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内心哭唧唧,“叭叭,我能现在撤离吗?”
叭叭幸灾乐祸:【小可爱,还不是你自找的?自己揭的锅,自己盖哈,再见!】
这该死的无情的系统!楚鸢大骂。
好在狗皇帝还是有点度的,没有疯狂到在马车上进行造人计划。
这一夜,魏献帝带着楚鸢逛了不少地方。
市井的首饰铺子、酒楼、书斋,还去护城河边上乘了画舫,放了荷花灯。
顺便将在书斋收罗的一箱子新鲜春情图,压着楚鸢试了一个遍。
画舫摇摇晃晃,楚鸢也摇摇晃晃。
直到快晕船吐了,魏献帝才放过她,性感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朕听某位臣子说的,活色生香觅何处,扬州画舫第一流,这是京城不是扬州,等太子大些了,朕让他监国,带鸢儿去扬州感受感受。”
生无可恋的楚鸢:大可不必!
回宫第二天,陆闵求见楚鸢。
楚鸢捏了捏儿子肉嘟嘟的小屁股,不耐烦,“又来?送信是吧?不见!”
这个方氏还没完了不成!
陆闵这个怕老婆的怂货玩意儿,看来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歇了这个心思才成。
明月摇摇头,“不是,陆大人没拿信。”
“那是什么事?”想了想,楚鸢还是让陆闵进了。
看在他送了好几次银票的份儿上。
陆闵一进门,看了看楚鸢的肚子,欲言又止。
楚鸢没工夫和他打哑谜,开门见山,“父亲今日来所为何事,难道又是让我替陆卿保媒拉纤?”
就说这对母女离不离谱?
自从得知楚鸢受宠了,原定好的亲事咔嚓掐了,悔婚!巴巴等着楚鸢给陆卿找皇亲国戚,以至于陆卿今年都十七了,还没嫁人。
也不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然了,楚鸢故意冷冷热热的,就是想拖着陆卿,一是给原主报欺辱之仇,二嘛,原主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肥胖,并非天然形成,而是陆卿看她小时候长得好看,嫉妒成狂,长年累月给她下慢性毒素所致。
所以楚鸢吊着她的婚事,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还做梦想嫁皇亲国戚?让她乞丐都没得嫁!
陆闵没有回答楚鸢的问题,反而转身拿出了脉枕,“鸢儿,你也好久没有请平安脉了,父亲今日得空,给你瞧瞧吧。”
楚鸢狐疑的看着他。
不是吧,渣爹医术精进了?看出她怀孕了?
事实上,楚鸢的大姨妈确实推迟三四天了!
不出意外,半个月之后就能告诉魏献帝她又怀孕啦,想想男人惊呆的表情,也蛮好玩。
带着狐疑,楚鸢把手腕放在了脉枕上。
渣爹凝神摸了片刻,忽然起身,对着楚鸢兴奋一跪,“恭喜莹贵妃,你又有孕了!”
楚鸢并不意外,反而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等着陆闵接下来的话。
陆闵诧异楚鸢居然这么平静,偷偷瞄了眼,心中打鼓。
“莹……莹贵妃早就知道了吗?”陆闵感到忐忑。
环境对人的塑造太厉害了,鸢儿进宫才约莫两年,如今竟是一言不发,也叫人感觉惶惶的程度。
让他有种面对魏献帝的错觉。
楚鸢轻哼一声,“陆大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总归是父女,叫人看见了,少不得诟病我恃宠而骄,连亲生父亲也不放在眼里。”
“不敢。不敢。”
陆闵苦涩,他很清楚楚鸢为什么这样。
那些年,是他对不起鸢儿,可惜说错也晚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臣……臣的想法是,贵妃娘娘有孕无法伺候皇上,不如将卿儿送进宫来,让她在贵妃不方便的这段时间里,替贵妃巩固君王的宠爱。
旁人得宠,肯定明里暗里对付贵妃,卿儿的话,毕竟是亲姐妹……”
楚鸢听着,没忍住笑出声来,“陆大人,你们想让陆卿来沾这破天的富贵也就罢了,为什么偏要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不觉得很不要脸吗?”
陆闵神色间浮上痛色,“不,鸢儿,父亲是真这么想!”
一方面,方氏和陆卿都缠着他要进宫。
另一方面,他是真觉得这样不错。
起码比楚鸢一个人在宫中单打独斗强得多?
哪怕楚鸢现在得宠,可魏献帝正当壮年,往后还不知道要选秀多少次,多一个助力,总是好的。
陆闵的想法——少时的小打小闹不算什么,进了宫,不管是为了家族还是自己,陆卿都需要和楚鸢拧成一股绳,姐妹间的龃龉自然就消除了。
只能说,男人的脑回路和女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楚鸢呵呵,什么态度,不言而喻。
陆闵失望的垂下头,果然还是不行吗?
却在他失魂落魄,打算放弃时,楚鸢开口了,“是陆卿自己要求进宫的?”
陆闵猛一下抬起头,点了点,“她说她知道错了,从前都是她太跋扈,对不起你,所以进了宫,她什么都听你的。
只愿姐妹一起,共同进退。”
楚鸢暗中翻了个白眼,她信了才有鬼。
她也不需要。
不过陆卿既然这么想进宫来受死,那她怎能不成全她呢?
一直被她和方氏纠缠也很烦,陆卿进宫来,倒也算得上是个釜底抽薪的法子。
届时,陆卿落在她手里,方氏还敢如何蹦跶?
想着,楚鸢觉得这个主意甚好,表情也和颜悦色起来,“行吧,既然这是嫡姐的心愿,我便找机会和皇上说一说,父亲回家等消息吧。”
陆闵瞪大眼,不可思议,真答应了?
一时间怎么走出宝华宫的都不知道。
走出老远了,忍不住回头看,只觉宫廷深深,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楚鸢付出不少,才让魏献帝答应封陆卿为卿常在,五日后入宫。
榻上,魏献帝勾着她的下巴,语调怪异,“鸢儿又有孕了,朕本该高兴才是,却不料鸢儿别出心裁,要将亲姐姐接进宫伺候朕,朕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