“这不他知错了嘛,以后不会再犯糊涂了。”
我想说不一定,可是想想嘴里吃着人家的就别说人家坏话了,就赶紧吃完又拿了一个,还递给爸爸一个。
我爸爸因为二婶好了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主要妈妈不用再陪在那受罪,马上回来了。心里一高兴反而吃不下饭,一个劲打电话跟妈问这问那。
当听到妈妈说这就办出院,他兴奋地说:“那你们快办出院吧,我这就去接你们哈哈哈……”
我爸一去医院接妈妈,我又接待看事的,养鸡场自然又交给兰兰了。
我问赵凌云怎么办,大白天没事吧,鬼不敢出现,骆家人又找不到我们这里。
赵凌云说:“放心好了,我在养鸡场设下一个结界,兰兰在那里很安全。”
他让我放心我当然放心。
等他送兰兰去养鸡场回来后,跟我告别又要出去,我就问他:“那你今天去哪,去骆家吗?”
赵凌云神色凝重地说:“骆家一定得除,绿萼娘娘一定得惩罚,不过现在她非人非鬼,地府没权利动她人间法律管不了她,必须我来出面。”
我心里本能一酸,搂住他的脖子说:“你千万保重自己。”
赵凌云拍拍我的手说:“放心吧,我会安全归来。你忙吧,我走了。”
我拽着他不松手,问他:“你怎么惩罚绿萼娘娘呢?”
赵凌云眉头一簇说:“我是看在她曾是贵妃的面子上才跟她谈判的,不然我直接把她灵力抽走,让她魂飞魄散。”
好吧,在古人眼里,皇帝就是天,就是律法,贵为娘娘,就仅次于天。赵凌云这个老鬼对她的敬重还是不减的,尽管她犯下滔天大罪也不同于庶人。
我心里不服,说:“在我们新社会就是人人平等,谁犯法都一样受制裁。”
赵凌云摇头:“不一样的,在大宋,贵妃就是贵妃,奴才就是奴才,以下犯上是死罪。”
我也不跟他争了,让老鬼自己慢慢过渡吧,毕竟一下子跨越千年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时外面来看事的都挤满院子了,老鬼在我脸上啃了一口飞去了,我出来接待大伙。
出门一看我吃了一惊:院子里来看事的居然有我初中一个女同学。
要不是她叫我,我都认不出来了。才二十多岁的人,憔悴得跟三十多岁似的,而且身边跟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肚子又微微隆起。
我苦笑:你倒是挺顺应国家号召的,要生三胎了哈。
因为是同学,又看她拖家带口的不容易,我就跟大伙提出先给她看,大伙看她不容易就答应了,让她进了仙堂,都在外面等着。
进门我就接过她手里抱着的小奶娃帮她抱一会,让她坐到仙堂边的椅子上说话。
她不敢坐,我说:“没事,你是孕妇,仙家生性仁慈,不会怪罪的。”
她这才肯坐了,伸手把老大拉到身边坐到她腿上,看着我一脸苦涩地说:“香香,你看看你,你才比我小一岁,你还是个小闺女,还越长越好看。你看我,都成老婆子了,唉这是啥命啊。”
我心说谁叫你结婚那么早又生这么多孩子呢,不怪自己怪命?
但我不能说她,就问:“青莲,你来看什么呢?”
她愁苦地说:“看看我肚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