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幕,凌姝姝心中冷笑。
凌潇潇都晕过去好一会了,凌云云先前可是一直只顾着关心自己的那些宝贝的,这会儿倒是假装关心起她自家姐妹了。
凌潇潇受的伤确实不轻,但也没她说的那么严重,都是些皮外伤。
凌姝姝抬眸,冷眼看着这一出虚假的姐妹情深戏码。
她知道,凌云云故意这样说就是想岔开话题,好拖延时间。
于是她命人将凌云云和晕过去凌潇潇送去府上普通的客房内休息,并且还特意命人给凌潇潇叫了大夫来治伤。
可是在下一刻,凌云云再次刷新了凌姝姝对她的感观。
“为什么要去客房?”凌云云阴柔尖锐的声音响起,竟是连眼泪都顾不得擦了。
在发觉到自己的话语有些不妥之后,她放软了语气,解释道:“那什么,姝姝妹妹,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回我们以前住的那个院子就好。”
呵……
闻言,凌姝姝眉眼挑了挑,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她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凌云云还只顾着自己的面子和享受。
从前,凌姝姝被她们姐妹哄着骗着,确实是在府上给她们安排了一处精致的院落居住,里面的一切陈设和环境与凌姝姝的院子不相上下。
待遇也是与她这个凌府的大小姐无异。
就这样,倒是极大的满足了这对姐妹的虚荣心。
她们自以为住着上好的院子,她们就还是那个尊贵无比,与凌姝姝不相上下的侯府小姐了?
殊不知自己享受的一切皆来自于凌姝姝好心的馈赠。
凌安侯外表看似与从前无二,但内里其实早就是个空壳子了,但为了面子硬是强撑着,不肯减少府中的小厮和奴仆,平常还要各处打点关系。
没有凌姝姝,她们怕是连件像样的衣服首饰都拿不出来了吧。
试问,她们一个没落的凌安侯府小姐,和现在如日中天的凌太傅府独女凌姝姝有何可比性?
凌姝姝看着面前的凌云云只觉得可笑,她淡淡道:“那个院子还在重新修缮中,你若是嫌弃普通的客房,便带着凌潇潇回你们凌安侯府去吧。”
“是我这凌府庙小了,容不下你们这尊……尊贵的凌安侯府小姐。”
凌姝姝后半句本然想说容不下凌云云这尊大佛,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用佛来形容她,只会平白的侮辱了佛,而凌姝姝现在可是很信佛的。
她也确实没有骗凌云云,那处院子的确是修缮中,但是也是因为凌姝姝要把她们姐妹用过的东西都清理干净。
“不……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只是每次来都是住那处院子,有了感情,便多嘴问上了一句。”凌云云闻言,连忙出口解释,生怕晚了一步就会被凌姝姝赶了出去。
她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可是为了能跟凌姝姝一起参加几日后的宫宴。
机会难得,她可不能就这样回去。
说罢,便老老实实的准备跟着丫环去客房了。
临走之际,凌姝姝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明日我会将那些铺子的掌柜叫过来一一核对,希望堂姊送回来的物品都是原样,而不是在外面随便找得一些仿冒品和残次品来滥竽充数。”
凌云云闻言身体僵了僵,她曾经也是受人追捧,风光无限的凌安侯府大小姐。
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凌姝姝折辱,也是硬了几分骨气:“姝姝妹妹放心,我好歹也是侯府嫡女,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不屑于做出这等宵小之事的。”
“既是如此,那妹妹我就等着堂姊将明日东西送回来了。”凌姝姝嘴角上扬,似笑非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可恶!又上了凌姝姝这个贱人的当,她什么时候答应明日将东西都送回来了。
她不该对这个贱人掉以轻心的,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贱人如此的诡计多端呢!凌云云心里暗自腹诽。
凌云云此时感觉体内有一股浊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真是快要把她憋死了。
走出院子之前,她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凌姝姝所在的方向。
她原本是想着,如果那些东西非退不可,就找些假的和差的瑕疵品来做样子,没想到直接被凌姝姝这贱人道破了她的意图。
没了后路的她,到时候就真的只能将那些好东西都“吐”出来了,实在是可恶至极,欺人太甚。
回到客房的凌云云立马命人去凌安侯府给她祖母和父亲传信告知今日发生的种种。
夜晚凌云云躺在床上越想越气,气得咬牙切齿,捶床顿足,辗转反侧……
她发誓终有一日,要将今日之耻辱,千百倍奉还……
是夜,摄政王府,正院。
一身黑衣的男子飞落而下,抬眸便看见院中着一袭暗紫色蟒纹长袍楚九卿,他定定的站在月光下,身材俽长,清冷矜贵,恍若谪仙。
饶是见惯了自家王爷绝色之姿的冷烈,也禁不住一瞬间恍惚,他走了过去,对着楚九卿双手抱拳,单漆跪地行礼,恭敬道:“属下参见王爷。”
“何事?”楚九卿淡漠的脸上,毫无波澜。
冷烈将凌府凌姝姝与凌云云,凌潇潇之间的发生的事一一禀告给了楚九卿。
楚九卿闻言眉眼冷了几分,转过身,冰冷刺骨的声音在冷烈头顶响起:“自作主张。”
“我是让你去保护她的安全,而不是叫你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冷烈内心惶恐,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惹怒到他家主子了。
“是属下愚钝,请王爷责罚!”冷烈沉声道。
“罢了,你回去吧,保护好她的人身安全就行,其他的不必插手。”
他说得风轻云淡,面无表情。
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是。”冷烈禀告完,起身正要离开……
楚九卿再度适时的开了口:“她可有受人欺负?”
冷烈动作一顿,心想那位凌小姐啊,可是厉害的很,谁能欺负她啊,也就在主子面前老实的跟只纯良无害的小白兔似的。
当然,冷烈也就只敢在内心腹诽着,面上是不敢有半点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