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我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不该在你们讨论的时候随便发表言论?”
等其他两人走了,楚鸢站在沈西洲的办公桌前,低着头,搅着手指头不安的道。
沈西洲刚坐下,闻言“嗯?”了一声,旋转椅子面对她,微微抬起俊俏的面容,“怎么这么说?”
楚鸢没看他,垂眸盯着地面,“……我感觉朱法官挺生气的样子,这样会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如果因为我,让以后的工作不好开展,那我就犯大错了!”
她承认,这话多少是茶了点,但是面对理智自持的沈西洲,只有以柔克刚效果才好啊。
茶妹的小白兔属性,往往最能攻破他坚固的心房。
果然,沈西洲伸出手来,暗暗捏拳后撑着桌沿,“瞎操心什么?不许妄自菲薄,我们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照样什么都不是。
你还小,未来有无限可能。
再者说,朱法官也不至于那么小气,他平时没少被自家闺女气,你这岁数和她闺女差不多,哪能真跟你置气。”
沈西州无论是眼神、表情,都饱含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包容体谅。
好像有这么大女儿的,不是朱法官,而是他。
楚鸢心中无语,小声开口,“沈庭,您是不是觉得我很小?”
沈西洲闻言,斜飞的浓眉微挑,似乎在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
“沈庭,我不小了,你忘了,我、离、异。”楚鸢也不想强调这么悲伤的事,但如果她在沈西洲眼中,永远是个小辈,那她还怎么和他生猴子完成任务?
结果,沈西州温旭的表情一本正经,“离异,只是你一重最不重要的社会身份,和你的年龄大小无关。
我应该跟你说过,不好的过往咱们让它过去,往前看。
今天李法官提议得没错,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沉溺于过去,而是努力。
回头我给你买一套课,报名参加司法证的考试,把多余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吧。”
沈西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慌,难道是小丫头看他时,那过于依恋的眼神?
让他平白心跳加快,比五百人的演讲大会时,一千双眼睛盯着他,还要感觉炙热似的。
他不自觉的挪开视线,避开楚鸢湿漉漉小鹿般清澈,却无比惹人怜的眸光。
楚鸢唇瓣动了动,忽然侧过身,仿佛被骂哭了,抬手沾上眼角。
这个动作落在沈西洲的眼中,让他更加无措。
是语气太重了吗?
可他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重话。
只是让她清醒一些,珍惜青春,不要为没意义的事情浪费精力。
即便是为他,也一样。
这么想着,沈西洲忽然起身,打算拉开门赶楚鸢出去。
却在他站起来刚走两步,一对纤细的手臂便从身后环上了他的腰。
“你为什么要故意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沈法官,其实……我来法官工作,当书记员,一大半原因是因为你。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嗡嗡嗡——
沈西洲脑子里炸响了一串爆竹!
身体也僵得好比木头。
伸手拉下楚鸢的手,理智如同出了笼的困兽,撞得他头皮发麻,本能冲过去一把拉开了门,“出去,刚才的话,我当没有听见过。”
眼神平视前方,不给楚鸢一丝温柔和余地。
却没人知道他心头如何震惊,如何喷薄而出快要压制不住的冲动和欣喜。
但他不能。
小丫头对他感恩,把他当成危难时候的救命稻草,这只是一种感激之情,而她不过是年纪小分不清罢了。
她根本不知道对他这样一个成熟男人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字,将要付出些什么。
她就是个孩子,看到五颜六色的糖果也会克制不住喜欢,他于她而言,和心心念念得不到但很快就会被其他东西取代的糖果没什么分别。
所以在楚鸢泪花滚滚,小声啜泣喊他的时候,沈西洲闭了闭眼,第二次嗓音沉冷,“出去,离开我的办公室,否则我立刻将你调离本部门!”
楚鸢,“……”
算你狠。
虽然心里生气木头桩子果然不解风情,但也算一早预料过了,并没有多难以接受。
太正常了!
如果沈西洲那么好拿下,原主也不会第二世直到死,都不敢告诉沈西洲她喜欢他。
她怎么也比原主强,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后面还会远吗?
“好,我可以走。”
楚鸢挺直脊背,如天鹅般修长白皙的脖颈骄傲又倔强,“但是,沈法官,我刚才说的不是一时糊话,我是认真的。
你说婚姻状况与年龄无关,我认为爱情才与年龄无关。
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沉稳可靠,而不是像朱计程那种除了说,一点儿实际行动都没有的。
我虽然与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这段日子在你身边,让我感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喜欢且沉溺这种相处。
我22岁,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有选择逃避的权利,也可以找各种理由拒绝我,但我喜欢你,你无权拿走。”
说完,楚鸢步调高昂,擦干净眼泪到看不出了后才离开。
徒留给沈西洲满室香气和眼泪湿咸的味道。
沈西洲,“……”
他站在门边好久,才想起来将门关上。
走廊上并无他人,机关单位不像公司,做什么透明办公室,都是一间一间独立的房间,隔音还好。
六楼人又少,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听到他和小丫头说了什么。
但没来由的,沈西洲就是觉得脱力,门一关上,他便忍不住后背抵在门板上,深呼吸一口气。
小丫头是不是疯了?
让他觉得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在某一瞬,还真就冒出要了她的荒谬想法。
沈西洲无法接受自己这超出寻常的冲动,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待一切情绪都冷静下来时,他拿起电话,拨往人事处。
……
楚鸢发呆了整个下午。
在想怎么让沈西洲摒弃心魔,抛开世俗,正视自己的内心。
不知不觉下班了,她照常回家。
却在门口看到房东将一个租客的行李扔出来,嫌恶的道,“没钱还租什么房子?这都第二个月了,还不交房租,求我宽限?笑话,我给你宽限谁又给我宽限?滚滚滚!老娘不问你要上个月的房租已经是仁慈了,老娘还要还房贷,做不起慈善,天桥下不收钱,你住那儿去吧!”
年轻小伙子被指着鼻子骂,脸色臊红,无奈只得拎着自己的行李灰溜溜的走了。
楚鸢看着这一幕,却是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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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女主勇不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