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秀如画的墨眉皱起,脸色冷下来,一直都知道夕若恨纪茗臣,但没料到她会恨到利用自己身体去加深纪茗臣的罪恶感!她想让纪茗臣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你一直都知道夕若对我有多重要,可是她却只在乎你,只在乎报仇。”
宁似水听得出来他话中有话,低沉的嗓音问道:“你想我怎么做?”
“结束!”濯墨掠眸,冷不丁的看向她:“让纪家瓦解后,结束你的复仇。如果你无法放下心中的仇恨,夕若更不可能放弃!我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带她回德国。可能还会有办法。”
宁似水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如果连自己都无法放下仇恨,夕若又如何能放下?如果自己不回德国,夕若怎么会愿意跟濯墨回德国?
在这场报复的游戏中,已经牺牲了太多……莲的自尊他的声誉,夕若的健康……还有那些人的性命,已经没有什么再经得起折磨了。
以前的爱的执念太深,将自己伤的那么重,如今恨的执念有甚,也会伤人伤己。
轻轻的一声叹息,宁似水点头,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响起:“好。”
不为任何人,只为夕若与自己!放下那段过去,比起报复纪茗臣,夕若的身体更为重要!离开这里回德国,便不会再回来了。
濯墨嘴角挤出一抹弧度,不算笑容的笑容。满脑子全部都是夕若哭泣的表情,她伤心的样子……打了夕若这一个耳光,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
唐亦尧从工地回来,满身的疲惫,脱下的外套拿在手里。站在门前拿钥匙开门时,忽然愣住了。缓缓的转头,眸子落在了角落蜷曲的身影上,熟悉感涌上心头。
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蜷曲的身影缓慢的舒展开,抬头苍白狼狈的神色看着他,眼眸一下子红了起来,眼泪堆积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唐亦尧皱起剑眉,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找她,为什么她还敢出现?
杨流云委屈的咬了咬下唇,站起来,一小步一小步走到他的面前。低下头沙哑的嗓音道:“亦尧,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我真的没办法了。”
唐亦尧冷峻的神色划过一丝疑惑,双手别在身后紧紧的攥起,抿紧唇,一言不发。
“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是亦尧你要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坐牢了,那里太恐怖了。你知不知道那些女人有多恐怖?每天都想着办法折磨我,我真的受不了才逃出来的。你看看这些伤到现在也没消失掉。”
杨流云哽咽的语气,伸手卷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白皙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结疤了,有些还没有愈合,疤痕触目惊心。
“我知道这是我自食其果。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怕自己死在里面了。亦尧,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在里面吗?真的要看到我死,才可以吗?”杨流云抬起头,泪光闪烁,真挚的神色痛苦不言而喻。
唐亦尧看着那些伤疤,心疼一闪而过。毕竟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看到她如此这番田地,真的无动于衷的人能有几个?
可是那些伤害,她所做的事情,依旧无法原谅。
“你不该来找我。”
杨流云苍白的脸蛋流露出失望,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是为宁似水做事,她不可能容下我。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想离开这里。可我没办法,没钱没人……我什么都没有……亦尧,我求求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再最后帮我一次吧。”
唐亦尧冷漠的神色不为所动,手指拂开她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我记得上次我说过,那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流云,没有人的爱可以任意由另一个人挥霍。而我对你的爱,早已被你挥霍完了。我不会再帮你,如果你不想被送回去,最好现在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送回去?”杨流云打个哆嗦,脚步不由的退后一步,摇头:“不,不要送我回去!我死也不要再回到那里面去!”
嘭——
双膝跪地,仰头乞求的目光爱着他,双手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衣角摇曳。苍凉的嗓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响起:“亦尧,我求求你再帮我一次。我求求你,我真的不要再进去了。我不要进去……我求求你再帮帮我……只要让我离开这里,我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不会再看见我了……我求求你……”
泣不成声,眼泪在苍白的脸颊上肆意的蔓延,楚楚可怜。
唐亦尧的心有丝丝的动容,她居然跪在自己的面前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自己……这样的画面自己想都没想过,曾经何时是自己一直默默的跟随在她的身后……
“求求你帮帮我……”
“跟我进来。”唐亦尧拂开她的手,开门,大步流星的走进去,不再多看杨流云一眼。
杨流云垂下头,散落下来的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半张脸,以至于嘴角勾起的那抹阴冷的笑容,无人发现。抹去脸颊上的泪水,站起来转身进了房间。
唐亦尧没有理会她,而是去房间打了几个电话。几分钟后,走出来,递给她一张纸道:“去这个地方,会有人接应带你走。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杨流云感激的对他点头,手指紧紧的攥着薄薄的纸,目光犹犹豫豫的看着他。
唐亦尧也不多言,转身要回房间时,杨流云忽然上前主动抱住了他的腰部,双手如青藤缠绕在他的腰部,怎么甩都甩不开。
“放手,杨流云!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快点走。”
杨流云摇头,脸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上,沙哑的嗓音道:“谢谢你亦尧。我没想到你还会愿意帮我,真的谢谢你。”
唐亦尧尝试着去掰开她的手指。“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杨流云的手被掰开,在他要继续迈步时,大步流星的走到他前面拦住他的去路。仰头凝望着他,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我欠你的太多了,没有什么可以还给你的。只有我的身子……”
纤细的手指开始一件一件的脱下自己的衣服……
唐亦尧皱起剑眉,移开了目光。抿唇冷冷道:“杨流云,我不需要你这样做。现在,你立刻离开。”
“我知道。”水眸流出一滴眼泪,不似以往的肆意,晶莹剔透缓缓滑过轮廓。“你对我的爱,从来不求回报!而我,却一直在挥霍你给我的深爱。对不起,亦尧!在狱中我真的想了很多事,我反省过,才知道自己以前错的有多离谱。对不起,我给了你那么多的伤害。我知道这个躯体已经肮脏不堪,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疼爱。可……这是最后一次了。亦尧,最后一次让我们在紧紧的契合一次,就当给我良心的一个释放吧!”
最后一件衣服掉在脚踝处,她瘦的皮包骨头了,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用“伤痕累累”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修长的手臂如蛇揽住了他的颈脖,气吐如兰,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着他健硕的身子。柔软的声音勾人的甜美:“你忘记了吗?以前我们在一起快乐的日子。你光是用手就可以让我快乐,让我得到高/潮!我们的身体好像是天生一对,契合在一起紧的没有一丝缝隙……你最爱亲吻我的这里,你说这里有着世界上最甜美的味道……”
大胆的拿着他的手缓缓的往自己的身下挪去,感觉到他手指的滚烫温度,知道自己即将要成功了。另一只手开始解开他的衣扣……
唐亦尧皱起眉头,想要推开她,可下身却燃起邪火,肿胀的难受。尤其是她的话,像是魔咒一样唤醒了身体里沉睡**,那些画面不断的在脑海里飘过。
她的身体,曾经是自己沉沦致命的毒药。
她抬起头,水眸温柔真挚的凝望着他,红唇轻启:“亦尧,最后疼爱我一次。让我永远记住你给我的快乐。”
汗水从额头滑落,剑眉紧蹙,坚毅的容颜忍的异常痛苦。下一秒大手将她腾空抱起,冰冷的声音响起:“杨流云,这些全部都是你自找的!”
踹开了房门,将她丢弃在柔软的大床上,下一秒双手禁锢住她的手腕,没有任何的亲吻前奏,脱下裤子与内裤,爆露出已经长大的阳物,抵在她的入口,一挺而入……
“唔……”杨流云经受不住这样突如其来的疼痛,呻吟出声,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感觉到他的不一样,粗暴,没理性,没有任何欢愉的**,只是一场发泄!
唐亦尧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狠狠的挺进抽出,如此反复,在她狭小炙热的空间里不断的撞击嫰壁,获得快感。很快,两个人契合的地方流出了**,淡淡的腥甜味,湿了床单。
“嗯……亦尧哥……”尽管疼痛,可她还是张开双腿迎合他更深的进入,抬头想要亲吻他的唇却被他躲开了。
呻吟声,低喘声高低起伏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一张天罗地网,而他们在这张网里,谁也逃不掉!
杨流云不死心,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双脚攀住他的结实的腰板,无尾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抬头唇吻住他的,狠狠的,炙热的,疯狂的……
两个人激烈的纠缠在一起,火热的几乎是想要将彼此给融化了成一体。杨流云从未像此刻这样热情似火,而唐亦尧亦未曾如此粗暴……
汗水淋漓,肆意挥洒,腥甜与暧昧的味道弥漫在一起……
不知道这样延续了多久,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尽瘫软在床上都起不来了。唐亦尧累的闭上了眼眸沉沉的睡过去。
杨流云闭上的眸子在半响之后缓慢的张开,水眸里的情|欲还未全退,凝望着他坚毅的轮廓,眼底一丝不舍划过。
拖着疲惫的身体缓慢的爬起来,抓到被撕扯丢在地上的衣服。找到手机拨通了电话,眸光一直落在沉睡中的男子。
“他已经昏迷了,我答应帮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你答应我的事,也一定要做到。”
啪!
手机合上,丢在了地上。床单包裹着**满是欢爱的痕迹的身子,又一次俯身爬在他的胸膛,低头红唇轻啄他饱满的唇角,抬头拉开彼此的距离。红唇轻启,嘶哑的嗓音喃喃道:“对不起,亦尧。我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
宁似水站在房间的门口,脚步久久的停驻,却不曾想要进去看一眼。
白棋端着食物上来:“你不进去见一见他吗?”
宁似水掠眸,眸子落在食物上,淡淡的开口问道:“如果我真的会杀了他,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白棋面无表情,眼神犀利的盯着她镇定的神色:“杀了少爷,你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我何苦在为难一个最痛苦的人?”
音落,推门而入。
宁似水微微一愣,余光趁着门即将何必的缝隙远远遥望到躺在床上憔悴不堪的纪茗臣,昔日的威严强硬气势已全无;眼眸也少了那份冷冽与凌厉,变得更加阴翳深沉。
莫名的忧伤环绕着他,挥之不去。
或许,曾经他真的做错了,可如今他也遭受到报应。纪家瓦解,亲生女儿不会认他,他将一无所有;还要面对更多的纪家以前的仇敌,他未来的日子并不好受……
足够了,一切都该停止了。
夕若,放下你心中的恨,单纯的做一个孩子吧!
宁似水转移脚步缓慢的往楼下走去,刚走到楼梯口目光迎上神色匆匆眼神紧张的濯墨上楼,还未开口,只听到他低沉的语气里异常的冰冷:“夕若,失踪了。”
消瘦的影子在灯光下颤抖,脚步不由的后退,错愕的神色很快恢复平静,淡淡开口:“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去厨房给她弄吃的,回房间时,她已经不见了。”濯墨幽深的眸子里充满了担忧,此刻夕若的身体尤其的糟糕,万一再出一点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宁似水没再多言,转身走回了纪茗臣的房间,这次没犹豫直接推门而入。正在用餐的纪茗臣一愣,深邃的眸子期待却有不解的望着她……
如果没事,她不可能主动来找自己!
“夕若!你把夕若藏哪里去了?”宁似水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显得平静点,可是双手紧紧攥起,无法掩饰心里的惶恐。
纪茗臣苍白的脸色划过一丝意外,淡淡的嗓音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藏起夕若。”
濯墨走进房间,目光冰冷的直射他:“这里是纪家!没有人可以进来,而夕若却悄然无声的消失了,如果不是你的人,可以这样顺利吗?”
夕若消失了?
纪茗臣的脸色一沉,眸子攸地紧起来,落在了白棋的身上。
白棋也是一头的雾水,低头恭敬的语气道:“少爷,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我先去查一下。”说完,径自的离开房间。
一瞬间,整个房间陷入了僵硬紧绷的气氛中。宁似水冰冷的眸子盯着他,没有一点感情,如果真的是他藏起夕若,自己一定会后悔没杀了他!
濯墨也不再掩饰,直接打电话让外面的人继续追查夕若的下落。
纪茗臣低沉的嗓音咳嗽了几声,沙哑的嗓音缓慢的响起:“如果我真想藏起夕若便不会让她再见你。她是我的女儿,我不会伤害她!”
“纪先生你弄错了。”宁似水冷冰冰的嗓音,目光从他的脸转移到他的胸前,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夕若,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女儿!”
剑眉微蹙,想要再说话,可却忍不住的咳嗽起来,牵动了胸口的伤势,疼的脸色发白,冷汗涔涔,异常的狼狈。这短短的时间内,身体的创伤远超过以往,所以比普通人更加的羸弱。
白棋很快的走上来,目光扫过宁似水与濯墨,站在纪茗臣面前开口道:“我刚刚查到后院有几名保镖被电晕了,一辆车子从后面离开。监视画面上有个被黑带包住的东西被一同带走,我想很有可能就是小姐。”
宁似水与濯墨对视了一眼,默契的点头,在同一时间迈动脚步离开房间。
纪茗臣也没迟疑,掀开被子下床。白棋的脸色大惊:“少爷,你不可以下床,你的伤口还没愈合,这样很危险!”
“没事。”纪茗臣冷淡的吐出两个字,拾起一边的衣服披在身上,就要走。
宁似水在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冰冷犀利的落在他苍白的俊颜上,抿起红唇:“我的女儿,自己会去救,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谁也无法抹灭夕若是我女儿这个事实。”纪茗臣嘴角噙起苦涩的笑容,现在不是只有宁似水一个人承受不起失去夕若,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承受失去夕若的痛楚。
即便被亲生女儿记恨,被她厌恶,也没办法阻止他为人父的心情,想要保护女儿的强烈欲|望!
“没时间了,快走吧。”濯墨等不及的催促道。
宁似水不再多言,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没有人再阻拦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濯墨开车,宁似水给莲凤羽电话:“莲,我不知道你还愿意不愿意帮我,但……夕若不见了。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她……”
后面的车子紧紧跟在他们的后面,濯墨透过倒车镜看到白棋他们的人一个一个都在打电话。
宁似水手中紧紧手机,红门那边的人已经在找了,但短时间内还不可能会有什么消息。究竟是谁绑架了夕若?
该死的,为什么在纪家就放松了警惕,以为不会有人伤害到夕若?如果自己能在多关心一点夕若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师父!
宁似水眼眸一掠,此刻除了师父不可能会更快的速度知道夕若在哪里。师父可以看见别人的未来,那么夕若有什么劫难他也一定能看到。手机拨詹弋阳的电话,第一遍不肯接,就拨第二遍第三遍……
不知道打了多久,詹弋阳似乎败给她的坚持。慵懒的声音略带几分责备:“我的好徒儿,不知道你师父这个时间点喜欢睡觉啊!”
“师父,告诉我夕若在哪里?现在,马上告诉我!”葱郁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手机贴在耳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冰冷的眸子里全部是慌乱与不知所措。
那边沉默了良久,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平平的呼吸声隐约透过电波传过来……
“师父,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可这一次我求你了,告诉我夕若在哪里。”低沉的语气里充满了乞求,任何事情都不如夕若重要!
再这一刻,她终于真正的明白了!也庆幸自己答应了濯墨的要求,可还是迟了一步,让夕若卷入这场纷争中。
“凤羽已经去找了,安心,很快就会有消息。”詹弋阳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掐断通话。
“师父……”宁似水闭上了眼眸,靠着车座,手指紧紧的捏着手机几欲将它捏碎。薄唇微微的勾起:“濯墨,我是不是一直都做错了?”
濯墨幽深的眸子透过后视镜扫了她一眼,半响,淡离的嗓音道:“这不是你所想,没有人控制得了。”
宁似水叹气,再准备开口时手机忽然亮起一串陌生的号码,没有任何犹豫的接通电话。那边低沉的嗓音很快的响起:“想要找回女儿就先甩掉后面的跟屁虫。我再联系你。”
嘟嘟……
忙音,再拨回去已经是空号了,与五年前的情况一模一样。
濯墨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谁的电话?”
“有没有办法甩掉后面的人?”宁似水冷静的开口,如今想要最快时间内找到夕若,只有听对方的话了。
濯墨浓眉紧紧的皱起,手指紧紧的握住方向盘,扫了一眼导航仪与倒车镜,心中盘算下才回答:“应该没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