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于辰等人回到支队。
与之一块回来的,还有颜洪羽。
一直待在支队的袁友冲听说于辰回来,马上放下手中的事儿,找到他面前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没有。”于辰摇摇头:“歹徒很谨慎,并没留下半点具有勘查检验价值的线索,想通过找到谁将断臂放到颜洪羽家中进而锁定歹徒的法子根本就走不通。”
听完,袁友冲叹口气:“这帮歹徒,还真是硬茬子,不好办呐。”
于辰则问:“你这边呢?又没啥进展?歹徒又带电话过来没有?”
“都没。”袁友冲说:“纪女士坐不住,曾试图主动打电话给歹徒,但歹徒没接。”
“我去!”于辰被吓了一跳:“这家伙疯了吗?颜偿还在对方手里,而且歹徒摆明了就既残暴又不讲理,她还敢擅自给歹徒电话?万一刺激到他们了怎么办?”
“我也是这么说。”袁友冲有些无奈:“所以,没办法,只能请几位女同事贴身看着她,避免她再干啥事儿。”
“也好。”于辰这才松口气,说:“否则我真怕这家伙又坐不住玩一处悬赏找歹徒的把戏,那可就真得蛋疼了。真要那样的话,人也别救了,直接给颜偿收尸然后按凶杀案处理吧。”
“得了您嘞,收收你的乌鸦嘴吧。”袁友冲白眼连翻。
于辰讪讪一笑,又问:“对了,你就这么盯着她,她没啥抗拒反应吧?”
“有是当然有一点的,不过不强烈,咱们好说歹说,她也就同意了。”袁友冲回答:“这会儿有颜老板过去,估计也就没啥事了。”
接着,他话锋一转:“但话说回来,我都有点想主动给歹徒打个电话了。从颜偿被劫持到现在,一直是歹徒自说自话,颜偿一直没『露』面出声,咱也不知道他情况究竟如何。”
“尤其是,凶手还砍下了他的一条小臂,因此咱们必须得尽快确认他的状态,确定他是否依旧存活。”
于辰锁眉,片刻后,才点点头说:“的确,以前也曾有过这种案例,被劫持者已死,但歹徒仍旧骗到了巨额赎金后扬长而去。”
“更何况,本案劫匪还要求赎金走网络转账的形式打入他在国外的账户当中,这就更加麻烦了。本来,还能利用在赎金中夹带定位钞票等办法对劫匪进行追踪,现在却只能靠账户……”
“对了。”他忽然想到什么:“劫匪提供的账户,你查到些什么了么?”
“这么短的时间,连手续都还不够跑呢。”袁友冲翻个白眼,说:
“何况劫匪提供的账户所在行一向以安全着称,开户门槛极高的同时,对客户的保密级别也同样高,仅次于瑞士银行等几家着名国际银行,想查他们的账户资料,难。”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毕竟是劫匪提供的账户,只要交涉到位,未必就绝对查不到。可我担心,等这些手续跑完,赎金钱款早就经一系列复杂的渠道转走了,歹徒也从此销声匿迹。”
说着,他烦闷的『揉』了『揉』自己眉心,说:“这绝对是我经受过最难办的绑架案。”
“呵呵……”于辰苦笑:“是啊,别的先不说,一个亿的赎金,已经堪称国内最大绑架案了,放眼世界也罕见比肩者……”
“得了,不说这些。”袁友冲摆摆手:“咱们现在太过被动,只能等劫匪下一次打电话过来,才能决定下一步行动……可我就担心,劫匪不再与纪思盈和颜洪羽联络了。”
“本案不比其他绑架案,劫匪要求转账,因此没必要再选定个地点让受害人家属给钱,也就不存在再次致电的必要。”
“只不过,劫匪如此猖狂,说不定具备表演型人格障碍,若是如此,搞不好还会按捺不住,再次向咱‘耀武扬威’。实在不行,就只能咱们想办法与他们取得联络了。”
……
当夜,他们始终没等到劫匪电话。
直到第二天上午,依旧没任何动静。
这让刑警们和颜洪羽夫『妇』都焦躁不已。
劫匪可是放了纸条威胁,称每隔二十四小时砍下颜偿一个零件的。
如今,二十四小时已过,颜偿很可能又受到了进一步的伤害。
想到这里,颜洪羽急急忙忙的离开支队,再度想方设法筹款去了。
而纪思盈则再也坐不住,强硬要求必须给劫匪打个电话。袁友冲思忖片刻后,同意了,带她来到技术队。
这一次,接到倒接了电话,不过第一句就是:“让警察跟我说话。”
纪思盈咽了口唾沫:“那个,大哥,你搞错了吧?我们真的没报警啊,就连儿子被绑架的事儿都没有抖出去……”
“呵,你们当我是傻哔吧?”劫匪冷笑:“你当我没看早间新闻?‘新安富豪颜洪羽儿子被绑,劫匪勒索一个亿或创国内最大绑架案’可是头条啊!”
于辰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立马对刑警们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赶紧把将报道调出来给他看。
同时,劫匪继续说:“别给我耍小心眼了,立马让警察跟我说话,否则我就把你儿子的小喆给剪了喂狗!”
“别,别别别!”纪思盈花容失『色』,六神无主。
“我是于辰。”于辰见此,只得出声了,说:“新安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本起绑架案的负责人。你有什么事?”
“呵,于辰是吧?”劫匪说:“我说过,你们随便查,我不在乎,抓得到我算你们的本事。”
于辰皱眉,有点搞不懂劫匪到底在搞什么灰机。
他便干脆问道:“被劫持者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他还活着。”
“让他说话。”
“哟,你貌似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条件……”
“让他说话!”于辰决心赌一把:“否则,我们有充足的理由认为颜偿已经遇害,会立马调整此案侦查方向,由劫持案改为凶杀案,你一个子都别想捞到!”
当然,这句话只在他心中转了一转。
他还是担心这么做会刺激到歹徒,毕竟颜偿还在他手上。
于是,他叹道:“绑架勒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交易,用颜偿的命来换一个亿。既然如此,你至少要让我们知道他还活着吧?否则我们凭什么给你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