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
在给岳峰等将士接风洗尘后,朱权就马不停蹄的把他们都给派了出去。
百人一队,护卫着朱权的商队,瞬速在整个黄河以北地区,分散开来,朱权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垄断整个黄河以北的食盐贸易。
而作为离大宁最近的北平府,首当其冲,成为了第一站。
燕王府!
朱棣满脸阴沉的看着手中的奏报,上面详细的记录了这段时间,燕王府下面的产业的报告。
“欺人太甚!”
当看到奏报中那鲜红的数字,朱棣怒不可遏,满脸愤怒的把奏报摔在地上。
“王爷,何事让您如此恼怒?”
这时,姚广孝一脸平静的走了进来。
“何事?”
“还不是老十七,他居然把生意做到我的地盘上了,短短几天的事情,就已经垄断了整个北平府的食盐生意,你说本王能不生气么?”
食盐虽然是由朝廷管辖,可不管是那些淮西勋贵,还是他们这些藩王,有那个不经营着私盐的生意。
毕竟,虽然朱元璋给藩王的待遇还不错,比起那些朝中大臣要好很多。
可谁会嫌自己钱多。
再加上他还有更大的野心,钱只有不够用,哪有嫌多的时候。
而私盐,则是他收入中极其重要的一环。
可现在,老十七居然大摇大摆的到他的底牌抢市场,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啊!
和暴躁的朱棣不同,姚广孝却一脸平静,仿佛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一般。
他慢慢的捡起地上的奏报,慢条斯理的看了起来,阴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这!
本来怒气冲冲的朱棣,突然发现了姚广孝的不对劲,顿时皱着眉头问道。
“大师,这有什么问题么?”
姚广孝闻言,抬头看向朱棣,阴冷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王爷,难道您就没有想过,宁王为什么敢这么做么?”
什么?
朱棣闻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
老十七他为什么如此大胆,就算他不怕得罪自己,可他不怕被父皇知道么?
一时间,朱棣心中仿佛想到了什么,可他就是抓不住重点。
“大师,老十七到底为什么敢这样做?”
没办法,朱棣只能再一次看向姚广孝,既然姚广孝这样说了,他一定知道答案。
可姚广孝并没有理会朱棣那焦急的眼神,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王爷,我得到消息,在半个多月之前,应天府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凉国公蓝玉,居然在一个小小的商行里,丢了面子,甚至为此,还被皇上罚俸一年,禁闭三个月。”
什么?
“还有这样的事情?”
朱棣满脸惊讶,他倒不是惊讶姚广孝的消息灵通,毕竟这个和尚可不一般,手中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他有很多事情,也都是依靠对方的情报系统,就像联系猛哥帖木儿,就是姚广孝亲手操办的。
所以,他对于姚广孝能知道远在千里之外应天府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多少惊讶。
他惊讶的是,蓝玉的下场。
一个小小的商行,居然能让蓝玉吃瘪。
这其中要是没鬼,打死朱棣都不相信,在结合刚才姚广孝的异常,突然,一个荒谬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个商行,是老十七开的?”
“王爷果然聪明,没错,那个名为寰宇的商行,就是宁王殿下所有,甚至,在这之后的,寰宇商行突然开始销售一种精盐。”
“就在皇上的眼皮子地下,堂而皇之的开始售卖,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卖出了上千石之多。”
“啧啧啧·····利润惊人啊!”
姚广孝脸上满是感慨。
而朱棣在听到这,眼中也闪过一丝贪婪。
一天千石精盐,价值大约万两白银。
一天万两,那一个月,一年岂不是几百万两白银。
要是他能有那么多钱,起容猛哥帖木儿放肆,他早就派兵把他给镇压了。
可现在,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么一笔庞大的财富,流进老十七的口袋。
心疼啊!
等等····
突然,就在朱棣心疼的时候,他反应过来。
“大师,你刚才说,老十七的那个商行,就在应天府,老爷子的眼皮子地下,堂而皇之的售卖,难道老爷子不管么?”
私盐,他也在买,可就算是在北平府,他的地盘上,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的打出自己的旗号,而是偷偷摸摸的在卖。
可老十七倒好,不仅大张旗鼓,而是跑去了应天府,他这样做,不是找死么?
姚广孝明白朱棣心中怎么想的,嗤笑一声。
“王爷,皇上当然不会不管,管了,而王爷您现在遇到的情况,就是皇上干预下的结果。”
语不惊人死不休!
姚广孝的一句话,直接让朱棣愣在了原地。
良久,他才清醒过来,他虎视眈眈的看着姚广孝,满是惊讶的眼神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大师,你这是何意?”
“难道你想说,老十七已经得到了父皇的认可,可以随意售卖食盐?”
“没错,这就不得不说,皇上非常会做生意。”
“据我所知,宁王之所以得到如此恩许,是因为他每个月会向朝廷提供两万石的精盐,来换取在黄河以北的食盐售卖权,而这个条件,则是皇上亲口定下的。”
姚广孝解释的时候,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当然明白宁王得到了这样的恩许,那对他们来说,将是一个多大的威胁。
黄河以北,多大的市场,要是都被宁王所掌控,那后果·····
就算姚广孝,想到这,也不由的心头一颤。
什么?
“父皇怎么会这样做,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
朱棣失声惊呼。
他怎么也想不到,父皇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就算老十七能干,可这样,也太偏心了吧!
朱棣的疑问,同样也是姚广孝心中的疑问,虽然他有本事弄到这样机密的事情,可他却不清楚里面真正的原因。
要是他知道真正的原因,此时恐怕就不会那么平静的坐在燕王面前了。
“王爷,皇上应该清楚这样做的后果,可皇上还是这样做了,这其中缘由,老僧不清楚。”
“而且,老僧认为,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就在您还在纠结恼怒宁王抢了您生意的时候,此时,宁王的商行,就像黑暗一样,已经要把整个黄河以北,都给笼罩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