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我说,这个号码是时佳佳的。”袁友冲说:“当时咱们的女同事留了她的号码,我瞥了一眼。”
“不是吧?就瞥一眼你就把这号码记下来了?”于辰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哪能呢,我又不是电脑。”袁友冲摇头:“我就记得中间四个数字,另外开头是电信号段,所以有点印象。”
“先这样,再扯电话得忙音了。”他紧接着摆摆手,示意于辰不要说话,随后接通电话,开了扩音,问道:“你好,请问哪位?”
“那个……您……您是袁队长吗?”熟悉的女生从扬声器中传出,正是时佳佳无疑。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吗?”袁友冲装作没听出来的模样。
“我是时佳佳,昌英冷冻食品批发部的收银,你们下午来过咱们店的。”时佳佳赶紧回答说:“那个,我现在在公安局门口,你们可不可以出来带我进去?我不想被别人看到。”
“呃……”袁友冲一愣,说:“你在公安局门口?”
“对呀,市公安局。”
“可我们不在公安局呀……”袁友冲有点无语。
“不在公安局?你们不是警察嘛?”
“是的呀,我们在刑侦支队。”
“刑侦支队是什么?不在公安局里?”
“emmmm,我们有独立的办公楼,离市局有点距离。”袁友冲忍不住扶额,说:“你在原地等一会儿吧,我开车过来接你。”
“好……好的。”时佳佳说着,又忍不住催促:“能不能快点儿?还有,可以不开警车吗?我怕被人看到告诉我同事和姑丈,所以才想让你们出来偷偷把我领进去。”
“好,我开自己的车过去,回头把车牌号发你手机。”
挂断电话后,袁友冲苦笑:“这是第几次了?”
“记不清了。”于辰耸肩:“挺多人不知道咱们支队有独立办公院的,可以理解。怎样,你自己去还是我陪你?”
“你没什么事的话,一块儿吧。”
……
二十五分钟后,于辰开着自己的黑『色』suv来到市局外,兜了一圈后,袁友冲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接通后,时佳佳说:
“袁队长,我看到你的车了,你前边调一下头,然后左拐……啊不对,右拐到一个小巷子里头,我在烧烤摊上,结下账就出来。”
“好的。”
调个头后,于辰按照她说的开进一个小巷子里,又开了大约几十米,时佳佳喊停车。两分钟后,她跑到车边,于辰便将车窗放下来,她说:“袁……哎于队长你也在呀?要不要吃烧烤?”
“不了,结完账的话,上车吧。”于辰往后一指,说:“坐后排,车门锁已经开了。”
“好。”她干脆的开门上车,这才呼口气,说:“唉,搞的和间谍似的,真累!”
袁友冲也坐在后排座,此时微微侧过身,看着她问道:“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
“当初问我话的那女警留给我的呀。”时佳佳说:“她让我留了个电话,然后给了我的号码,说是他们袁队长的,让我想到什么直接和你联系。”
“emmmm,老于,看到没,下边人觉得我比较可靠。”袁友冲得意的一挑眉。
于辰瞪了他一眼:“滚丫!还不是你比较爱抢风头!”
“呃……”时佳佳一愣,眨眨眼睛说:“你们平时都这么逗『逼』的吗?”
“什么叫逗『逼』,这叫接地气懂不懂?”两人异口同声的吐槽。
时佳佳噗嗤一笑,说:“好吧,我还以为你们刑警平时都是板着一张脸,严肃到不行的那种。”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实际上,他俩之所以当着时佳佳的面互相调侃,也是想让她缓解下压力,不要那么紧张。
是的,虽然她努力装出了一副轻松的模样,但仍旧有些拘束。
而袁友冲鉴定的认为,人在放松下来正常吹牛的时候,比较容易“口无遮拦”,这样一来,显然更容易探听到某些关键线索。
因此,见时佳佳放松下来后,他俩依旧没有立即谈案子,而是天南海北的到处吹,比如她大学的专业,这几年的精力等等。
而他们也得知,时佳佳竟然是应用心理学专业毕业的学生,而且,并不是她巴上来找她姑丈,而是她姑丈请她去帮忙管理门店的,为此,她毕业前还特地考了会计证书。
当然,在闲聊之前,他们告知了时佳佳,从她上车这一刻起,车内录音设备和执法记录仪便已经开启了,但他们会对今天谈话的内容进行保密。
聊了一小会儿后,时佳佳因录音、录像设备而略微绷紧的心又落了下来,并略显随意的问道:“那个,咱们现在要去你们办公的地方吗?”
“你不愿意的话,咱们就在车上聊也行。”袁友冲摇摇头,微笑着说道:“不一定非要去刑侦支队的。”
“这样啊,那我们就在车上说好了。”时佳佳说:“那个,两位队长,你们接到我电话的时候,似乎不太意外,而且都不问我有什么事就直接过来接我了,是猜到我会联系你们了吗?”
“你挺聪明。”袁友冲点点头:“的确,我们的女同事询问你的时候,你的表现和你同事们说的完全不同,我就猜,你肯定有话没说,这么做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吧?”
“是的。”时佳佳苦笑:“我本想等你们给我电话,没想到一等就等到天黑。我……我不敢回家,一直在大街上晃『荡』,直到店门一个个关了,心里头越来越慌,不知不觉间就晃到公安局门口了。”
“我想,可能是我潜意识在给我暗示吧,我就决定不等了,直接给你们电话。”说到这儿,她还幽怨的瞥了袁友冲一眼:“没想到,你们猜到了我有话要说,在吸引你们注意力,还能忍着不联系我。”
“呃。”于辰有些尴尬,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说:“主要是看你表现的这么谨慎,还是你挑时间找地点联系我们比较好。”
“哦。”时佳佳显然不信,但也不想再追究了,说:“实话说吧,我这人有点小心眼,而且谨慎到有点强迫的程度,当时虽然在警车里,但离门店太近,有些话我不太敢说。”
袁友冲脸上微笑不变,和善的问道:“那你现在要和我们说什么呢?”
“关于我姑丈。”她咽了口唾沫,说:“他……他……怎么说呢,他这小半年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