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那边倒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们在苏青家呆了一个下午,也就只能守着他们几个小孩儿帮忙烧纸。
中间村委来过一次,江叔前脚刚进门,江哥后脚就跟了进来。
“我家昨天晚上也遭殃了,可我听到了闻杰的声音,我没去开门。”
这话本来是江哥跟江叔说的,说到了后面,他将视线看向了我。
我点了点头:“对,昨天晚上本来去你家借点东西,后来我喊了半天没见你出来开门我就走了。”
“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江哥看我的时候,眼神有点不自然。
我眯了眯眼,这什么意思?
他在怀疑我你死了他家的家禽吗?
江叔伸手拦了拦,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
江哥反而摇了摇头,朝着我招了招手:“闻杰你来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跟着江哥出了门,他的神色变得有点奇怪。
“昨天的事其实我都在窗户上看见了,那个人就是陈文对不对?”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是不是陈文我现在还搞不清楚。
若是我胡编乱造,到时候成文有个三长两短,又得算到我的头上。
“看你不说话,我大概也已经猜到了。但是有件事儿,这个不是一般的法术,这很有可能是白苗寨的邪术。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在视频上面见过的,这个叫做飞头降。”
飞头降?
我看着江哥,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这种邪术我倒是听说过,只不过我当时没有想起来。
我当时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陈文身上,我只想看看,到底那个头颅属不属于他。
“你信哥一句话,他今天晚上还会出动的。你到时候别光追着那脑袋跑,你去陈文家里蹲着,等到他的头颅飞出去了之后,你拿东西给他的身子包住。到时候过了后半夜,他的头颅想回去就难了。只要抓住了那个头颅,你就能逼他说一些你想知道的话。”
我看着江哥,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像是浆糊一样。
这个飞头降,是有人故意下在陈文身上的。
而且这个法术,特别难搞。
如果我将陈文的身子给包住,让那个头颅找不到他的身体,他慢慢的就会失去呼吸。
没有了氧气,陈文也就等于把命放在这儿了。
但是现实生活中的陈文,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
因为这不是他的自主意识,头颅是被人控制了。
说到了飞头降,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这苏青的死可不一般,如果真的是飞头降所为,那我大概就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这很有可能也跟逆风道长有关。
光是帮人看虚病抽血,早就已经满足不了他们要尽快找到七名祭祀者的着急心情。
若是每一条村都有一个人被下了飞头降,那他们要找到祭祀者,就可以更快。
只不过这件事情并不可取,毕竟死的人多了,事儿也就闹大了。
所以他们不会广撒网,而是重点培养。
我们这一条村子有很多是外来户,只要是从小就生活在这一条村子里面的,一般都跟墓室里面的老祖宗有点关系。
只要是这样,能找到在我们村子里面住了几百年的家庭,再找人控制飞头降,让他去判断这个人的血到底合不合适。
当然了,逆风道长是聪明。
毕竟飞头降一吸血就会把那个人的血给吸光,所以逆风道长要找的,并不是苏青。
而是苏青的这几个孩子。
只要苏青的血合适,那么这几个孩子都可以供他用来当祭祀者。
这么想起来我一阵后怕,昨天顾着追那个会飞的头颅,我压根就没有想这么多。
幸好现在看起来苏青的血是不合适的,不然他这几个孩子,今天一早就会被人接走。
如果苏青的血是合适的,那么这里一共四个孩子,加上刘沐和东静,他们的范围一下就缩小了只剩下一个人。
我咽了口唾沫,事情还不算太糟糕。
可是陈文那边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要怎么样才能把他保住?
想到这里,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是江叔。
“小子,”江叔的声音像是老了好几岁,估计是因为最近的事情让他有点累了。
“如果真的是飞头降的话,陈文的秘密就放在这了。一旦有人戳破了这个法术,陈文就会立马断气,而飞头降也就到这里为止。”
江叔思考了片刻,才说:“如果真的就这样了,那就没必要留了。”
他说的话云里雾里的,我愣了愣,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文现在孑然一身,若真的死在家里了,也只能算个暴毙而亡。
村委村长他们,倒是也能有办法把手续弄好。
现在他们的唯一目的,就是让陈文不要再害人了。
尤其是这个飞头降,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在村里的风气影响也不好,与其这样,还不如就这么算了。
夜幕降临,我让东静在苏青家里帮忙料理之后的事儿。
而我则跟江哥一块去了陈文家里,带着好酒好菜,还有一些鲜花五果。
他自然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只有我们能懂。
我们这是给他送最后一顿饭菜。
除非今天晚上我们抓不到头颅,不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他也就没了。
我显得郁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陈文看到了这样子的我,还安慰了两句。
江哥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以大局为重。
陈文被我们灌酒,这会儿也都已经大醉了。
他嘴里说这胡话,但大多数都是跟他爷爷有关系的。
“把他弄到房间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江哥说着,就将陈文扛到了房间。
我看了看客厅的大吊钟,已经十一点五十九分了。
还数着还有几秒就到午夜,突然一个东西在我面前闪过。
是头颅!
我听从江哥的话,并没有追出去,而是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陈文就这么直直的躺在炕上,脖子和头颅的连接处,并没有一点损伤。
我皱了皱眉,果然就是飞头降!
“快,闻杰,把那红布拿过来!”江哥指了指我边上的红色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