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瑢晏眼瞳,骤然暗色翻涌。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握住落在他领口处的小手,深深盯着怀中少女。
三皇子妃,好像学坏了呢。
让他......更想欺负了。
墨瑢晏漫不经心撩起长睫,姿态散漫,红眸惑人,“回家给你撕。”
嘶——
驾车的沉时,倒吸一口冷气。
恨不得自戳双耳。
这种劲爆的话题,不出钱他真的不敢听啊。
不,不对。
出了钱也不敢听啊!
一路上,沉时大气也不敢喘,将呼吸放得极轻。
生怕马车内的两位大佬,想起车外还有个活人驾车。
把他灭口。
苏若棠嫌弃地松开小手,轻哼了哼,“谁稀罕撕衣服。”
墨瑢晏轻轻一笑,语调散漫带着笑音,“为夫稀罕撕夫人衣服。”
苏若棠小脸严肃地看着他:“......你的脸呢?”
墨瑢晏捉住她柔嫩的小手,冷白指尖勾过扔在一旁的白绸,放入她掌心,“有劳夫人。”
苏若棠:???
下一刻,沉时的声音传来,“殿下,皇子妃,宫门到了。”
苏若棠翻了个白眼,将白绸系在墨瑢晏眼上。
葱白手指挑开车帘下了马车。
“殿下,三皇子妃,这边请。”
眼看墨瑢晏下了马车,长指自动扣入苏若棠指尖,秦嬷嬷笑着迎上来。
苏若棠拉着墨瑢晏,缓步向慈宁宫走去。
二人一袭淡紫渐变衣裳,勾勒着同系列花朵。
行走间,衣摆纠缠,墨发微微拂动,偶尔缠绕在一起。
无数宫人,眼中满是惊艳。
慈宁宫,太后一直居住的宫殿。
此时,坐满了嫔妃。
皇后被废,新后未立。
众嫔妃没了晨昏定省的任务,闲得无聊。
全都跑来凑热闹。
柳婉玥妃位最高,坐在太后下首。
看到苏若棠和墨瑢晏,她笑着指了指自己对面,“棠儿,晏儿,来皇奶奶这边坐。”
苏若棠是皇子正妃,慈宁宫内除了柳婉玥和太后,其余嫔妃都需要向她行礼。
众人虽然不情不愿,却也只能起身向苏若棠行礼,“嫔妾见过三皇子,三皇子妃。”
苏若棠淡淡颔首:“起吧。”
她拉着墨瑢晏向太后和柳婉玥行礼:“皇奶奶,母妃。”
太后神色淡淡,“起来吧。”
她的视线落在墨瑢晏身上时,眼底的冰寒瞬间消散。
语调未有变化,但却能明显感觉到其中浓浓的关切,“晏儿怎么也来了?”
苏若棠屈膝福了福身,礼数周到挑不出一丝错误,“回皇奶奶,殿下想您了,孙媳思忖,殿下一片仁孝之心,您亦是关心殿下身子。”
“孙媳便擅作主张,带着殿下一同进宫,殿下没亲眼看到您平安,他不安心。”
太后听到她的话,面上染上丝丝笑意。
声线不若之前一般冰寒,透着亲和,“晏儿心善,哀家身子无碍,坐吧。”
“谢皇奶奶。”
苏若棠起身,拉着墨瑢晏坐到柳婉玥对面。
墨瑢晏乖乖坐在苏若棠身旁,充当工具人。
众嫔妃看着苏若棠面纱上明艳俏美的眉眼,眼中神色复杂。
纵使面容有瑕,但眉眼昳丽,周身那从骨子里透出的矜雅清冷,风姿卓绝,却是掩不住的。
“若非亲眼所见,怕是没人相信东启人人皆知的丑女,竟是三皇子妃这般妙人儿。”
“是啊,之前宫宴远远见过,我都震惊了呢。”
“三皇子妃医术高超,为何不治好自己的脸呢?”
听到这名嫔妃的话,苏若棠勾了勾唇角,轻软的语调透着难以掩饰的伤痛,“张氏和苏慕瑶长年累月给我下毒,父亲不闻不问。”
“我自学医术,是为了保命,脸上其实并非胎记,乃是毒素形成毒斑。”
“要想祛除恢复容貌,难如登天。”
“哎,想当年三皇子妃的母亲,那可是东启第一美人,三皇子妃想必也是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坐在下方的嫔妃,感慨着开口。
“就是,容貌有损依旧风华绝代,若是容貌未损,那该是怎么的绝色啊。”
“可惜了......”
“三皇子妃就算容貌有损,依旧是我等仰望的存在,明艳旖旎,绝色倾城。”
众嫔妃一人一句,字字句句看似安慰苏若棠,实则都在提醒她,她是个容貌有损之人。
苏若棠漫不经心勾了勾唇角,嗓音轻淡散漫:
“人分三六九,面粉也是要分三六九的。别只看外表,内在美,才是真正的美!”
太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既然都来了,品品哀家殿中的香薰吧。”
她话音落下,秦嬷嬷捧着一个小巧的香炉进来。
所过之处,淡淡清香袭来。
太后笑着开口:“哀家最近夜里难眠,汝嫣那孩子便为哀家调制了这个香薰,确实能助哀家安眠。”
在场的,都是混迹于深宫争斗几十年之人。
心念略微一转,便明白了太后让苏若棠进宫的原因。
这是依旧想让商汝嫣做三皇子平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