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何睿遇害的案子呗!”谷研东不假思索的说道。
身为在刑侦一线干了二十多将近三十年的老xing jing,他别的不说,经验要比在场任何人都丰富的多。
这会儿,袁友冲征集大家的意见,他便干脆根据以往的经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首先,何睿死在廖文觉前头,这点没有疑虑了吧?只不过不确定具体的死亡时间罢了。就算要并案调查,首案,也是该下最多功夫的,这点你们都没意见吧?”
袁友冲颔首,示意他继续。
“其次,何睿本身的‘身份’相对而言比较简单,就是个受害者而已,而凶手嘛,咱们也有猜测,就算不是廖文觉,他也脱不了干系。而廖文觉,就复杂的多了,首先他也是受害人,其次,他还可能是加害人。”
“既然要打开个突破口,那自然应该找个相对比较‘单纯’,比较轻松的案子下手,没理由非得给自己找个难题吧?就是考试的时候,碰到困难的都先选择跳过,把简单的题都做完了再说不是?”
“最后,查明何睿的案子之后,自然能彻底搞清楚廖文觉到底扮演者个怎么样的角『色』,或许,还能解决杀害廖文觉的凶手的动机这一问题。换句话说,查何睿遇害案,对于廖文觉遇害案本身,也有推动作用。”
“基于以上这三个理由,我觉得,已经足够支撑做决策了吧?”
袁友冲呵呵一笑。
谷研东的思路其实相当简单,说白了,就是依据过往经验,找出最有利于办案的方向罢了,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
思路简单,道理直白,反而难以辩驳。袁友冲也点头说:“反倒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嗯,你说的没错,应该以何睿遇害案作为突破口。你们呢?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众xing jing互相看了看,纷纷摇头,充当背景板。
“那,就决定以何睿遇害一案作为突破口了。”见此,袁友冲又接着道:“现在,查什么搞明白了,第二个问题,怎么查?”
一人的脑子,总归没有众人的脑袋来的好使,他便决定,大伙儿集思广益,将接下来的大致侦办方向给定下,自己最多起到一个引导与微调的作用。
没办法,他算是发现了,就大局观,或者干脆说识人、用人的能力,他根本比不上于辰,人手不多的情况下,比如十来名警力的调动还好说,几乎没什么影响,用的也都是谷研东等一帮熟人,自然清楚应该怎么用。
但本案,调动的警力除支队xing jing外,还有扶江区刑侦大队直属xing jing,再加上王和社区派出所驻所刑侦中队警力,合共将近四十人。
针对一起命案,投入的警力资源堪称“庞大”了,再加上其中有三分之二的人,他都不熟悉,虽然指挥起来说不上吃力,但想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便干脆让xing jing们自己说,再根据他们各人提的法子,灵活安排警力,以争取效率最大化。
而,相对于是并案,还是单独查两桩案件之一,重点查哪一件这个涉及到大方向的封闭『性』问题,多数xing jing难免左右摇摆不定,有想法也不一定敢说,怕担责任。
但到了“怎么查”这个开放『性』问题的时候,大家伙的想法便活络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大多都有自己的意见与侧重。
袁友冲在这一过程中,也根据他们提的主意,大致推测出他们的办案风格与习惯,怎么将工作安排到人头上,也终于有了点想法。
这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于辰主导侦办的案件,哪怕心里早已有了主意,也要听听下边xing jing的看法和意见。
除了担心自己“当局者『迷』”或别的原因而导致出错外,更重要的,恐怕就是『摸』一『摸』下边xing jing的办案风格,擅长之处,好具体的分配、安排任务了吧?
xing jing们虽然各自有各自的看法,但大多还是细节上的区别,大方向上基本还是一致的。
袁友冲大概总结一下,发现他们所说与自己的思路虽略有出入,但偏差不大。
首先,精确受害人死亡时间——这主要是法医科的工作,但不能全部依赖于法医,侦查组走访也相当重要。而根据目前的线索,大概确定何睿死于上月三十号晚到一号凌晨之间。
其次,锁定案发现场——基本确定,便是廖文觉家。
再次,明确作案人数——经讨论,众xing jing一致认为,除痕检科要再下点力气之外,还必须加强走访,确定在何睿死亡前后,是否除廖文觉外的人进出过命案现场,如果有,人数几何。
最后,还原案发过程——这一步,不仅仅在于推演出案件脉络,确定凶手杀人及碎尸的方式,还在于对作案人的心路历程进行推演。
当按部就班的完成以上四步,何睿遇害案的真相也就差不多该查明了,更重要的是,也打开了廖文觉遇害案侦办工作的突破口。
是的,截至目前,绝大部分xing jing都认为,廖文觉的死与何睿遇害案脱不了干系,并进一步猜测,廖文觉或许还有帮凶。
而,能共同杀人的,除ji qing杀人,欠缺考虑外,杀人犯之间的关系一般都相当紧密,换句话说,调查目标应该重点放在与廖文觉关系较好的人身上。
这个目标范围,并不算大。
再结合走访,确定三十号晚到一号凌晨,都有谁进出过廖文觉家,便能直接锁定嫌疑人。
于是,调查方向就这么敲定了,但袁友冲却没急着安排任务,他还需要点时间再琢磨琢磨,便宣布散会,明早于停车坪集合,直接分配工作。
散会之后,他径直往位于地下层的法医解剖实验室走去。
他想,这会儿周倩欣等人就算依旧未能完成工作,估『摸』着也应该接近尾声了,能发现的结论和线索按理应该都已经发现的差不多,便打算过去问问,好更明确次日的工作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