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袁友冲对周倩欣竖起了大拇指:“我刚开是想到的,也是栽赃嫁祸,陷害辛荣发。”
“那么问题又来了。”袁友冲刻意顿了顿,看向于辰。
于辰很想吐槽一句“挖掘机技术哪家强?”,但终究还是憋住了,乖乖顺着他的意思说:“凶手为什么偏偏挑选了辛荣发作为栽赃目标,是吧?”
“不对,智障。”袁友冲用力的一拍额头,做掩面无语状,夸张的,痛心疾首的说:“天啊,我上司智商的下线究竟在哪里?”
几人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随后看到于辰黑的像锅底的脸,立马憋住了。
袁友冲啧啧有声:“你说的也是个问题,但不止于此。更重要的,如果要陷害,大可做的更加明显一点,为何偏偏整的如此隐蔽呢?”
周倩欣双手环抱在胸前,身子靠在椅背上,淡淡的问:“那,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只能说,咱们大家,包括我在内,思维都被禁锢了。”袁友冲敲了敲白板:“凶手这么做的原因并不单纯,而是多种因素结合在一块的复杂动机,所以形成了类似于栽赃嫁祸的效果,但其实并不然。”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出乎于一种非常复杂的心理,它以报复为基础,报复对象既包括易朗原一家,又涵盖辛荣发一家,所以辛晗君死了。而最终导致她做出如此复杂的设计的,应该是出于某种仪式感,亦或者,报复的衍生。”
周倩欣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凶手想让受害者也体会体会自己当初的遭遇?”
“这是唯一的解释。”袁友冲说:“将辛晗君‘嫁给’易健梁,有人问过她和她父母的意愿吗?若不考虑到‘冥婚’双方都是死人,是否也可以这么理解:辛晗君是被劫持而来,嫁给易健梁的?”
“你这个推理实在太过主观了,不过不得不说,它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了。”于辰同样恍然大悟:“绕了个大圈子,还是当初那名被拐『妇』女,或者她的家属嫌疑最大咯?”
“严格来说,凶手就是她或她父母。”袁友冲说:“顺着这个方向查就好了,不用再大费周章。”
周倩欣再次开口:“袁队,你忽略了个问题。”
袁友冲一愣,看向她:“你说。”
“要查到被拐『妇』女『自杀』死亡的卷宗不难。”周倩欣说:“但,如果卷宗上的名字是假名呢?据我所知,这些『妇』女被人贩子劫持后,都会给她们安排个假身份,假名字,让人查无可查。”
“也就是说,易朗原把她买回去以后,未必知道她的本名,也没有深究的必要,因此报给警方的可能也是人贩子给她取的假名字。若是如此,咱们就查不到她的真实身份,线索也就断了。”
“更关键的是,若用的是假名,即使她父母有机会通过直接或者间接途径接触到卷宗,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女儿已经遇害了,毕竟她‘死’之前已经划伤了自己的脸。”
袁友冲眉头大皱,静静听她说完后,才微微颔首:“你说的有一定道理,这就棘手了……”
众刑警同样低下头去,束手无策。见此,于辰摆摆手说:“不管怎样,她的卷宗还是要找出来,然后,让支队里的法医科和技术队合作,尽可能还原她的面容,然后再对比十一年前的失踪人口档案吧。”
“那样排查面太广了。”袁友冲摇头:“你忘了王梓珩的情况吗?她是被从花羊市拐过来的,所以这个被拐『妇』女很可能也不是本市,甚至不是本省的人,怎么找?”
“那就上报省厅,请求省厅提供技术协助。”于辰烦闷的说:“利用省厅的人像识别技术,对比省内失踪人口档案查找……”
周倩欣『插』话:“我觉得,如果还原了目标的颜面部,可以拿给王梓珩辨认看看,她也是十一年前被拐的,而且她被辛荣发所救,那她既定‘买家’可能也是这几个村子村民,搞不好与目标属于同一批被拐女子,或许认识。”
“不是或许,是一定!”袁友冲眼前一亮:“别忘了,辛晗君大概率也是嫌疑人的报复对象之一,而若目标真是嫌犯,那她一定认识王梓珩。”
“为什么那么肯定……哦,我明白了!”于辰灵光一闪:“有没有这种可能:嫌疑人曾经帮助王梓珩逃跑,并与她约定,她逃离后一定要想办法救她。而因为种种原因,她没能达成约定,因此,嫌疑人干脆连她也记恨上了?”
“我正想说。”袁友冲微笑:“好了,这下案情的前因后果差不多都捋清楚了,还得多亏小周的提醒呢。”
周倩欣摆摆手示意没什么,他则继续说:“在找到其他线索之前,先顺着这条线往下查吧!另外,我要去一趟丁坊村,见见这个王梓珩。”
“我和你一块去吧。”周倩欣站起身:“我之前和她有过接触,再要问话也容易点儿。”
于辰立马开口:“我也跟去。按照你们的说法,凶手接下来可能会对辛荣发一家,尤其是对王梓珩不利,你们也有危险。这会儿特警队还没到,我跟去也安全点儿。”
袁友冲微微点头,随后不在废话,直接迈步离开。见此,于辰赶紧向周倩欣使个眼『色』,让她先追上去,随后对众人说:“翻案卷的活咱们干不了,慢慢等消息吧,在此之前,还是抓紧排查一下。”
“不要将目光局限在卯易村,丁坊村这边也要排查。辛晗君的尸体很可能是嫌疑人带来的,而嫌疑人要挖出辛晗君尸身,肯定要进入丁坊村,说不定该村村民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差不多就这样,散会!”
说完,他立刻迈开脚步,往会议室外跑去,生怕袁友冲等不及先跑了。
所幸这家伙只是坐在副驾驶看截至目前的尸检、痕检和走访调查报告,脸上并没有丝毫不耐,于辰松口气,开门上车,说:“系好安全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