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察觉不对,赶忙想挡在儿子面前,却被大公主抢先了一步。
她甚至一把握住了皇后的手,“母后,您这是做什么?想抱孩子的话,可要先把护甲脱下来,这东西太尖锐了,万一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楚鸢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没想到皇后会这么沉不住气,做这种明显的小动作。
难道她就不怕魏献帝知道了,把她从后位上踢下来吗?
有几次,魏献帝在楚鸢身上意乱情迷的时候,还问过她想不想当皇后。
楚鸢倒是对后位没太大兴趣,她已经是贵妃了,魏献帝又不去其他人那里,后宫名存实亡,何必纠结于那一点点位分上的差别?
奈何她不想找皇后的麻烦,皇后却偏偏要挑战她的软肋!
楚鸢闪身挡在三个儿子面前,明媚的小脸儿满是怒火,“皇后娘娘,您刚才什么意思?是想对臣妾的孩子不利吗?”
皇后这会儿回过了神,自然不承认,“莹贵妃,你说的哪门子胡话?我怎么可能伤害皇上的血脉!颜儿说的对,我就是想抱一抱,瞧你反应这么大似的,少见多怪!”
“皇后娘娘说得轻巧,不然我也拿一把匕首直冲冲对着三颜公主怎么样,看你会不会紧张?”边说,楚鸢还真就四下寻找起来,准备给皇后一点教训。
大公主在一旁看着,无奈又头痛。
她以为把秋彤打发回国公府就完了,没人在母后身边撺掇挑唆,母后即便脑子没那么清楚,应该也做不出那些腌臜害人的事情。
母后本性并不坏的,想是想,但这些年到底没真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然父皇哪还能允许她坐在这个后位上呢。
只是大公主还是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发疯起来的时候如同脑子被人挖了一样。
正是这时,离公公的声音在殿外高唱,“皇上驾到——”
魏献帝脚步急促,几乎离公公的声音刚落下,他已经踏入殿中来到了楚鸢身边。
皱眉问询,“朕在外听到吵闹声,发生什么事了?”
楚鸢冷冰冰的美眸盯着皇后,以防她还有什么不要脸的小动作,婉美人和芳昭仪见状,一人一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说。
说完,芳昭仪后怕的将贤王护在怀里,语气急怒,“皇上,皇后娘娘再怎么样,也不该对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动这般恶毒的心思!
从前她生大公主的时候,免了臣妾等一年的请安,不就是怕我们对大公主不利吗?
思己及人,贤王这也是出生后第一次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即便不高兴,也该忍着藏着,这般急不可耐的下手,还想抵赖?”
魏献帝愠怒的视线唰一下射在皇后脸上,“芳昭仪说的,可是事实?”
他很生气,皇后居然连这点气度都没有了!
明明当年大婚的时候,她端庄贤淑,巍然大气,如今怎么成了这副妒妇模样?
还胆敢伤害他的皇儿,真是不要命了!
一时间,魏献帝的目光阴冷得像要吃人一般。
皇后本能的吓得后退一步,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帮着楚鸢?
婉美人、芳昭仪、皇帝,甚至她的女儿三颜,她们都被莹贵妃灌迷魂汤了不成?
尤其颜儿,自己可是她的母后啊!
自己宠着爱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珠如宝的珍视长大,她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吗?
皇后想不通,她的心如同被什么劈了一个窟窿!
恶狠狠的目光扫视所有人,最后落在芳昭仪身上,眼中的不可思议被无限放大。
这个贱人也是,为什么突然和莹贵妃走得近了,还对贤王那么好?
从前她自己的孩子死了,她屁都说不出一句,只知道躲起来当缩头乌龟,如今为了莹贵妃的孩子,倒是敢大声说话了?
皇后不知道的是,芳昭仪这两个月偷偷给孩子喂奶,偷偷享受做母亲的欢愉,早就和孩子们建立了比亲生还要深刻的感情。
她现在,对孩子的心,比楚鸢都纯粹。
谁要是想伤害她的孩子,她绝对和对方势不两立!这就好比很多奶娘,宁愿自己的孩子受苦,也舍不得雇主的孩子受苦一般。
更有些乳母,愿意为了奶过又一手养大的孩子去死。
母爱有时候并非只存在于血缘关系的母子母女身上,养父母,也有真心为孩子好的!
芳昭仪现在就是这般,她如同张开双翅的母鸡,坚决不让老鹰伤到自己的孩子一分一毫。
楚鸢看着,都觉得三个孩子能有她这样的干娘,其实挺幸福的。
自己又没有三头六臂,之后还要生孩子,顾不过来的时候,便可以让芳昭仪和婉美人帮带一下,为此,她对婉美人和芳昭仪好一些,也无可厚非。
“朕问你话,皇后,你哑巴了?”魏献帝耐心告罄,看起来可怕极了,浑身上下被一种肃杀之气笼罩,眉羽间满是戾气。
皇后不自觉哆嗦了一下,“臣妾没有……”
否认,却声音细小,毫无底气。
如此,魏献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抬了抬手,就要让离公公拟旨,却是大公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抓着魏献帝的衣摆,苦苦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