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见乔槿答应，在暗处紧紧捏住自己的衣角，然后缓缓坐了下来，贝齿轻咬嘴唇。
“不知道你是不是猜到了……我就是京城乔家的小女儿。”
乔羽思考了很久，仿佛才找到了一个切入点，开始了她的回忆。
“我儿时家里人都最宠我一个，但是毕竟是大家，所以礼教很严，我和你父亲是青梅竹马，两家世交甚好，你外公外婆也觉得我嫁给他不错。
“我们两个两情相悦，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在一块。但他家从军，我们家从政，他有一天参加了一个卧底任务，我和他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你外公外婆怕我想不开，也怕我受不了，帮着他瞒了我一段日子，我还是发现了。
“我喜欢演戏很久了，家里算不上支持，但也至少不反对，你父亲是最喜欢看我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的。
“我曾经想过，他在一天，就算有一天观众只剩下他，我也会演下去——当然，如果他是我唯一的观众，我也非常荣幸。
“你父亲的人物很危险，有一日为了保全军方就牺牲了，因为是卧底角色，对方团伙没有伤亡几人，那些人知道你父亲是守了多年的'叛徒'，就想找到我和你报仇吧。
“在你父亲开始这个任务前，我和她就商量好结婚了，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了你，本来盼望着他归来的我……最终只等到他的死讯。
“为了不遭人口舌，我找了温帆合作，结了合作婚姻，那段时间我很悲伤，整个人昏昏沉沉，不过为了你我还是挺过来了。”
乔羽说到这里，脸色已经有点难看了。
那是一道很深很深的伤疤，狰狞的蔓延在她的心头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再去揭开，痛的让人难以忍受。
乔槿握住她的手，想要阻止她说下去的话，但是却被乔羽堵了回去。
“你外公外婆跟我起了分歧，未婚先孕本就不是好事情，外加你父亲又殉职，那时我们乔家也在一个重要关头，禁不起半点风声，又有很多原因，我和你外公外婆起了争执并且离家出走。
“这些年来，我没有和家里人再来联系过了，我认为我不需要他们的怜悯，他们的救济，我当初为了演戏就和你外公闹开了，以至于后来闹的就更大，不然也不至于决裂……”
乔羽说的有点没有逻辑，甚至略微有点语无伦次，有些地方十分含糊，乔槿仍然从她眼神中看出她在努力回想。
事情的脉络渐渐的清晰了起来，虽然她听得出来有些事情乔羽没有细说，但是就凭这些信息，就足够让乔槿消化很久了。
乔槿是个倔性子，乔羽更是。
她不肯回去，一个人苦苦在娱乐圈打拼，只是为了护着自己，以至于后来的离开……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她总感觉脑海里有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上辈子的回忆不断的在脑海飞过。
她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慌乱……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槿槿，你说……我该不该回去？”
乔羽喃喃自语，而乔槿低头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