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的刺冷和燕羚滚烫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
一开始他还能控制理智,慢慢的竟无比疯狂起来,手掌试探着落在她肩头、锁骨、腰腹、延伸着往那方圆润靠近。
唇舌火热,各种抢夺楚鸢口中的氧气和理性。
“唔……”楚鸢想说什么,溢出唇却直接被燕羚堵得只剩下呓语。
他拨弄她的丁香小舌,吮吸她的唇瓣,舔扫她的贝齿,花式品尝,仿佛要将属于她的芬芳全部摄取干净。
唇齿间蛊惑的酒香肆意弥漫。
楚鸢迷迷糊糊,神志也开始不那么清明了。
如果不是冬天的夜实在太冷,美男未婚夫在怀,她还能坐的住才怪!
便是这一走神间,肩膀的衣衫刷一下让燕羚成功褪了下去,他灼烫的唇落在上面,肆意游走,这样还不算,更是对着她细嫩的肌肤亮出小尖牙,细细磨人的蚀咬,像小兽表达特殊的亲密方式一般。
带给楚鸢由肩到全身过电般的酥麻。
楚鸢没控制住,求索似的嘤咛了一声,却越发刺激了处于亢奋中的燕羚,狠狠一把搂住她的腰,滚烫唇舌,调皮的往她衣襟里钻。
半边肩膀露在外面,身上半是滚烫半是冰凉,楚鸢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哀求,“太冷了,燕羚,不要……”
话落,燕羚已经听话的停了下来,抬眸间,楚鸢看到他满是情欲的红色眼底。
可见,他已经隐忍到了什么地步。
下一瞬,直接将楚鸢打横抱了起来。
也不管亭子那边的姜雪柠和谢危如何了,只急切着魔的抱着她快速往卧房走。
“燕羚,你慢点,你喝醉了。”楚鸢没有挣扎,将头乖乖埋在他臂弯,沙哑着声音说。
燕羚步调不停,昂首阔步犹如上战场的元帅,“阿玥,其实我没醉,真的。
刚刚故意装醉,走不稳,就是想骗你上当的。”
原本用不着坦诚的谎言,但燕羚心里揪着,不舍得欺骗她。
也做好了被骂和扇耳光的准备。
谁知楚鸢根本没生气,不仅如此,还主动勾住了燕羚的脖颈,“我知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就是,我也是故意被你骗的,嘿嘿。”
女人清脆俏皮的笑声荡漾在耳畔,令耳廓每一个神经都好似被激活了。
燕羚恶意的想:真想让她一直这么笑,或者变成娇滴滴哭唧唧的求饶声也不错。
“砰”一下,房门被燕羚一脚大力踢开,声音幽暗的危险,“那阿玥,到这一步……你可不能怪我了!”
天空阴沉低垂,看不见一丝月光,这让燕羚本就压抑的心情更加沉重,几乎要喘不过气,他知道自己不该用这样欺负阿玥的方式发泄,这种时刻,哪怕去找人打一架,雪地里打滚,也好过将两人的初夜祸祸了。
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很想,很想……从梅园里她热情的回应他那一刻开始,就很想,疯狂的想!
男人执念起来,任何阻碍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没多会儿,制式复杂的衣服,叮叮当当的钗环,全部让燕羚摘除得一丝不剩。
偶尔用力稍微大一点了,便见楚鸢身上相应的地方迅速的红了起来。
燕羚目光所及,忽然自责愧疚不已,蓦地转过身,“阿玥,我……我禽兽,我们还没成婚,我不能这么对你!”
声音已然带上哭腔,但给人的感觉却更加软糯和可爱了。
楚鸢一只手伸出被褥,光洁如玉,比集市上最好的藕节还要白糯可口。
她软软扯着燕羚的大手掌,娇娇的摇晃了下,“我没怪你呀,回来好不好?
我知道你心里堵得慌,没有底气,害怕侯爷在宫里不顺,所以急切的想找个什么东西发泄一下。
没关系,我可以啊。
燕羚,我心中的将军,我只怕你发泄得不够用力呢。”
最后一句,楚鸢拉长了尾音,撩拔至极。
话落,便见燕羚又是惊喜又是诧异的猛地转过身来。
某处昂扬已将他此刻的心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他好似一头饿狼,脸红,眼也红,把人完全扑进了床榻。
吻像雨点似的铺天盖地落下。
双手掐着楚鸢的腰肢,楚鸢腰本就细,被这么一掐,简直跟要断了一样。
起伏的玲珑无限刺激燕羚的感官,身体里的燥热也逐渐攀向顶峰——
“回来了,回来了,世子,侯爷回来了!”忽的,门外响起欢天喜地的呼喊声。
燕羚,“!”
楚鸢,“……”
无论多么不愿、痛苦,此时此刻,都绝不可能再做下去了……
燕羚一下子泄气的栽在楚鸢身旁。
楚鸢也有种一口气提到胸口,结果被撅回来的感觉。
就很难评。
但缓了缓,她还是主动推了燕羚一把,“起来,再不出去,外面人该乱想了。”
还好她本来就不喜欢梳繁复的发式,而且刚才头发只是被弄乱了,并没完全垮。
收拾收拾还是能勉强糊弄过去的。
燕牧安然无恙回来,无异于普府同庆,估摸着大家的注意力也不会特别放在他俩身上。
因而,当两人收拾妥当来到灯火通明的前厅时,一切都无比自然。
姜雪柠和谢危也刚刚现身。
不知道是不是楚鸢的错觉,莫名有种他俩之间也不太自然的感觉,难道也……?
看来感情这事儿,乘虚而入还是很有效果的!
“爹。”燕羚上前,仔细的查看燕牧身上各处,怕他进宫受了伤都不敢往外说。
谢危也沉着声喊了句“侯爷”。
倒是更想喊舅舅呢,但眼下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满屋子人,除了他们四个,还有燕家的管事,燕家军中的将领们……人人均巴巴的看着燕牧。
这一晚,大家一颗心就像在油锅中煎熬一般,此刻见着活生生的燕牧,才似有所缓和。
偌大的花厅静谧无声,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燕牧眼眶渐渐红了,忽而拱手:“今日,辛苦诸位了!”
一揖到底,陈恳厚重。
“谢字燕某便不说了,说了见外。
他日但凡有用得上燕某的地方,只管言语,燕某若推脱半个字,便不是男人!”
说完便将许多人都赶去睡觉了,就算只能睡一两个时辰,那也比干熬着强。
大伙儿也放下担忧,高高兴兴离开燕府。
只有楚鸢、姜雪柠和谢危仍旧坐在花厅里,燕府的下人还及时给他们换了新鲜的茶水。
肯定都了然燕牧有话单独和他们说。
比起刚刚走的那些人,燕牧对他们三个,亲厚许多。
二话没说上前对着谢危和楚鸢再次长揖,吓得楚鸢忙避过身去,谢危则是快速往前一步将燕牧扶了起来,“燕侯爷这是做什么?”
“两位费尽心思解我燕府困局,燕某自当如此!”
哪怕一个是他长姐的孩子,另一个是即将定下亲事的儿媳,还都是晚辈,燕牧也不曾理所当然,没有半点侯爷的架子。
甚至拉着燕羚一起行礼。
燕羚满面笑容,甘之如饴,反正一个是长兄,一个是未来媳妇儿。
该拜的。
而且在给楚鸢作揖的时候,他还美滋滋的想,这要是夫妻交拜该多好。
谢危反应快,立马还礼。
楚鸢只能照做,于是乎,便巧合成了燕羚期望的样子。
他整个人目光灼灼,笑得傻乎乎的。
被燕牧拍了一巴掌后脑勺,“乐傻了是吧?”
回过头,自个儿看着三个孩子也是笑眯眯的:“尤丫头,姜丫头,谢少师,反正明日都是要来的,今夜便不走了?我让下人分别替你们安排客房如何?”
三人各自垂眸,异口同声,“不行!”
燕牧:“???”
谢危:“旧疾未愈,谢某回去喝药了再来。”
姜雪柠:“我给燕羚准备了礼物,说好明日一早去取的,再说我父亲母亲也很担忧侯爷,我回家跟他们说一声侯爷无事,让他们好安心。”
闻言,燕牧忍不住感叹:“是啊,你不说我倒忘了,博游兄虽日常表现得中庸,实际最是情性中人,罢了,你回去,代我向他说声多谢。”
说完看向楚鸢。
屋子里大伙儿都看着她。
心想,旁人赶着回家不奇怪,但她这种身份,就不需要如此见外了吧?
楚鸢面对这些迷惑暧昧的目光,不着痕迹剜了燕羚一眼。
她要走,当然不是因为和他们相同的原因,完全是……害怕被吃掉!
作为现代人,楚鸢没有婚前不能(…)的束缚,但刚才燕牧不在,和现在燕牧回来了,便不一样。
还是乖点吧。
而且燕牧在燕羚及冠前夕,肯定还有关于父子之间的悄悄话要说。
……
楚鸢说到做到,走得干脆。
燕羚送她到尤府门外时,天已经大亮了。
本来也不至于这般,还不是燕羚这厮,愣是吩咐车夫走慢一点,一炷香的路程,慢吞吞走了半个时辰。
楚鸢这时候回去,顶多沐浴之后换套衣服,再梳妆打扮便又要出门。
燕羚一脸抑郁,抱着楚鸢的腰不撒手,“别进去了,怪折腾的。”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楚鸢头上一只簪子松松垮垮,终于掉在了燕玲脚边。
楚鸢抬起眸,似笑非笑看他:“现在,还说不让我回去吗?”
这都不去收拾一下的话,今日的及冠礼之后,她干脆直接不要见人了!
燕羚面颊发红,尴尬又不好意思。
少年情绪显露无疑。
楚鸢看得心动不已,主动挂上他的脖子,在少年胭红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及冠后,早日娶我,我们不就可以天天日日的在一起了吗?”
佳人献吻,蜜里调油,燕羚回去的一路上,唇边的笑意就没下来过。
这让一直等着他的燕牧见了,无奈摇头:“儿子长大了,只怕要娶了媳妇儿忘了爹哦!”
*
次日,刚过辰时,燕府的鞭炮声便响个不停了。
原本只是个及冠礼而已,哪家有孩子的不曾办过,本不必这般高调,但燕牧经过昨夜一事,很多事情已然想清楚了,高调如何,低调如何?
被君主信任,高调亦无碍。
不被君主信任,低调也招祸。
这一次,他便要让对燕家虎视眈眈的,譬如薛远之流,好好看看燕府的风光。
昨日和皇上一番密谈,燕家短时间之内,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将来,要看的已经不是燕家如何了,而是天时地利人和不可或缺。
燕府门前车水马龙。
楚鸢故意将马车停在远一点的地方,静静的欣赏燕府门前宾客如云的盛景。
因为她知道,无论在姜雪柠重生前,还是姜雪柠重生后,燕羚的及冠礼,都十分不如意。
第一世,燕府直接被血洗,燕父命丧黄泉,燕羚成了孤苦无依的小可怜。
第二世稍好些,燕父保住了命,但父子俩被沈阆猜忌,一同流放璜州,从天潢贵胄沦一朝为阶下囚,走着去璜州那无比偏远的地方吃苦。
那么这一世,她来了,她改变了这一切!
燕羚有了一个正常的、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及冠礼。
楚鸢嘴角勾了勾,总算不负她的努力。
“阿玥。”忽的,她的眼睛被人从身后蒙住,少年没有经历那些凄惨的事情,没有一夜长大,虽然成熟了不少,但一身的意气风发尤在。
楚鸢笑着去掰他的手,“燕羚,别闹。”
“你怎么来都来了,不进去,反而在这躲着。已经一个时辰没见了,你不知道我开始想你了吗?”
燕羚低头在她耳畔吹气,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巧合,祸害上了楚鸢最敏感的地方。
楚鸢下意识躲避,“哎哎哎……真别闹。
我不是不进去,只是看到那边那么多人,不想被围观。”
闻言,燕玲却误会了,沉着脸,“阿玥,你是不是不喜欢很多人来参加我的及冠礼?尤其那些夫人小姐的。
之前一点动静没有,今早打听到我爹并没有被皇上处罚,便又像蜜蜂似的嗡嗡嗡追着来。”
实话说,他也烦得很!
独属于自己的成人礼,燕羚只想在宴席上看到几个熟悉的长辈好友罢了。
其他无关人等,他是一个也不想应付。
奈何不仅莺莺燕燕来了不少,就连包藏祸心的薛远、薛晔和薛淑,都厚着脸皮来了。
这不,他爹还在那边端着侯府的涵养和人家寒暄呢。
燕羚只恨不能上前去直接轰人。
楚鸢顺着他的目光,一下就将少年的心思看了明白,踮起脚尖,轻抚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才不,我巴不得人越多越好。
中意你的人越多,证明我的眼光越没错。
燕羚,你要相信,你生来便该是这般众星捧月和受欢迎的,我不会、也无法忍受你被冷落,就算是一点点都不行,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