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一郎见了,大怒,举起手枪朝天放了两枪,大喝道:“都不许后退,谁后退的统统枪毙,给我机关枪准备!”
身边的卫兵见了,操起了一挺机关枪,对准了那些溃败下来后退的士兵,那样子一触即发。
那些溃败下来的日军士兵,见状,只得停住了脚步,有一部分掉头返回。
渡边一郎,回首对后面的日军士兵下了命令,说道:“第二批队,进攻!”
听到渡边一郎的命令,已等候多时的日军进攻第二批队,端着三八大盖,抬着歪把子机关枪,向对面八路军的阵地,发起了日军新一轮的进攻。
在这边八路军阵地上,赵亮看了看怀表,说道:“现在已经是傍晚的七点半钟了,太阳已经日斜西山,半个小时之后,夜幕就会来临。我们布置的这一片雷区,我估计日军排雷起码要半个小时以上。”
赵亮说道:“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我命令,集中火力,向日军猛烈打击!”
随着赵亮的一声令下,队员们纷纷操起手中家伙,长枪短枪的,一齐开火,打得日军不得不暂停了前进的步子,原地留下来还击。
队员们正在打得激烈,赵亮却突然下命令:“传下我的命令,边打边撤!”
队员们随即撤离了阵地,向着西方奔去。
渡边一郎闻报土八路放弃了阵地,往西奔去了。他一听,先是愣了一会儿,紧接着哈哈哈狂笑了起来,像发了疯一样。
身边的几个随从,不知道渡边一郎为什么如此的狂笑,怀疑他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了。
渡边一郎狂笑了一阵,这才收住了笑,说道:“我早就料到了,这些土八路在拼命地阻击我们,目的就是想要掩护那四辆大卡车的黄金与古玩。别看他们仗打得很厉害的样子,其实这是他们拼了老本了,支持不了多久的,这不,皇军的几轮冲锋,就将他们打回了原形。”
渡边一郎说道:“这种情况,只要我们紧紧地咬住他们,不断地追击,他们的人数不断地减少,最后人员仅剩寥寥无几,被我们围在了中间。哈哈哈……”
渡边一郎率领着日军沿路继续追击赵亮他们。
半个小时之后,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越来越暗。
天黑了,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了五指,再行不了军。渡边一郎喝道:“停!”日军队伍停了下来。
渡边一郎叫来一个随从,问道:“这是什么地方?眼看天黑下来了,不能走了,这里有没有可以宿营的地方?”
那个随从见问,连忙叫人打着手电,摊开了地图,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报告长官,这里是隘口,地势不平坦,但是再往前走不到一公里,就到了一处沟洼地,那里风平浪静,正合适宿营。不过卑职放心不下。”
渡边一郎听了,问道:“什么放心不下,说说其中的缘由。”
那个随从说道:“这个河谷,地处低洼,四周是悬崖峭壁,难于攀登,如果敌人在这里埋下伏兵的话,那皇军就要吃亏了。”
渡边一郎听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个应该没有?你们看,道路两侧都是悬崖峭壁的,根本就没有攀爬上去的可能。而且天色这么黑,伸手不见五指,就是有土八路埋伏在四周,他们又怎么能准确地瞄准皇军呢?”
渡边一郎说道:“夜里打伏击的仗我还没有见过呢?一般来说,是没有军队夜里打伏击的。再说了,有埋伏的话,不是要在山上埋伏的吗?这样吧,我们会派出警戒士兵,在山上附近两公里处,都做好搜索警戒,如果真有什么情况,部队会快速地做出反应,借此机会,将在此地埋伏的土八路一网打尽。”
随从说道:“这里是河谷,万一上面发生了洪灾,山水冲了下来,那岂不是很危险?”
渡边一郎听了,心里一震,他下了马,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在手心里摩挲了一会,接着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众人见渡边一郎这个情形,都不懂他这是怎么了。
渡边一郎说道:“你们放心吧,这河谷里的泥土是干涸的,这是旱地,应该有好几个月没有水了。这么干涸的河床,又没有下起大雨,怎么会有洪水冲下来呢?这可能吗?”
渡边一郎下令:“部队就地宿营,休息一夜,天亮了再赶路。”
日军士兵得令,如释重负,纷纷解下背包,扎起帐篷,做饭然后睡觉。在这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兜转,一天跑了几十公里,一连一个多月,天天如此,他们太累了,现在正好用这个难得的时间来好好休息一下。
夜里十二点,在河谷沟洼地里扎营住宿的日军,都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这个时候,在上游五公里的堤坝上,两个连的八路军战士正在奋力挖掘。
一个队员停下手中的活儿,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连长,这样地挖掘,太费劲了,何不用一包炸药包,把它炸开,不是更省事吗?”
连长说道:“不行,爆炸声会惊醒了鬼子,鬼子会马上做出反应,做好防范,那样的话,这仗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连长说道:“现在堤坝已经挖了一半了,挖到了那块挡板,用力将它卸掉,大水就汹涌倾泄而下,那个时候,咱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这时候,一个队员叫了起来,说道:“连长,挡板,您说的挡板,我们挖到它了。”
连长听了,慌忙走过来查看。果然,被挖开一半的堤坝上,露出来了一块大挡板,用木桩顶着。
连长查看了一会儿,说道:“先将挡板中间的木桩拔掉,再拔掉两头的木桩。”
队员们按照连长所说的,拔去了顶在档板中间的木桩,接着,他们又去拔两头的木桩。
左边的木桩拔掉了,有队员急叫道:“快上来,快跑,档板稳不住了,要被大水冲下来了。”
十几个挖掘的队员们听了,急忙跑开了。“哗啦啦……”一声巨响,那块大档板被冲开了,汹涌澎湃的山水哗地冲往下游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