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升云接过盒子,一打开,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是什么?
赵升云见众人一副未见过世面的模样,便笑道,“这是我国珍宝,鲛珠。”
鲛珠二字一落下,全场轰动,皆站起来想看个究竟。
就连苏垣,都坐不住。
“这颗鲛珠。可是我国陛下去东海时,亲自猎杀鲛人,亲自从它身上取出来的,据说鲛珠磨成粉,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若女子服用,还有驻颜的效果。”赵升云说道。
“现如今,把它献给陛下。好证明,乌苏与鸢尾结百年之好。”赵升云笑道。随后便将盒子盖上,交由身边的太监。
随后太监便呈给苏垣。
苏垣接过这个盒子,颤抖的将它打开,随后又将它盖上,爱不释手的拿在手里。
容皇后也借机看了一眼,被这东西差点晃了心神。
果然是好物。
若就这样奉给这个老东西,就可惜了。
“好。鸢尾与乌苏,百年之内,不会有纷争。”苏垣说道。
众人听到这话,便明白了鸢尾和乌苏已经达成了共识。
赵升云听到答案,满意的回到了座位上。
接下来,各国的使臣都献上了他们的寿礼。
元辰国送的是两匹战马。
金溪国送的是千古名画以及数十位金溪美女。
这些东西都司空见惯,相比于鲛珠,这些都寿礼明显不值一提。
而接下来,要送礼的是越秀国。
越秀国的使臣派了三位,其他各国的使臣大多都是两位。
本来越秀的也是两位,卫无彦与封月馨,可封毅却在半路中途穿插进来。
此时此刻,三人正一同出来献礼。
众人看着献礼的还有个和尚,便纷纷议论他的身份。
“听闻越秀国有一位神通的国师,莫不是就是这位?”
“你说的可是那位卫无彦?”
“确实,没错,我曾见过他,他就是越秀国师。”
“不应该啊,传闻说卫无彦喜静,他一个和尚,怎会来参宴呢?”
众人很是疑惑。
封月馨听他们提及卫无彦,一脸不爽的望着他。该死的秃驴,抢她风头。
来的这一路上,本想给他教训,但每次,捉弄他不成反而自己栽跟头。
她怀疑,就是这秃驴搞的鬼。
表面无欲无求,与世无争,实则就是个伪君子。
封毅走到正中央时,一直看着司青暮词,眼底埋藏着深深地恨意。
卫无彦双手合十,脸色平静,抬起眸也看向了司青暮词。
司青暮词本与封毅在暗自较量,却没想到,这和尚也横插进来。
司青暮词当即扫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她有些许震惊。
这张脸…
这张脸,好熟悉!
这不是玉衡君的脸吗?
怎么回事!
他眸子漆黑如一汪潭水,目光纯净如清水,他面容无暇,白皙干净,欣长的身姿濯濯如春月之柳,一袭月色的僧服如月光般皎洁,他就站在那里,便让人赏心悦目。
司青暮词处于震惊中,卫无彦看到她眼底的震惊,很是疑惑,随后便收回了目光。
封毅也看到了她眼底的震惊,便看向卫无彦。
他们之间认识吗?
慕宛希和卫无彦之间?
封月馨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向前迈了两步,盈盈一礼道,“拜见陛下。陛下,这将是我国献上的宝物,墨魂玉。”她说完,便将礼盒打开。
一枚晶莹剔透的绿石闪着碧绿的光,照耀了整个殿堂,形状呈贝壳形,精致高贵。
如若是晚上,这枚石头定会更亮。
众人冷吸了一口气。
墨魂玉?
传说中的绝世珍宝。
更有一个传言说,得墨魂玉者,就相当于拥有半个天下。
如此珍贵的绝世宝物,越秀国不将它藏好,怎会轻易奉给鸢尾。
更何况,越秀和鸢尾之间,还存在着背弃的仇恨。
当初越秀和鸢尾本是同盟国,可半路,鸢尾却抛弃越秀临阵脱逃,这才导致,当年的越秀败在天河手下。
而如今,越秀竟奉上如此珍贵的宝物,众人无论如何都是不相信的。
这里面,定有什么算计。
苏垣盯着那宝物,迟迟移不开眼。
“这真的是墨魂玉!而不是普通的玉石?”苏垣质疑道。他可不相信封炎那个老匹夫会送这么珍贵的宝物给他。
依他看,那个老匹夫恨不得他立即归西。
说这颗玉石是闻名天下的墨魂玉,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信的。
“是的,陛下,这就是墨魂玉。”
“你如何证明,它就是墨魂玉,要知道,我们谁都没有见过墨魂玉。”苏垣毫不留情的说道。
众人附和,是呀,他们谁都没有见过墨魂玉,根本不知道墨魂玉长什么样。
封月馨脸色有些许煞白,这越秀国皇上怎这般咄咄逼人,她好心献上礼。
众人看着封月馨脸色惨白,便觉得这东西定是赝品。
而这时,封毅将盒子接过,道,“若是普通的玉石,它会有这般明亮的光泽?在座的各位,敢问你们有见过这般明亮的玉石吗?”封毅问道。
这一问,把众人都给问倒了。
确实,他们从未见过这般明亮的玉石。
可即便如此,众人也不相信这是墨魂玉。
“这样,本宫可以证明它就是墨魂玉,但是证明之后,这宝物,便不再奉给越秀国,归本宫所有。”封毅笑道。
众人一听这话,觉得他这样做很不合理,但又想一看究竟。
苏垣听到这话,当即不乐意,“这本就献给朕的宝物,怎能说收回便收回?”
苏垣盯着这枚玉石,心里想,即便不是真的墨魂玉,可看起来也价值连城,如此宝物,他为何不要?
“那,本宫便将墨魂玉献给陛下。”封毅将盒子关上。
众人一看没好戏看,便纷纷坐在位置上。
但今日过后,定会有流言传出,鸢尾国皇帝已得到墨魂玉的消息。
而最后,各国定会为了抢夺墨魂玉,将矛头纷纷指向苏垣。
这就是越秀国的目的。
宴会内某些国家的使臣已开始盘算起这件事,时不时看向宝盒的位置。
不管这枚墨魂玉是真是假,只要将它夺过来,稍作验证便知。
封毅三人回到位置上坐好,看着殿内的各人心思各异,他便知道,父皇的目的已达成。
以墨魂玉为饵,将其引到了鸢尾。
届时,即便不用他们出手,鸢尾必免不了横祸。
父皇就是算准鸢尾皇帝贪心的嘴脸,才将这枚玉石献上。
这枚玉石,不过是普通的玉,至于为何会这么亮,那是因为父皇让人在玉石内部撒了很多荧光粉,以此来蒙蔽众人,蒙蔽鸢尾皇帝。
不得不说,父皇这一招,实在是高。
接下来,轮到王公贵族献礼。
一系列结束后,太子苏彦,三皇子苏莫若,以及五皇子苏宁安,二公主苏玲珑皆献上了礼。
苏彦送了一个古董花瓶,苏莫若送了一副画,苏玲珑送了一副棋。
送礼结束后,酒歌艳舞便开始。
而众人,也开始吃席以及欣赏舞乐。
苏莫若趁没人注意,还偷偷给司青暮词塞了一个糕点。
司青暮词虽脸上说不要,但还是将糕点一口吃了。
不到一会儿,她的脸上便鼓鼓的,很是可爱。
苏莫若看到她这副样子,连忙偷笑。
司青暮词差点没给他来一拳。
卫无彦此刻是背对着众人的,他是僧人,僧人有离歌舞戒。
所以此刻,听不得,看不得。
封月馨看他的背影,做了几张鬼脸。死秃驴,既然不喜欢这种场合,为何还要跟着来?
封毅见到自家妹妹这般无礼,便瞪了她一眼。
“馨儿,不可无礼。”
“哼。”封月馨不服的看了他一眼。
“皇兄,你怎么和父皇那样,老说我。”封月馨不满道。
“那是因为你无礼在先。”封毅说道。
“可他就是一个骗子,伪君子!”封月馨说道。
“馨儿,莫再诋毁国师,否则,本宫将替父皇教训你。”封毅道。
封月馨闭上嘴巴,一脸不甘。
卫无彦此刻闭目养神,与世隔绝,虽身处吵闹的宴会,但他似是独处一处般,寂静圣洁。
司青暮词此刻正暗暗盯着他的背影。她不解的是,这人怎长得与玉衡君一模一样?
除了没有头发,整张脸与玉衡君别无二致。
难道玉衡君也下凡历劫,提升修为?
或者说,他犯错了,被玉帝那老头赶下凡的?
但不可能啊,那可是玉衡君,天族战神。就连西天梵境的那位也要给几分薄面,区区一个玉帝,怎可能将他给扫下凡间。
“暮词,你在想什么?”苏莫若问道。
“没有。”司青暮词道。她始终看不明白。
也许他只是与玉衡君长得一模一样的凡人吧。
“丞相府二小姐徐若彤拜见陛下,祝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若彤将为陛下献上一舞,给陛下助兴。”徐若彤身着一袭粉色舞裙,盈盈一礼笑道。
苏垣一听是徐府的,便看向徐贵妃,“这是你的妹妹?”
徐贵妃点了点头,“正是妾身的妹妹。”她那庶出卑贱的妹妹。
“好。”苏垣大声说道。
徐若彤迈着轻盈的步伐上台,随着奏乐,她与身后的舞女摆弄起了舞姿。
徐丞相满意的摸了摸胡子。
而徐贵妃,却是一脸不喜。
小小年纪,狐媚子!
一舞终了,众人对这位丞相府小姐印象颇深,都被她的舞姿以及她的美貌给深深折服。
徐若彤下台前,还看了一眼封毅。
可封毅完全没有看她的意思,依旧自顾自的吃酒。
她不免一阵落寞。
她精心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吸引封毅哥哥,可封毅哥哥却看也不看她。
徐若彤掩饰自己脸上的落寞,随后便回到了座位上。
“好,赏!赏布匹首饰。”苏垣下令道。没想到丞相家的女儿,个个天姿绝色。
他若不是已经拥有了徐媛,定也将这位徐若彤纳为妃。
可惜啊。
苏垣看着徐若彤,一阵惋惜。
容皇后敏锐的捕捉到他眼底的情绪,心底冷笑。呵,老东西,一把年纪,贼心不死。
第一天的宴会结束,众人吃饱喝足,便各回各家,使臣们也回到了驿馆。
司青暮词回到了府中,便将自己关在房间。她打算,以神识,去探个究竟。
那个和尚!究竟是不是玄玉衡?
司青暮词躺在床上,闭上眼,把自己的神识扩展出去。
顺着道路,她的神识摸索到了驿馆,寻找他的足迹。
而此刻,正看到坐庭院里的他。
他闭紧双目,双手合十,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
司青暮词透过神识正细细的观察着他的眉眼,包括每一寸肌肤,她都要看个究竟。
“施主,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正这时,和尚睁开眼睛,直直的透过神识与她对视。
司青暮词一惊,她感到不可思议。
普天下怎会有人能打破她的神识。
“施主,怎么不说话?”卫无彦皱眉道。
“你是打算从小僧身上看出些什么?”
司青暮词立刻收回神识。
这边的卫无彦见那抹神识离开了,便继续打坐。
司青暮词对他越发的好奇,区区一个凡人,竟能察觉到她的神识,还妄想通过神识与她对话?
看来,此人务必好好探一探。
“叩叩~”敲门声响起。
“暮词,我进来咯。”苏莫若推开门,碟子里拿着糕点。
“暮词,这是桂花糕,你在宫里吃的那个,我怕你吃不够,便拿点回来。”苏莫若说道。他刚想递给司青暮词,却见她坐在床上发愣。
暮词这是怎么了?从宫里出来就是这个样子。
“暮词,你没事吧。”苏莫若关心问道。
司青暮词把移开眼,拿起了一块桂花糕,轻轻的咬了一口。
“苏仲怀,你可知,封毅身边那个和尚是何许人?”司青暮词问道。
“你说的可是越秀国国师?”
“嗯。”
“他啊,算是个神奇的人物,不过我对他的了解都是传闻。”苏莫若笑道。
“快说。”司青暮词道。
“暮词你干嘛这般关注他?”
司青暮词刮了他一眼,后者则闭上了嘴巴。
“我说,说。”苏莫若吞咽了一下口水,道,“越秀国国师,本是孤儿,他从小被他师傅收留,也就是越秀国的前任国师。他很小便能悟道,小小年纪便有着与同龄人所不同的见闻,见解,所以,他少时便被民间的人称为神通。”
“后来,国师见他有如此慧根,便送他去了当地一个极为闻名的寺庙。十二岁,他削发为僧,之后,越秀国的国师突然消失,消失之前,却将这个位置传给他。他更是神奇,他不仅能预言占卜,更会治病,当时越秀国出现了瘟疫,是他出手解决了这个问题。”
“而在那之后,他又说出了两个预言,一一应验。而在此之后,他便成为受万人敬仰的国师,就连皇帝也要尊敬他。”
“这就是越秀国国师。而且,他今年才刚好弱冠。”
司青暮词听完,只觉得此人,好神乎。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司青暮词说道。
“民间有很多他的传言,不用刻意打听。”苏莫若道。
暮词为何突然对一个和尚感兴趣?
该不会看上了那个和尚吧?
应该不会的,暮词如此厉害,怎会看上这种凡夫俗子。
苏莫若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