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无奈看天,这什么灵魂提问?
她将手上茶水倒掉,换成酒,端着一步步朝罗汉床走去。
弯下腰似笑非笑,“我很快乐呀,你呢?独孤翎,我听说你小时候被箭射过裤裆……唔!”
话还没说完,便被独孤翎突然爬起来捂住了嘴。
要不是楚鸢反应快移开手,指尖的酒水都要被他带翻!
“唔唔!”楚鸢闷声抗议。
独孤翎一副羞恼模样,“鸢儿你答应我,不提这事儿了,不然我今天就不放开。”
还恼上了?
楚鸢好笑,摇晃两下头,表示自己听话。
独孤翎这才松开。
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梅花点点的胸膛,某些地方还青一块紫一块的,昨晚的她……有这么过分?
楚鸢突然不敢直视起来~
那杯本来想捉弄独孤翎的酒,成了此刻最合适的壮胆酒,端起来便往嘴边送。
然而才抿了一口,便被独孤翎伸出手抢了去,“大清早的喝酒,胃不要了?”
他自个儿就是常年病恹恹,别说喝酒,就是生的冰的、冷的寒的,一律很少碰。
今早中了春药泡冷水澡,已经是近年来最出格的行为了!
本以为过劲儿了一定难受要死,但现在感觉还行~
难道是那个,能驱寒?
说着,眸中色泽无端艳丽,垂眸间,将楚鸢喝剩下的半杯酒一口干了。
有种小朋友偷喝大人饮料的豪迈滑稽感。
关键,他入口之前,还故意调整了一下杯子,不偏不倚,唇瓣正好印在楚鸢留下口脂的地方。
楚鸢咕嘟一下喉咙,有被莫名撩到!
门外响起人声。
楚鸢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走离床榻几步远,移开视线不看独孤翎,“快穿衣服,我猜,太后她老人家应该很快就要传我们了。”
“哦。”后者乖巧得不像话,掀开被子下床,一副楚鸢说什么是什么的乖宝宝态度。
就是吧,那哐哩啷当晃荡的玩意儿,能遮掩一下吗?
楚鸢扫了一眼,僵硬又呆若木鸡的转过身!
果然独孤翎刚收拾好,饭还没吃上一口,季嬷嬷就来叫了,“姬妘姑娘,太子殿下,太后和皇上有话说,传你们去寿康宫一趟。”
楚鸢低头看自己脚尖,心里门儿清,这一趟去是鸿门宴还是攀云梯,可不好说。
但显然,独孤翎并不担心。
他与她平齐站着,左手伸出与她十指相扣,“走吧。”
楚鸢,“独孤翎。”
“嗯?”
“一会儿如果有人怒斥‘大胆,竟敢玷污当朝太子,杀无赦!’,你会不会不管我?”
独孤翎嘴角微翘,很骄傲似的,“本太子就说,本太子是自愿被玷污的,关他屁事!”
楚鸢,“……”
不过他这么说,楚鸢便放心了。
起码不至于丢脑袋。
等到了寿康宫,皇帝和太后兵分两路,一个将独孤翎叫走,一个拉着她的手进了内室。
从头到脚将楚鸢打量一遍,太后嘴角的笑意便藏不住,意味深长:“姬妘啊,哀家那愣头青小孙儿没有鲁莽伤到你吧?”
楚鸢本来脸皮够厚的,想着就算被聒噪几句,忍着就是了,反正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
还是两碗。
在独孤翎和独孤绝都不打算抛弃她的情况下,即便是太后和皇上,好像也不能怎么自己。
结果太后根本一点儿生气模样都没,还挺好奇,“我那小孙儿,可是半点经验都无生疏得很?”
楚鸢,“?”
完了,这独孤家都喜欢灵魂拷问这一套!
虽然楚鸢一个字没说,但太后已经从她脸上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猛然间一拍大腿,“哀家就知道,早先给他纳的两位侧妃,一点儿用都没!哀家才不相信哀家的孙子身子有问题,生不出孩子来!”
这……楚鸢心想自己怕是有话语权?
经过早上,能确定独孤翎的小命根子的确问题不大,但那两位侧妃不和他圆房,只怕也不全是人家的毛病吧?
古代圆房都在晚上,独孤绝一出来,那横扫千里不准有活物的气势,谁还敢往上靠?
仅仅是被观摩了一番,再出来,皇帝和独孤翎已经在暖阁坐好了。
等楚鸢和太后一出现,独孤翎迫不及待上前拉着她的手,在两个主位前方跪下,“儿臣谢皇祖母成全,父皇成全!”
见楚鸢还迷茫着,独孤翎从背后按着她后脑勺压了压,小小声:“赐婚的圣旨已经写好了,委屈你,给我皇祖母和父皇磕个头。”
楚鸢本能照做。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反应过来时,赐婚的圣旨已经在手上了!
那呆愣的小模样被太后看在眼里,越发觉得她娇俏可爱,不由催促独孤翎:“太子,赶紧的吧,把你未来媳妇儿带回府参观参观,有什么不好不喜欢的赶紧捯饬,哀家势必给你们举办一个风光盛大的婚礼。”
独孤翎继续又磕了一个头,“孙儿拜谢皇祖母!”
一转眼,楚鸢手握圣旨,站在了太子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