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他又摇摇头:“算了,这方法太不靠谱。”
于辰翻个白眼:“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干什么?说错了我们又不会把你揍一顿,干脆点!”
“呃……那好吧。”成威苦笑:“我想说,要不咱们发布个悬赏,向社会征集线索,让市民帮咱们找到那些近期被抓伤、挠伤的人,然后咱们再一个个的上门去查。”
“果然不靠谱。”袁友冲嘴角抽搐:“你有没想过,咱们新安人口基数这么大,近期被抓伤挠伤的搞不好能找出上万个之多,要悬赏一发,咱们支队就得被海量的无用线索给淹没了。”
“就是想到了,我才说不靠谱啊。”成威挠挠头。
“不仅如此。”于辰说:“要本案真像咱们想的那样,是无差别杀人案的话,那凶手简直就是个丧病,一旦咱们将他『逼』急了,他想着死前找几个人垫背再次杀人咋办?”
成威低下脑袋,似是为自己提出个馊主意而感到自责。
然而这副模样没能骗过袁友冲,他翻个白眼:“好了,别整出一副貌似很失落的样子出来,能有想法就是好事。”
之后,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说:“现在也不早了,休息吧,下去了再想想主意,反正明早才安排任务,就先这样吧。”
……
翌日清晨,众刑警集合,袁友冲和于辰安排任务。
其中两人,被派去调查褚明近期接的几单装修工程及竞争对手,剩余所有警力都投入在『摸』排“无差别作案”嫌疑人这块上。
虽然苦苦思索了一晚上,但针对“无差别作案”这一可能,他们仍旧没想出太好的锁定嫌疑人的办法,只得按于辰说的,先以就近原则,将中正新村及附近的几个居民村、小区细致的排查一遍。
纵使如此,以目前的警力仍旧显得有些捉襟见肘,需要查个好几天,才可能将案发地点三公里范围内排查一遍。不得已,于辰只好将支队内较空闲的刑警都派了出去,只留两个中队的人手应付突发情况。
如此还不够,他还给许乙铭打了电话,希望能从治安支队等其余工作队中抽调警力,协助破案。
如此,又过了三天。
调查褚明最近接受过的装修工程的两名刑警早就回返,这条线并没有任何收获。
另一条线,也没有进展。
近期被抓、挠伤的人,倒是发现了四五十十个,刨除被家中宠物挠伤的,剩余二十余人,都是因“家庭暴力”或“打架斗殴”而受的伤,刑警提取了检材进行鉴定,无一能与凶手的dna相匹配。
案情陷入僵局,众人一筹莫展,会议开了十几次,除了留下几十缸烟头和一地被抓掉的头发、挠下的头皮屑之外,并没有任何收获。
就连袁友冲,都因一直锁眉而形成了抬头纹。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他感慨道:“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案子要怎么查?”
于辰看向周倩欣:“小周,你脑洞大,快给咱们拿个主意。”
“拿锤子!”周倩欣翻个白眼:“没有根据,开脑洞也只是胡说八道。”
“好有道理……”于辰脑袋无力的砸在桌子上,还很有弹『性』的duang了两下,疲惫非常的说:“心好累,这案子怎么会这么古怪?”
成威看向袁友冲,说:“袁队,这桩案子该不会成为你手上第一桩悬案吧?”
“我手上的悬案多了,你不知道而已。”袁友冲翻个白眼:“还有,案子还在跟进,别说这种丧气话。”
“可是……”成威咽口唾沫:“这桩案子是很离奇啊,凶手作案手法并不高级,甚至还留下了关键的dna证据,可查了这么久,就是没有突破。”
“无差别杀人,本就非常难破,因为每一个人都可能具备作案嫌疑。”袁友冲摇头:“如果真是这样,没有突破也是正常的。”
于辰抬起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说:“没关系,反正咱们手中掌握着关键证据,这桩案子早晚能破,时间问题而已。本案已经立案侦查,可不受所谓追诉期的限制。”
“还是尽早破案的好。”谷研东说:“否则,万一凶手再犯怎么办?”
“我知道,只是让大家不要气馁……”
话没说完,他们忽然听见有人敲门,随后喊了声“报告”。
周倩欣等几人扭过身子,而于辰和袁友冲则微微抬头,却见一名刑警拿着份案卷,正站在办公室门口。
“小……”于辰对他有些印象,但想了会儿没想起来。
而记忆力惊人的袁友冲立马认出了他,站起身问:“小姬?你怎么来支队了?”
该刑警正是扶江辖区派出所的姬洪昌,袁友冲和于辰很欣赏他的能力,想将他调到支队来,但他在基层“锻炼”的期限未满,只得往后推一推。
他走进来,将案卷放在桌上,说:“今天凌晨,门昌新村有一租户报案,我觉得和你们现在在查的案子似乎有点关联,就赶紧把立案记录和调查报告送过来了。”
“噢?”于辰眼前一亮,闪电般的伸手抓起案卷,仿佛怕有人和他抢似的。
姬洪昌挠挠头:“那个,其实你们在查的案子,我也一直有关注……”
袁友冲嗯一声,瞥了抱着案卷的于辰一眼,又重新将目光落在姬洪昌身上,问道:“你说的这桩案子,怎么回事?”
“是这样。”姬洪昌表情一肃,认真的回答说:“根据报案人描述,昨晚她和老公正在看世界杯揭幕战,大概到凌晨零点半,下半场快结束的时候家里忽然断电了。”
“她和她老公通过窗户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周围邻居还有几家灯亮着,便知道是跳闸了,正想出门查看,忽然想起前几天新闻说的你们正在调查的这桩案子,就多留了个心眼,等了一会儿,并凑到猫眼上观察了半天。”
“外边黑黢黢的一团,自然什么也看不见,他俩便从家里厨房拿了菜刀,然后小心翼翼的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