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什么都别说了,臣弟知道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不过····”
看着朱标慌乱的神色,朱权心中发笑。
男人啊!
至死是少年啊!
不管是后世,还是这个时代,都一样。
“不过什么?”
朱标没有在意自己被朱权打断,他更在意的是,朱权接下来要说的话。
“老十七,你倒是快说啊!”
看着朱标焦急的模样,朱权却不紧不慢道。
“大哥,你也知道,兵部尚书秦奎向父皇建议,要把所有飞艇,收归国有的事情,虽然父皇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可秦奎的提议,也是为了大明百姓着想。”
“臣弟作为大明皇室子弟,就像父皇说的一样,有责任,有义务保护大明百姓,所以····”
“所以什么?”
“十七弟,难道你同意秦大人的提议了?”
朱标整个人的愣了。
老十七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
以前,谁要是敢打老十七东西的主意,那下场·····
就算是他,知道后也是后背发凉。
可现在,老十七居然主动提出来,这让朱标意外的同时,也倍感欣慰。
十七弟,真的长大了。
就在朱标准备夸赞一番朱权的时候,朱权的回答直接让他傻在了原地。
“大哥,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臣弟的为人,臣弟怎么可能会同意秦奎的提议,要不是看在他这样做,是为了大明百姓,臣弟今天就让他好看。”
啊!
这这这·····
朱标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老十七这脾气,还是没变啊!
好一会,他才苦笑一声。
“十七弟, 那你刚才所言,是何意啊?”
“难道为兄听错了,你可是说你有责任,也有义务的,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愿意把飞艇贡献出来,还是说,你有别的想法?”
“还是大哥你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臣弟的打算。”
朱权眼神一闪,有些意外道。
“什么?”
“老十七,你真的有其他的打算?”
朱标刚才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他哪里会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居然一语成谶。
“对啊!而且臣弟的做法,比起秦奎的提议,更加有效。”
朱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可把朱标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十七弟,快,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办法?”
对于倭寇之患,朱标也是一脑门子官司。
海上贸易赚不赚钱,他们当然清楚,前宋为什么如此富有,还不是因为海上贸易的繁荣。
可随着倭寇的崛起,再加上大明帝国初立,北元余孽的威胁没有解除,国力羸弱的大明帝国。
根本就没有两线作战的资本。
还有就是,相比较倭寇,还是北元余孽的威胁更大一些,毕竟,王保保可不是吃素的。
虽然,经过几次北伐,他们打赢了王保保,暂时稳住了北部边疆。
可几次北伐,耗费太大,这个时候他们在想调转矛头,解决倭寇,可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
大海广袤无边,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中,准确的找到那些倭寇的藏匿地点,简直难如登天。
所以,禁海的政策,到现在还没有解除。
不是他不想接触,而是他们还没有找到比这更好的办法。
可这次宁波府的倭寇登陆事件,可狠狠的扇了他们一个大嘴巴子。
本以为颁布禁海令,就能避免无谓的损失,可现在看来,这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们的退让,换来的却是敌人的猖狂。
这让朱标这个老好人,都彻底怒了。
所以,秦奎的提议,虽然他觉得不妥,可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秦奎的本意也是为了大明。
他这个大明太子,要是因为这个,在怪罪秦奎,那就真的太不应该了。
可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秦奎的提议,有多难办。
那可是老十七啊!
想从老十七虎口夺食·····
朱标都不得不佩服秦奎的胆子。
本来心中还为难的朱标,听到老十七居然有别的办法,顿时喜出望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朱权。
仿佛大灰狼看到了小白兔一般。
这样的眼神,让朱权不由的往外坐了坐,拉开了和朱标之间的距离后,才一脸神秘道。
“大哥,容臣弟卖个关子,在等两天,你就知道答案了。”
什么?
朱标脸色顿时僵硬住了。
“还要等两天啊!”
“难道现在不能说么?”
“对,还要在等两天,不过臣弟保证,这两天时间,大哥不会白等的。”
虽然朱标脸上的神色有些可怜,可朱权就是不松口。
没办法,朱标只能妥协。
老十七从小就有主见,他要是不想说,那谁来都没用。
“那好,十七弟,既然你说了,那就等两天,不过,明天的大朝会你有什么想法,父皇可是说了,飞艇的事情,要放倒大朝会上解决,到时会,你要面对的,可是满朝文武啊!”
朱标语重心长。
这飞艇,他都眼馋,更别说那些大臣了。
谁还没有个飞天的梦想。
武将有,那些文人更有。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文人骚客狂妄起来,可不比武夫差多少。
可朱标的担心,在朱权看来,完全是多余的。
“大哥,大明的主人是谁?”
“当然是咱们老朱家了。”
朱标虽然师承宋濂,可还不是太迂腐,虽然老十七说的露骨了一些,可这是事实。
而且,这里就他们两兄弟,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对于朱标的回答,朱权很满意。
虽然大哥师承宋濂,可并没有被儒家那一套洗脑了,还是有着清晰的认知。
“既然大哥知道这点,那你觉得,臣弟会怕么,就算是满朝文武又怎么样,还不是咱们老朱家养的狗啊!”
“狗要是不听话了,那还留着做什么。”
朱权微微一笑,笑容温和,可就是这温和的笑容,看的朱标脚底直冒寒气。
“老十七,你···你可不能乱来?”
“大哥,臣弟怎么可能乱来呢。”
朱权起身拍了拍朱标的肩膀,低头在他耳边说道。
“要说乱来,谁能比得过父皇啊!”
“空印案,胡惟庸案,郭恒案,还有没有到来的蓝玉案,父皇杀了多少官员,多少功勋,大哥,你说,和父皇比起来,臣弟这算乱来么?”
额!
朱标沉默了。
就像老十七说的,要说乱来,谁比得上父皇啊!
虽然这四案,那些人也是罪有应得,可他也知道,有些人也确实冤枉。
可那个时候,谁能劝得了父皇。
特别是母后走后,父皇就像没了剑匣的利剑,再也没有人能劝得住父皇的暴戾,就算他这个太子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