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温暖刚靠近假山,暗里却突然蹿出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掌风猎猎伴着厉喝袭向她,腹背受敌,似冰火骤然夹击。她身子微侧避开要害,掌间折扇指间一转,利刃泛着寒光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身后人,足尖同时绷紧,猛然踢向前面人的下颌,再借着这踢的力道,身子后仰,将利刃急送向前。趁着这一间隙,她方看清,袭来的人并非什么暗卫,而是两个太阳穴隐隐鼓起面无表情的嬷嬷。
两个嬷嬷见她竟然躲过了这合力一击,当下眉峰倒竖身形微错,贴着她的利刃足尖滑过,掌势凌厉狠辣的向她袭来,招招直取要害,势要将她毙于掌下不可。
若论武功,这二人当属顶尖高手行列,与她们硬碰硬,温暖定不是她们对手,她擅毒且轻功是上乘中的上乘,但这武功……却着实欠佳。是以,她只能仗着轻功避让开她们的攻势寻找下手的时机。
她们一个掌风似冰,一个掌风似火,雄厚的内力让两人发掌完全无内力不济的后顾之忧,冰火交织的绵密掌风对温暖如鬼似魅急速游走的身影紧追不放。
“啊切。”温暖一个重重喷嚏打出,只觉这极致的冷热交替再继续下去,她非得伤风感冒不可。她上辈子加这辈子最头疼的便是这算不上啥大毛病的伤风感冒,吃药十天半月才能好,不吃药还是要吃天半月才能好,极其耗时又折磨人,恼火。因此,这追逐游戏必需快些结束。
周围的假山被两人掌风击得碎石乱飞,但却未沾着她一片衣角,两个嬷嬷心头不禁怒火中烧。眼见她蹿至假山顶,正欲飞身跃上给她两掌,却见眼前银光乍现急速而来,待得她们避过银针的瞬间再朝上瞧去时却没见了温暖的身影。
“嗨。”
两人听见声音从身后传来,立即反手一掌击出,却未见到她的身影。
“本阁主在你们上面。”温暖甚是好心的提醒两人。
两个嬷嬷闻言抬头一看,果见温暖正坐在头顶枝枒上单膝曲起支着手肘把玩着掌中折扇笑盈盈的看着她们。
她这闲情逸致的模样彻底激怒了两个嬷嬷,二人运足功力,双掌其发,然掌力未发出,胸口却猛然剧痛,喷出口血来。
“你……下毒……”掌心焰红的嬷嬷指着温暖恨恨道。
“所谓兵不厌诈。”温暖对她愤怒的指控不在意的笑笑,“难道嬷嬷不懂?”
“无耻下作的手段。”另一个嬷嬷声音比她掌间的寒气更冷。
“那又如何?”温暖噬笑出声,“本阁主纵然再无耻下作,也比不过当朝的太后娘娘不是。”
“放肆,竟敢出言辱没太后,当心诛你九族。”焰红掌心的嬷嬷对温暖怒声喝斥。
“辱没她?”温暖眉眼中满是不屑,她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见趴在浴池边欣赏这边打斗的楚欢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看那姿式,似正要打算从浴池中出来。
“殿下,不可。”冰掌嬷嬷似也发现了这点,急声阻止。
“有何不可?”楚欢斜睨向她。
“殿下身子金贵,怎能让他人瞧见。”冰掌嬷嬷一窒,声音略僵的解释。
“本殿下又不是女儿家,大男人何须注重这些。”楚欢满不在乎的挥挥手,手在池边一撑,柔嫩圆滑的双肩破水而出。
“殿下。”焰掌嬷嬷惊喝,忍着朐口的剧痛勉力抬掌一击,架上的丝袍瞬间飘落将楚欢兜头罩下。
果然有猫腻!
温暖飞身上前将楚欢拎出水中,伸手一把拂开将她罩住的丝袍,然后……愣了!
只见楚欢双手飞快的捂住胸前两颗小豆丁,背过身扭头满面悲愤的瞪着她,“小爷是男人,就算小爷长的好看,你也不能打小爷的主意。”他眼睛仍瞪着她,下巴却朝旁边两位嬷嬷身上呶呶,“要是你实在忍不住,她们两个,你随便选一个或是两个都行,你要是嫌她俩不干净,这浴池小爷也送给你用,扔里面浆洗浆洗,应该还是能凑合的。”
“……”温暖额角抽了抽,突然很想一脚将他踹回池里去。
“喂喂喂,你看小爷的屁股做甚。”楚欢瞧见他视线下落,连忙空出只手来护往自己的后门,憋着嗓子警告道:“小爷告诉你,你要是敢动小爷,小爷非把你废了当太监不可。”他此前趁着几人打斗时偷偷穿上的长裤此时正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挺翘的臀部及细长的腿,线条弧度流畅而美好。再配上他这幅宁死不屈水亮水亮的模样,当真一幅绝世傲娇小受模样。
“……老子对你没兴趣。”温暖忍了忍,终是没忍住,抬脚将他踹回了池子里。
“咚。”楚欢重新落回了水里,温暖的衣袍被他眼急手快的抓住,也跟着掉进了水里。掉进水里的同时,他双手双脚八爪鱼似的从背后将温暖缠住,嘴一张,狠狠的咬在她的肩头,疼的她倒吸口凉气的同时,一口洗澡水给灌进了肚子里。
这个小王八蛋!
温暖指尖银针毫不留情的扎进他的肩胛,趁着他松手的同时,赶紧拨开他的腿,浮出水面换了口气爬上岸。
“哐”,气还没喘匀,前后左右加顶上各一人持单面铁栅身影如风聚拢,铁栅间隙处发出轻微“咔哒”声响,眨眼间组合成一个长宽顶高各七尺的铁笼,将她困在其中。
温暖看了看守在四周及头顶的五名肌肉鼓胀的女壮士,再看了看抚着胸口抹着唇角不断溢出血渍的两个嬷嬷,眸底一片冰冷之色。
“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进了这玄铁笼也休想出来。”焰掌嬷嬷面上泛着森森笑意,“说,你究竟是何人,是谁派来的?”
“你……”温暖唇角斜挑,整了整*的衣袍,淡淡道:“还不配知道。”
“你!”焰掌嬷嬷怒急欲上前,却被冰掌嬷嬷伸手拦住,“师姐,何必与一个臭小子一般见识,稍后大刑伺候看他还招不招,能忍到几时?”
“喂喂喂,你们干嘛把他关起来,快放了放了。”楚欢随手抓起件衣衫陇在身上爬上岸皱眉嚷道。
“殿下?”两嬷嬷不解的看向他。
“他不过是本殿下在宫外游玩时恋慕本殿下的一个采花贼罢了,没做啥大奸大恶之事,今夜寻来宫里定然是对本殿下思念的紧,这才犯险前来见本殿下一面,以慰相思之苦。虽然本殿下不衷情于他,但也泛不着让他因对本殿下的恋慕之情便惹来杀身之祸。你等将他让了,让本殿下好好揍他一顿再扔出宫去就是了。”楚欢随手拿了个苹果边啃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殿下,这……”两嬷嬷神色乍青乍绿,显然对他的胡扯难以接受。
“这什么这?难道你们连本殿下的话也不听了?”楚欢手握苹果指着两人鼓着腮道。
“这玄铁笼组合上了便极其难以打开,想必殿下也是知道的。殿下不妨先去歇着,待奴婢们将这玄铁笼打开了,再将这位公子押送到您面前,您看如何?”冰掌嬷嬷恭敬道。
“你说的倒也是。”楚欢裹了裹身上的衣衫,憋了眼笼中闲散自如的温暖,撇了撇唇道:“也行,你们去把本殿下的软榻抬来,再拿两床厚被子来。”
“殿下,您这是?”
“休息啊,还不快去。”楚欢瞪眼看向她,仿若她这话实在问的多余。
“……是。”两个嬷嬷同时向内殿而去。
“说说看,为何要救我?”温暖拧着衣衫上的水,似闲聊般问道。
“看在你收留了小爷几天的份上,姑且就大发善心救救。”楚欢蹲在玄铁笼边看着戴着银色面具的她,“你不会是真的被小爷的风采迷住来劫色的吧?”他说完不待温暖回答兀自想了想,点头肯定的道:“你定是真看上小爷了,要不然当时为啥那般照拂小爷?彼时小爷还未曾想通,现下终是明了了。”他说完状似苦恼的单手撑腮咬了口苹果叹了声气道:“虽然没见过你真面目,但感觉你应该也长的还算不错,可惜爷有喜欢的人了,若是没有,倒是还可以勉强把你给收了。”他将口中的苹果咽下,语声颇为诚肯的规劝加表明立场,“稍后笼子打开,你就自行离去吧,别再纠缠小爷了,小爷是不会轻易动摇的。”
“……”温暖默默转过身将背对着他,见过自恋的,但自恋到如此不要脸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嗳嗳,你可别因小爷拒绝了你就赌气非要留下来,到时吃亏的可是你,若是让母后知道了,就算是小爷,也救不了你的命。”他转至温暖面前,难得的苦口婆心,“天下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非要……”
“就算你不说,你难道不怕她们说?”温暖忍着想抽她的冲动,转移话题。
“她们?”楚欢撇撇嘴,“想说也说不了。”
“哦?”温暖朝那几人仔细瞧去,发现她们虽然双目大张,但眼珠却无半点色彩,她皱皱眉,“她们全是瞎子和哑吧?”
“没错。”楚欢点点头,补充,“还是聋子,她们五个是火嬷嬷与冰嬷嬷从小训练的,只有她们才知道如何调派指挥他们五个。”
楚欢口中的火嬷嬷与冰嬷嬷对应着指的应该是焰掌嬷嬷和寒掌嬷嬷,温暖略略思衬,只觉楚欢这殿中透着各种古怪,她此前闯入这里被发现后,两个嬷嬷对她动手却未招来巡逻侍卫,用来护卫楚欢安全的人也是又聋又哑又瞎,完全不可能知道他的半点信息,对他近身伺候的也是她二人,全然不见其它宫人。
难道……楚欢身上真的有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她双眼不由自主的滑向撅着屁股与她对话的楚欢下半身。
“你个死流氓,色狼!”楚欢察觉到她的眼神,立即揪紧衣服捂住屁股跳离她丈余远。
“……”
“咦,嬷嬷们怎么还没来?”楚欢见已离得足够远确认是安全距离,这才伸长脖子朝里张望嘀咕道。
来?温暖心头冷笑,来的怕是不止她二人。
果然,不多时,两嬷嬷空着手回来,面对楚欢的质问,只恭敬道:“外面风寒露重,殿下还是去寝殿里歇息的好。”语落,楚欢眼才刚瞪至一半,便身子一软落在了冰嬷嬷的臂弯中。
她当时下药时,因顾忌到这二人是侍候楚欢的人,弄死了不太妥当,遂这药也就是让她们无法使用内力,是以,这两人倒还有精力折腾。
楚欢被送入内室,温暖立即见到了被冰火嬷嬷请来之人,她的死对头之一—王公公!
先时远看王公公只觉他鬼气森森,身形瘦的像根竹杆套在衣袍里大半夜的飘来飘去像极了外出觅食的恶鬼。近了却见他眉宇间阴气极重,满面黑沉,唇却红的尤为瘆人,像是浓浓的鲜血浮荡其上未擦拭干净,想来应是人血吸多了被长期滋润的缘故,而他皮包骨的干瘦身子,像极了搁置千年的木乃伊。
“咱家道是谁能将毒用得如此精妙,原来竟是阁主。”王公公踱步上前,看着笼中的温暖,眸中血气翻涌杀气腾腾,“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欧阳明月,咱家找你许久,却不想你竟然主动将自己送到了咱家眼前,真是令咱家心生欢喜啊。”
“瞧着公公如今这般弱不惊风的模样,本阁主担心若本阁主再不出现,万一公公哪天突然暴毙,本阁主这仇……”温暖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她,“可该像谁报去?”
“好个伶牙俐齿的东西,咱家今天就将你的舌头拨出来,看看它是不是要比他人的灵活些。”王公公掌间一动,手中拂尘化作万千银丝密不透风的袭向温暖,将她层层包裹如蝉蛹般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明月阁阁主竟如此不堪一击。”王公公笑得森冷,“直接杀了你,实在难消咱家心头之恨,咱家便先取了你的舌头,再让你受尽万般酷刑,最后将你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喂秃鹰,以你的血来祭奠……”未完的“清歌”二字被她咬在牙间,她指尖微动,一缕拂尘丝对准温暖的唇部猛然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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