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男人准时踏入了中介公司的大门。
他是一个身材高挑消瘦的男人,可以看得出来他被他的房子折磨的,已经不成人形了。
他的脸色铁青,并且伴有一丝苍白。
眼肚子处,很明显的淤青,但那并不是被打的,而是休息不好。
印堂也有点发黑,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差。
“你是……杜先生吧?”
我有点不太确定的问。
因为在电话里他的声音是低沉的,而且很有磁性,在我想象中,他应该是一个霸道总裁级别的人。
可现在看起来,他却很潦倒,头发乱七八糟,身上穿的衣服也能看出来是随便一套的。
他已经没有了心情去打扮自己,甚至看见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心情跟我们打招呼。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名片,上面写着的是“离处集团有限公司——助理杜航”。
这个集团我听说过,上一次跟金老板在桂花酒楼吃饭的时候,我也曾经跟他们的老总打过招呼。
“杜先生你好,我是闻杰。”接过了名片我看了看,立马跟他打起了招呼,并且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我们老板推荐过来的。听说你能扫屋,我想先让你帮我扫一下屋,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把这房子给卖了。”
杜航的目标很明确,看来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之后的路要怎么办。
这其实挺好,最起码不用我太操心房子的事情。
“扫屋也好,卖房子也好,我都可以帮你解决,但是扫屋的话,我得找我舅舅帮忙。”
我跟杜航大概交代了一些情况,毕竟扫屋和卖房子是两件事儿,需要用到两个团队。
杜航也能理解,我们内部业务他并不清楚,但是他还挺相信我的,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
既然是离处集团的助理,他的工资也不低。
他也很明确的告诉了我,在价钱方面不需要太过担心。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希望你可以参与扫屋。”
杜航有这个要求,是因为他听他老板说,我是一个挺厉害的人。
但实际上,扫屋的团队里面最弱的就是我。
为了生意,我不能说自己不行,所以硬着头皮我答应了下来。
拿到了杜航给我钥匙,我约上了表舅和东静。
刚好趁着天黑之前,我们先去看看房子。
等到晚上,我们就可以开始扫屋。
很久都没有活了,这会儿大家都显得有点兴奋。
杜航的房子,在一个旧区的巷子里。
就在陈大少爷的那一个店铺位置附近。
我们到的时候,李先生的殉葬铺还没有关门,他正坐在殉葬铺门口喝茶。
可以看得出来,殉葬铺的生意还算不错。
比起上次见到他时,多了几个面生的员工,也都是年轻的小子。
这应该就要归功于陈大少爷那家店,确实如同李先生所说的,只要中和一下阴阳之气,生意就会变好。
我是不懂其中的门道,反正赚到了钱,也帮到了李先生,我还是挺高兴的。
“闻杰,留下来吃饭啊。我们厨房正在做饭了,到时候多加三双筷子就好了。”
李先生看到了我,特别开心的打着招呼。
他还特别热情,让我们留下来吃晚饭。
我跟表舅对视了一眼,表舅点点头。
我想着也是,反正勘查完了房子之后,还得等到半夜才能进去。
这段期间,刚好可以跟李先生打听打听,看看这房子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们先去看看房子,等会儿回来。”我说了一句,就要离开。
李先生看着我,问了一句:“哪里的房子?”
“巷尾七栋。”我回答。
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好看了:“那边阴秽之气很重,你们要过去?”
看他的样子,似乎知道不少。
这刚好,我们也有不少问题。
再一个就是,这巷子七拐八弯的,很难找到那一栋房子,让李先生给带带路。
我话还没有说完,李先生站起来说:“我跟你们一块去,那边阴气太重,我过去还能镇着些。”
不过就是去扫一下屋,被他说得这么邪乎。
但是我们也曾经见过和感受过阴秽之气的,而且我们还经过了九连环局,这就更加的相信李先生说的话。
他带着我们一路走到了七栋。
七栋的周边,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没有人居住了。
这让我感觉到了异常奇怪。
可能是因为没有人住的原因,又是在巷尾。
七栋看起来就特别的怪异。
“这个宅子,听他们,特别的诡异。你们进去的话,还得小心才行。”
即便是李先生阳气这么重的人,一靠近七栋,他整个人汗毛倒竖,忍不住的颤抖。
这会儿天还没有黑,也不过是下午五点多,这里就已经这么的阴森恐怖。
不知道到了晚上,会怎么样。
李先生说什么都不肯往前了,他自然也不让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们不进去,就在周边看看。”我笑着给他递了一根烟。
抽过了烟,大抵可以安抚一下李先生的情绪。
他继续往前走,带我们到了七栋。
七栋的周边是有护栏的,而且就这么看,只有一个前门。
如果我们遇到什么意外要立刻离开的话,就只能通过前门离开。
这样子对于我们来说,局限性大了些。
但是布阵法可以不用布很复杂的阵法,因为这些护栏,是有门道的。
护栏的形状不一,而且也不是一般我们见过的护栏。
而是一条一条,呈不规则的横竖分布。
表舅说,这是一个先生布下的阵法。
也是用来困住阴秽之气的。
可这阴秽之气一直都没有办法离开,只会越来越多的怨气。
“你之前可有听说这宅子出过什么事儿?”我问李先生。
作为殉葬铺的老板,他最经常要做的交际就是跟过来买东西的客人闲聊。
不多不少肯定听了点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听说有个女的生病死在家里了。但是已经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后来这寨子一住人就开始鸡犬不宁的。慢慢的就没人住了,就连周边的人也都搬走了。”
李先生耸耸肩,他刚到这里不就,再多的事儿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