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连续三天五更已经牛-逼到不需要多说什么了,我觉得我是个了不起的汉子......欠更补完,爽。
第九百八十八章刀客
夏侯百川已经在连续几天都在秦河河边观察敌军的布防了,一开始看对岸高军布防也不过如此,中规中矩罢了。第二天想到了什么再去看,发现这布防果然有些门道。第三天再去,竟是发现郑紫域的布防没有一丝破绽。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方解亲自到了河边。
“属下有罪。”
见到方解来了,夏侯百川单膝跪下行礼:“主公严令渡河需从速,属下却数日不战,辜负了主公的重托。”
“理由”
方解走到河边,一个骁骑校立刻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方解身后,方解甩开披风在椅子上坐下来,等着夏侯百川的回答。
“没有破绽”
夏侯百川将自己这几日的观察说了一遍,躬着身子站在一旁不敢再说什么。进兵之前,方解已经吩咐过渡河之战要快,现在这季节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下来,一旦雨大水涨,再想渡河绝对比现在要难的多。
“没有破绽?”
方解往重复了一遍,然后要过来千里眼往对岸看了看。
“这样的战争,没有一丝一毫可以取巧。对方布置的没有破绽,就只能正面进攻。敌守我攻,且没有战船支援,一旦开战必然惨烈,属下担心死伤会太大……”
“你还需要多久?”
方解问。
“两天”
夏侯百川抬起头道:“请主公再给属下两天时间,若是两天之内再想不到渡河之策,属下愿意军法从事。”
“好,我再给你三天。”
方解站起来,将千里眼随手抛给亲卫:“数十万大军在你背后看着,多一日多消耗的粮草辎重就有多少你带兵多年也心知肚明。就算是从黎阴仓运粮食过来,十斤粮食到军中也就剩下七八斤。要是从江南西南运粮食过来,十斤粮食也就剩下半数。我知道你身为先锋将军担子重,但既然你能挑起来,就要走稳。”
“喏!”
夏侯百川重重的点了点头:“属下三天之内,必想出破敌之策!”
方解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回到大营之后,方解进大帐就把披风闪到一边,脸色有些不好看。正巧独孤文秀进来找他请示,见到方解的脸色有异随即明白肯定是先锋军那边的事。
“主公,夏侯将军有什么难处?”
独孤文秀问。
“他担心伤亡太大,迟迟不敢开战。”
方解叹了口气:“可郑紫域要的就是他这样迟迟不敢开战!我刚从秦河河道边上回来,河道最起码比前几天已经宽了几米,不出意外的话是上游已经在下雨了。如果再耽搁一些日子,?子,郑紫域甚至不必在岸边布防了。”
独孤文秀道:“其实夏侯也是为了主公着想……秦河河道超过一里,这个距离,火炮的威力最多将岸边的敌人逼退。但敌人的弩车和抛石车,可以轻易的拦截走到河道一半的队伍,兵半渡而击之,郑紫域占了地利……除非能让郑紫域的弩车和抛石车在先锋军渡河的时候不能施展,不然伤亡确实不会太小。”
“让郑紫域的弩车不能施展?”
方解眼神忽然一亮:“来人,去把酒色财叫来。”
……
……
项青牛叼着一块熟肉走进方解的帐篷,看了一眼坐在桌案后面看书的方解将手里拎着的半只烧鸡丢过去,方解伸手接住,然后狠狠的白了项青牛一眼。
“这是要干嘛?你让另一个胖子从我手里把那些江湖客都借了去,是不是要找对岸郑紫域的晦气?我听闻郑紫域足智多谋,只怕也早就放着咱们趁夜过河偷袭,我手里的人手要是折损太多,你拿什么还给我?”
“鸡屁股也堵不住你的嘴?”
方解坐直了身子,撕下来一根鸡翅膀:“上游已经涨水了,如果再过几日不能渡河,到时候大雨下来的话想过去就难了。”
“要不要道爷我去对岸踩两脚?”
项青牛把手上的油腻在那身道尊衣服上蹭了蹭,丝毫也不在意。
“如果你过去一个人就能把郑紫域数万大军都踩死,我倒是乐意。高开泰在京畿道已经有几年了,长安城里那么多大人物,哪个手下没几个高手?王一渠死了还是杨坚顺手弄死的,高开泰一直活的好好的,身边能没几个像样的修行者?”
“有怕什么,那就打呗。”
项青牛一边剔牙一边说道。
“其实这算是不成文的规矩,战场上的事尽量战场上解决。自古以来,大修行者都很少介入到战争中。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当初罗耀就是一个人走进庞霸的大营,将庞霸军中的将领几乎屠了一个遍,一点都不按照规则来。”
“你也去屠一遍?”
项青牛笑着说道。
“我总觉得,高开泰就是在等我去。”
“为什么?”
项青牛问道:“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对手了。现在这个江湖,还能有人威胁到你的真没几个。老牛鼻子可以,但他在西边草原上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做圣人呢。张易阳可以,但他在武当山装模作样的闭关修炼呢。还有谁可以?我想破了头皮也想不到。除非……”
他看了方解一眼:“除非,是高开泰军中也有几个大自在……”
方解微微皱眉,项青牛说的未必没有可能。郑紫域的排兵布阵就是一副死守的模样,守的一方将自己能用上的全都用上,摆出最好的阵势等着。进攻的一方就会头疼,士兵伤亡太大谁都承受不住。这个时候,往往需要修行者来解决问题。
郑紫域不可能想不到黑旗军中有不少江湖客,他难道真的没提防?
“来人!”
方解立刻吩咐了一声:“让陈孝儒带人去追酒色财,把人全都带回来!”
门外的骁骑校听语气就知道方解真的有些着急,连忙派人去知会陈孝儒。
“怎么,你还真觉得郑紫域军中会有几个大自在?”
项青牛看着方解,有些不以为然:“江湖说大就大,说小也没多大一点。江湖上成名的高手屈指可数,现在死了的绝对比活着的多。高开泰军中要真是有那样能威胁到你的高手,我估摸着他早就派过来刺杀你了,而不是等着……”
“高开泰为什么敢只带几个亲卫就来我军中谈判?”
方解忽然问了一句。
项青牛一怔:“你的意思是……那天他身边带着的就是高手?”
方解点了点头:“是我疏忽了,我从一开始就没认为高开泰身边有这样的高手,所以对那几个亲卫也没在意。”
“不可能。”
项青牛摇头:“即便是你不在意,那样的高手只要站在你面前,你自然而然就能感觉出来。那几个亲卫距离你那么近你都没有察觉什么,要么他们就是有什么特别的法子隐藏了修为,要么他们就根本不值一提。”
“特别的法子?”
方解仔细了想,记忆中江湖上好像没有什么宗门擅长这样的修行方式。
“我倒是忽然想到了一个……”
项青牛下意识的看了方解一眼,脸色变的有些不好看。
……
……
酒色财的身子有些站不稳,如果不是陈孝儒扶了他一把的话,他说不定刚才就已经倒了下去。他的前胸上至少有四道伤口,每一道伤口都很深。如果不是他的轻功足够好,也许他早就死了。
他没死,但是他带去秦河北边的一百多个江湖客,只有四个人和他一起活着回来,那四个人也是身上带着重伤。如果不是陈孝儒带人接应的及时,或许他们一个都回不来。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公责罚。”
酒色财挣扎着想要拜下去,可身上的上一动就钻心的疼,血顺着他的衣服还在不断的往下淌着,很快就把脚下站着的地方染红了一大片。方解立刻起身,让人扶着酒色财找地方躺下,他撕开酒色财的衣服,只一眼就看出他胸口上都是刀伤。
方解亲自为酒色财清理了伤口,然后用了药,又让军医拿来针线缝伤口。
“我责罚你什么?”
方解一边缝着伤口一边摇了摇头:“是我想到的太晚以至于来不及叫你们回来,过错不在你们而在于我。更何况,我实在想不出理由对一个身上伤口都在前胸的人做出责罚。”
酒色财微微怔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属下到的时候,酒色财一个人拖在后面挡住追兵,所以才有那四个人生还回来……”
陈孝儒在旁边说了一句。
方解点了点头,认真的处理着酒色财的伤口:“这件事本就是我安排的欠考虑,你们出发之后我才忽然醒悟,再派人想把你们叫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你这些伤,我都记在心里。”
酒色财忽然有些害怕。
他最怕的那种气氛又出现了。
他最怕的不是在废弃砖窑里的那种血腥冷酷的气氛,而是初进入四皇子王府和老刘蹲在后门吃饭的那种温暖。他半生大部分时间体会的都是冰冷的感觉,那种温暖太少太少。所以他怕,怕这种感觉一旦出现就会很快消失。
“你挨一刀,我就郑紫域身上刮一百刀,你挨了四刀,我就把郑紫域凌迟。”
方解将酒色财的伤口处理好,起身洗了手:“陈孝儒,带人送酒色财回去休养,到他完全康复这段日子找几个心思细的人护理,不要找女人来,这家伙靠不住。”
酒色财没忍住笑了出来,掩饰住眼角的一丝温润。
“那些刀客很不一般。”
他说:“属下也算是个老江湖,见过不少用刀的名家。但是没有一个人像那些人那样用刀,他们用刀简单到了极致,也可怕到了极致。属下能活着回来是因为以前遇到过太多次差一点就死的情况已经练出了反应,这四刀属下连避都避不开……”
“我知道了。”
方解拍了拍酒色财的肩膀:“回去养伤,那些刀客我来对付。”
他看向项青牛,项青牛点了点头,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