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深受感动,望着柔情的女子郑重许诺,“小蓝,你放心,我一定会抬你做侍妾,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你信我。”
我信你个鬼哦,如果她真的是一心爱慕着眼前的男子,听到这人一脸郑重却说出要抬她为侍妾的话,她保证,一定会先把这人打到吐血,然后自己再吐几口淤血——去晦气!
啊,她多么幸运,没有喜欢这么个——翩翩公子。
只是可惜了原主,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喜欢那个君悦公子,她欢喜的也只是年少遇见的那个破庙少年。
破庙少年,是她一生中唯一的光亮,温暖了她无数的日夜。
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以为的温暖是来自君悦的,其实是被她深深埋藏的与姜尚独处的时光。
这种波折,也是让人叹惋了。
月曦对原主的卑微的喜欢而感到动容,再看这君悦时,是看哪都看不顺眼。
目的达到,月曦开始委婉赶人了。
“公子,小蓝不求能和公子在一起,只求公子能平平顺遂,这样就心满意足了。”月曦惊呼,“呀,今天是个好机会,我这便去帮公子达成所愿。”
她举了举手中的小瓶子,“今天奴山公子说要来小蓝,似乎是为了林中赛事的事情。”
林中赛事?这奴山竟然对小蓝透露林中赛事的消息,看来他还真是在乎这个小丫鬟啊。
黄忠说,他最近频频摸手腕,从他只言片语的呢喃中可以猜测出来,他手腕上有处印记,还和眼前的人有很大关联。
因为一个印记就轻易对人有信任感,他果然是毛头小儿——无知又幼稚。
呵,黄忠啊,他千防万防,嘴上说不可轻信他人,实际上还不是早就把人当兄弟了。
那也好,就看着他那个兄弟要怎么好好“回报”他一番了。
哈哈哈,哈哈哈。
月曦:“……”这男主脑子有坑,绝对的。
动不动就笑,笑个毛线啊。
送走君悦后,月曦直接就近找了一棵树靠着了,现在是春季,万物复苏,也正是虫子活跃的季节,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她背着手往后一摸,似乎抓到了一个会动的什么……
这么幸运,一摸就摸到虫子了?
咦~啧啧啧~
“啧啧啧~”
月曦愣了下,这句啧啧啧不是她说的。
扭头往后看,只见一个黑不溜秋的奴山公子踏着夜色款款而来,他一身黑衣,在这黑夜里乌漆麻黑的,整张脸都更黑了。
“你怎么来了?”这么巧,君悦前脚刚走,这奴山后脚就到了。
男人不答反笑。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月曦:“……”其他人不答反笑那是情趣,那是优雅,那是帅气,奴山扯着嘴角跟个被迫卖笑的似的。
难道没人告诉过他,他故意笑会很难看的么?
白瞎他的一张好脸了。
“监视?”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其他原因。
奴山也不否认,因为她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刚刚君悦找你何事?”他问出了他来的目的。
月曦手里还捏着虫子,当下便一“手抖”,将虫子不小心的放到奴山身上了。
奴山又难得露出了少年气,“你这人怎么这样?”
月曦还是喜欢他这样会皱眉会气急败坏的样子,看着本来俊朗的宽容皱成包子的少年,月曦噗嗤笑了。
少年更加气急败坏,“我又不怕虫子,你随便。”
月曦可不这么认为,这个少年刚刚发出声音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赞叹和无奈的,分明是嫌弃又警惕的表情,故意做出了嫌弃的样子。
他真以为她傻啊?
月曦也不至于拆台,将虫子淡淡的给他弹了去,双手背后,轻咳,“我觉得你有点好看。”
然后那男子见鬼一样的表情,直愣愣的看着月曦。
“你被下了什么迷魂药了?”
月曦摊手,看吧,她就知道,连他本人都嫌弃他丑。
虽然他不丑。
但是月曦没他好看啊。
她们其实没那么熟,但是他俩待一起就是有种亲切感。
莫名其妙,真奇怪。
但是……她好像不反感。
她喜欢有朋友的感觉。
“他找我给你下毒啊。怎么样,怕不怕?”月曦展颜一笑,回答他问君悦找她什么事的问题。
“哦。”
君悦听了被下毒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月曦猜测,他一定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他身边的人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会给他下毒,狠狠给他致命一击。
可是还那么云淡风轻。
月曦那手指戳他,“真的不在意啊?”
他轻笑,“说来也怪,你就这样出卖了你以前的主子,我竟然一点不奇怪,好像还……理所当然。”
是不是太过信任她了呢?
这么无缘由的。
是很奇怪哦。
月曦咯咯咯的笑,“哈哈,缘分呐,你太幸运了,碰到我这样美丽,这样可爱,这样聪明,这样好的人,真是太幸运了呐。”
说到最后,她还煞有其事的点头。
“嗯,对的,太幸运了。”
奴山看到女子一张不怎么好看的脸却说出那么自恋的话来,嘴角微抽了下,看着看着,便笑了起来。
声音如泉水叮咚响,清澈入耳,如沐清风。这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眉开眼笑的少年少了刻意的故作老成,多了些恣意妄为,少了些阴谋诡计,多了真挚感动。
月曦即使再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说,“哇,你笑的真好看。”
奴山一秒变脸,又变的板着脸的样子,看月曦瞪眼,又挽回形象似的邪魅一笑。
其实现在不怎么提防别人的少年,邪魅的笑也是带着少年朝气的,是极为好看的干净。
虽然不想破坏气氛,可有些事情她不得不提。
“奴山公子呐,你知道君悦安排的另一个人是谁么?”
少年看向了东方,那是黄忠的宅院所在。
“你若是劝我,大可不必了,我心里有数,也愿意信他。”
奴山苦笑,其实他是第一次在人面前说信任谁的话。
他以往告诫自己,谁都不可相信。
这世界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不会伤害自己的也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