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南守望着挚启消失地方愤怒大吼。可就当他发泄心中不满之时,一直趴在地上的挚启突然腾空而起,手持双剑朝着一动不动的南守躯体刺了过去。
“好快!”
吴忧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金、红双剑已经穿过眼前直达南守胸前。
他们不知道两人的魂力之争结果如何,但当下的局面,无疑是挚启抢得了先机。
“刺啦!”
长剑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刺破了南守破旧的衣衫。
南守的目光一直盯着身前的挚启,可始终都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挚启疑惑对手是魂体未归和自己一样无法移动,还是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之时,两把剑同时被硬物挡住了去路。
他已经刺到了南守的胸前,但这两把杀穿整个南朝的灵兵,却在一副血肉之躯面前无法前进半寸。
“哼!”
在一声怒哼之下,挚启抬起了头,迎接他的是两道布满怒火的眼神。他下意识的收回双剑护在胸前,正好迎上南守的重拳。
“嘭!”
在一阵闷响之下,挚启弓着身子倒飞出去。双剑划破衣衫贴在胸前,拉出几条血印翻出了血肉。
南守被挚启的偷袭彻底激怒,飞身而起紧跟着被击退的挚启,拳头砸落发出“铛铛“的轰鸣声。
“好小子,这个东西都让你弄到手了!”
挚启不知何时收起玄渊剑,将封魔盒挡在了胸前。
他想挤出个笑脸给南守看,隔着封魔盒传来的力道却让他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混账!”
躲过偷袭的南守怒火大盛,拳头不停的锤在封魔盒上,回声飘荡在整个界山之中。
挚启龇牙咧嘴的苦笑着。这盒子确实结实,可对手却能隔着盒子将自己震死。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不过这次没有喷向南守,倒是落在了往生剑身上。看着往生剑的血光渐渐亮起,他不由得想起了在山下用过的那招。
“铛!”
南守的重拳再次砸在封魔盒上,一直贴着铁盒的挚启突然将其抛出,借着和身上的反震之力拉开了一段距离。
紧接着他将喉间的逆血喷在往生剑上,连人带剑被血光笼罩。片刻之后血色凝聚,再次杀出的已经是往生剑,以及化为另一把剑的挚启。
“嗖!”
两道血光一左一右攻向南守,借着灵活的身姿与他的重拳周旋,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只是双方毕竟实力悬殊,这般纠缠下去终不是长久之计。
挚启看着如今的似剑般身形,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成了这般模样。这招看上去与玉阳剑阁的以身化剑有些相似,只是玉阳剑阁是人剑合一,自己却凭空成了一把剑。
他曾见过剑灵化形,化成主人模样,却从未听闻持剑之人变得与灵兵相似。
不过这个办法似乎有了效用。随着他与往生剑的不断飞舞,在南守宛如精铁般的身躯上刻下了几道浅浅的白痕。
“圣主可知道这是什么路数?”每每挚启身上出现新的变化,徐柘都会问一问旁边的吴忧。
“你看不出来?”吴忧目光一直盯着挚启。
“看不出来。”徐柘摇了摇头。“我本以为是忘忧丹所致,可又想起他与袁汉对阵时也曾用过这招,只是没有如此熟练。”
“我有个很大胆的猜测,打算在合适的时机验证一番,到时候或许你就会明白。”
听到吴忧似乎看出了什么,徐柘皱着眉头将目光转回到战场中。
此时的南守似乎已经冷静下来,甚至脸上还挂上的淡淡的笑意。不知是觉得挚启这挠痒痒的攻势有些可笑,还是想到了什么新主意。
他的注意力一直跟着挚启。他能感受到随着挚启飞舞汇聚而来的天地之力,在其体内流转之后化为混沌重新释放。
看着挚启身边的混沌之力越来越厚重,在自己的留下的痕迹越来越深,他不仅没有将其当成威胁,反而却笑得更加开心。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南守反常的神色,心中猜测着他的打算。不过很快,他们就被新的变化吸引过去。
“嗯?”首先发现的是徐柘。
“怎么?”吴忧一直觉得他问题很多,可看到了他举起手中剑,还是忍不住发问。
“我的柘木剑灵力在溢散。”
“什么?”吴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徐柘。“灵兵附势传承自古传承,除了主人身死,从不会无故消散。莫不是这界山的缘故。”
“不。”徐柘摇了摇头,然后持剑指向挚启。“是他!溢散的灵力全都朝他聚了过去。若不是觉得太不可思议,我甚至都怀疑他使了什么手段。”
“他?”
吴忧思索了一阵之后猛然醒悟,拿出一件灵物摊在手中。
片刻之后,果然发现灵物上散发的灵力仿佛受到某种牵引一般,缓缓汇入挚启周身的天地之力当中。
这种变化让他愕然,一时间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与此同时,刚经历的魂力震荡的常俊等人,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变化。
他们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灵兵,不约而同的望向山顶的方向。有不甘心之人将兵器收入五行戒中,可已经受到召唤的灵力,就如同决堤之水般不可挽回。
界山上很快掀起一阵灵力潮汐,不分属相的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这些灵力在最高处积成团团云雾,将整个山顶罩了起来。
山下的凌焕很快发现了异常,身为药炼师的他对灵力波动感知极为灵敏。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但他知道山顶一定发生了大事。
这种对灵力的牵引在界山下引起一片骚乱,并且继续向前延伸,影响到了退居十里之外的一众修士。
在界山方圆十里所有修行者及灵物的供给下,笼罩界山之巅的云雾开始向山下蔓延。半个时辰之后,界山鄂州段与山下的积雪连成一片,被满眼银白所取代。
从远处看去,宛如天上的云朵坠下,将绵延的界山切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为困在南朝三千年的修行者们,开出了一条晋升之路。
从楚北到福漳,从蜀地到东海,凡是能够看到界山之人都不约而同望向北面。
自古便横在南朝北面、被所有人视为禁地的巍峨大山突然缺了一段,不管是好是坏,都是一件足以引得天下震动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