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帮爷爷看清楚他们的头上帽子是不是八路军的军帽?爷爷老了,眼也花了,看不清楚远处的东西了。”老大爷对着他的小孙子道。
自从儿子参加八路军后不久,儿媳妇说是要跟着丈夫一起上战场打鬼子,也去了八路军的战地医疗所,成为了八路军后勤的一名战士。四口之家就剩下他一个老头子和这个小孙子一起生活。
小孙子听从爷爷的话,他站起来,小手搭成了了望状,他看到了,兴奋地告诉给爷爷,道:“爷爷,是八路军,咱们的队伍。”爷爷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是八路军啊,那我就放心了。”
老大爷寻个树荫处,坐下来,掏出他的长铜烟筒,又从腰间摘下他的烟袋子来,装上烟丝,慢悠悠地吸了几口。然后,老大爷教训起小孙子来了,说道:“小虎,待会儿八路军过来了,记住要敬礼要有礼貌一点,记下来了没有?”
不多一会儿,这支部队来到了老大爷和小孙子的前面。小孙子立正敬礼,给部队送上自己摘意重。老大爷此时也停止了手上的活计,驻足看着这支八路军队伍。他在想,儿子的部队里面,也是这么一个样子吧!
这支八路军战士对老大爷及他小孙儿,熟视无睹。老大爷越看越觉得有点不那么的对劲,他的心里泛起了疑点,怎么这支队伍对人民是这样的冷不关心的?这不像是八路军啊,那像什么呢?倒像日本鬼子。可是这是穿着八路军的军服的部队,一下子还真的不那么好辨别真假。
带着心里的疑问,待到这支小部队到了跟前,老大爷问道:“八路军同志,你们是哪部分的?要到哪里去呢?”为首的那个军官回答道:“老大爷,您好啊,我们是大觉山纵队的,属于381旅的,奉命前往鹰崖去阻击敌人。老大爷,你是这儿的人吗?请问去鹰崖怎么走?”
老大爷打量了一下他,道:“你们要去鹰崖做什么?”这个军官道:“老大爷,我们是奉上级命令,要去鹰崖去执行任务。这任务是军事秘密,不能对别人说的。”老大爷一听,这话说得也是,军事秘密哪能随便说呀,于是不问了。
这个军官说道:“老大爷,我们对这一带的地形不熟悉,您能给我们带路吗?我们任务重,要赶时间,如果有近道的话,那是最好的了。”老大爷心里暗道:“381旅以前长期在这一带活动,哪会对这一带道路不熟悉之理?难道这支队伍不是381旅的?那他们是哪一部分的呢?”
老大爷猛地想起前些天游击队队长对村民们说要提高警惕,防止鬼子化装混入抗日根据地的那些话来,莫非这支小部队不是八路军,是小鬼子化装来的?老大爷留了一个心眼儿,一边跟着这军官说老了,眼也花了,带路有困难之类的话,一边暗中仔细观察起这支队伍来。
这支上百人的队伍,除了这个军官和他说话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说话,个个脸上毫无表情,像哑了一样的。这哪像八路军哪?这不是小鬼子吗?再看这支队伍个个人军装整洁无损,看他们的武器装备,有着三挺机枪,他们有着十几匹马,每匹马上驮着两大袋的沉重的东西,这哪像一个干粮袋,一条子弹夹的,身穿破烂军装的八路军哪?
老大爷不用再看了,他心里明白了,眼前来的这支队伍是小鬼子的队伍,他们化装成八路军,肯定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哼,他们不是想去鹰崖吗?那好,待我这老头子将他们带到相反方向去。
于是当鬼子军官再次要求他给他们带路的时候,老大爷说道:“老汉还要放羊呢,一家人的活路就全看这十几只羊身上了。”这个鬼子军官说道:“老大爷,我们实在任务很紧要,真的还必须麻烦您给我们带带路吧,羊可以先让这小孩帮看一下,您给我们带到了地方再回来放羊也不误事。”
老大爷迟疑了一阵,最后无奈地说道:“好吧,那我先给小孩子交待几句,这个小孩贪玩,不认真交待好事情,还真会误了事。”老大爷走回小孙子身边,对小孙子说道:“孩子,爷爷要给八路军带路,这十几只羊,你要给我赶回家去,告诉你妈妈,西山有狼,要注意防狼。好了,爷爷走了,你赶羊回去吧!”
老大爷带着这一支队伍顺着山间的羊肠小道走着。翻过了三座大山,过了两条小河。老大爷气喘吁吁地道:“八路同志,走得太累了,就在这里歇歇脚吧,我实在走不动了。”说完,他自顾一屁股坐到了一张大树叶子上,感觉清爽极了。
这个军官见状,说道:“既然老人家需要歇息一下,那就歇息一下吧。”这个时候,军官身边有一个人员不大满意了,虎着脸,对着老大爷正欲发作。这个军官摆手阻止了他,再挥挥手,将他打发到了另一边去了。这个军官环视了四周包围着他们的山峰,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休息的众人,和颜悦色地对这个老大爷说道:“大爷,我们已经走了几十公里了,还要走多长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老大爷自笑着道:“不远啦,不远了。再翻这道山就知道看见那条小路啦。”
再回过头来说那个赶着羊儿回家的路上,赶着赶着,突然四下里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人。他马上撒开两条腿,往村里狂奔进去。
小孩子很聪明,找到了游击队的队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鬼子来啦!快看,鬼子进村了,现在被我爷爷带到西山去了。”游击队员一听,便明白是鬼子来了,在西山这一带活动。很快,鬼子来了的消息传遍了村子里。哨声响成了一片,驻扎在不远处的八路军部队也开拔了起来,他们出发的目的地就是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