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你……怎么来了?”
霍矜内心:再不来!再不来家都要被偷了!
面上,却始终维持着冷血霍提督的属性,不客气的瞥向盛宽,“他在这里做什么?”
楚鸢张了张嘴……
狗男人,装的哪门子蒜呢!不早都把她身边查个底儿掉了吗?甚至于她每天早中晚吃什么,上几回厕所怕是都一清二楚。
现在跑过来装,真好讨打!
盛宽却是第一次近距离见霍矜,也不知道他和楚鸢之间明分暗合,探究的盯着霍矜看了几眼,只觉比在马上看时更威猛,器宇不凡。
尤其那一身大红蟒飞鱼服,腰间绣春刀熠熠生辉,将他略显美艳的容貌都衬得满满的英武,摄人心魄。
也难怪无数少女为他痴狂,光这样貌就了不得。
但这却不是他欺负鸢儿的理由!
因此,虽然手脚发软,盛宽还是挡在了楚鸢面前,“霍提督,你们已经和离了,依照本朝律法,和离后解怨释结,互不干涉,还请您按律法行事,莫要咄咄逼人!”
霍矜轻挑了挑浓眉,冷冽之中透着几分好整以暇,勾唇看着盛宽。
“先不说本提督有无咄咄逼人,盛夫子,你熟读圣贤书,信奉君子之道,现在却和一个妇人,孤男寡女不知避讳,你就光彩了?”
“我这是……这是……”盛宽结巴起来,他万不能暴露鸢儿有孕的事,他答应过楚家二老的。
况且霍矜这种疯子,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霍矜冷笑,“这是什么?”
他有心找盛宽的麻烦,就不会给他想借口的机会,冷着脸逼近,“我刚才怎么听到,你想给她当依靠?”
“我……”盛宽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霍矜的拳头已经挥了上去,重重的“噗”一声。
霍矜打完甩了甩手,“你小子找死,我霍矜睡过的女人,你还想碰?就凭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儿,还想给谁当依靠?今日便将你打得满地找牙,看你还有没有脸说这种话!”
楚鸢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怎么回事,怎么就打起来了?
关键盛宽被打了一拳之后,火气也上来了,扭着霍矜一只胳膊,吐出一口血沫子,“霍矜,你仗着势力,欺辱鱼肉百姓,你算哪门子好汉?嘶……既然你先动的手,那我便也不客气了,替鸢儿打死你这个负心汉!”
反身一拳揍在霍矜眼睛上。
霍矜白白挨了这一揍,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在楚鸢要上前拉架时,不动声色示意她退后。
楚鸢,“???”
现在是什么戏?为什么没人提前给她剧本?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的厮打在一起。
明显的,霍矜在放水,不然盛宽根本连他的身都近不了。
霍矜被打一拳,便咬牙还一拳,其他时候主要祸祸院子里的东西,踢飞了盛水的木桶,踩烂了楚父编的簸箕,砸掉了蓄水的缸子,又一脚将大树蹬得摇晃,无数枯枝败叶掉得满地都是。
好好的院子瞬间就不能看了……
全程看似他被追着打,实际上更像是吊着盛宽玩儿……
两人闹出的动静特别大,不只将前院的楚家三口吸引了过来,连街坊四邻都忍不住爬上楼梯观看,隔壁国子监的学子们,也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一边看一边议论:“咦,那不是东厂狗王霍矜吗?”
能进国子监的,全是世家大族的继承人们,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才不把“宦官”霍矜放在眼里。
当然了,他们也只敢在私底下骂东厂狗,霍矜狗王之类。
听见同窗下意识的嘴瓢,另一人朝他竖大拇指,“厉害啊你,敢当面叫他狗王,待会儿他听见了,可不就是打那盛宽,而是追着你的气味将你家抄得一张纸片都不剩!”
闻言,嘴瓢的人登时感到害怕,一把捂住了嘴。
含糊不清,“不……不废吧……”
但是两人都很快被楚家院中更激烈的打斗吸引了过去。
桌碎椅倒,门框半斜,花草不是被削掉了脑袋,就是直接踩进泥里!
楚鸢瑟瑟发抖的找了个角落待着,麻木的看着眼前魔幻。
霍矜除了一开始那一拳,其他伤都在手臂或者身上,不同于盛宽,一张脸被打得青青紫紫,嘴角眼角都破了,惨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楚父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楚母扯着嗓子哀嚎,“别打了,遭天杀的,别打了……”
学子们兴奋吃瓜:“咋回事,霍矜杀人杀多了被反噬,疯了吗?”
“你知道个屁,那女的……哎对廊角那个,之前是被皇上点名送给霍矜的。”
“嗯?然后呢?”
“然后,嘿嘿,她嫌弃霍矜不能人道,偷偷从府里跑了出来,这不,被霍矜发现她和盛宽幽会,所以发狂了呗!”
“那不对啊,我怎么听说是霍矜不要她的?”
“你是不是傻?那么美一个姑娘,还是雏儿,又是贵妃眼前的红人,霍矜为什么不要?肯定是他没蛋,人家姑娘不愿意!为这事儿霍矜还大闹过朝堂,连贵妃都恨上了呢!”
“啧啧,两男争一女,这场面壮观香艳啊!”
“就是!天天读书,日日读书,好久没看过这种热闹了!”
“让一让,让一让,你们听我说,我这里还有更劲爆的。”
“你废话,赶紧说,别卖关子!”
“就是……霍矜那前小妾,听说肚子都大了,但孩子,肯定不可能是霍矜的啊!”
“???妈呀妈呀,真的好劲爆!”
一时间,众人魂飞魄散般,只觉不可思议。
又似乎能明白,为什么霍矜发这么大的火,一副比抄家杀人还要可怕的样子。
因为即便是前小妾,就这样被戴了绿帽子,更加验证他不行的同时,连野种都有了,哪个男人能忍下这口气啊?
何况霍矜脾气本来就爆,一言不合便见血那种。
只是那盛夫子,到底是之前就和霍矜小妾勾搭在一块儿的呢,还是最近才勾搭在一块儿的?
闲得发慌的学子们,又就这个问题深入的探讨起来。
这边,霍矜“终于”将盛宽揍趴下,见状,带血的脸阴沉暴戾,冷冷朝那些人瞥过去,“怎么,说得挺开心啊,来来,再大声点儿,让我听了也开心一下?”
一句话,便让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学子们一个比一个干笑着,笑的比鬼哭都难看。
“没、没说啥。”
“霍大人忙公务呢吧?打扰了,抱歉!”
“提督别生气,我们这就走,您继续,继续……”
霍矜啐了一口,准确无误的找到被楚栩护着的楚鸢。
他漫步过去,楚栩警惕的展开双臂,母鸡护小鸡一般,“你……你别过来!”
霍矜不说话,摸了摸眼角的伤势。
楚栩脸煞白,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坏人,你甭想伤害我姐姐!”
“我没要伤害她。”
“你是霍矜?”
“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但你要么是我姐夫,要么,就是仇人,你选一个吧!”小屁孩儿视死如归的挺了挺胸膛。
饶是霍矜身经百战,见过各种场面,此时都有点被楚栩笑到了。
懒洋洋踱步过去,将他撇开。
再将后面看似慌乱,实际上双眸促狭的女人捉出来,打横一抱,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死死将人箍在怀里,吻住,强取豪夺,霸道侵占。
腿脚,却发狂一般的,将屋里弄得乒乓响,比之方才院子里的动静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起来,就像是楚鸢也被打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