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中，很少有人编排至高，因为那样真的会出事。
神明，带来最直接的恐惧，却也不在夜枭的敬畏范围。
维度的生命，宇宙尽头的强大，视众生为蝼蚁，但神明依旧在认知的范围之内。
他想象不到神明的强大，那是因为实力不足，但作为蝼蚁，他也深刻认知到自己的地位。
无论做什么事，在神明眼中都没有什么，喜欢也好，讨厌也罢，神明都不在意。
她们在意的只有同为神明的她们。
反倒是如今第九世界叫嚣的那些人，将自己看得太重，或许认为自己在神明的眼中留名。
“神，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她们也会死，也会受伤，也会害怕。”
“会死，会恐惧，那么哪怕她们和我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也只是实力和见识的差距。”
“可以弥补的东西，永远都不能带来绝望。”
“弱者无知敬畏神明，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可以拉近和神明的差距后，敬畏就会慢慢消失。”
第九舞深深看了一眼夜枭的脸庞，似乎要将他记忆在脑海深处。
“你究竟经历过什么？”第九舞是个直爽的性子，因此直接问了出来。
不过她没有得到答桉，夜枭始终沉默不语。
没人能够想象，蝼蚁朝着两位神明拍出一巴掌带来的震撼，就连夜枭也同样如此。
“这么看来，第九银行是招揽不动你了？”第九舞看着夜枭，再次寻找话题。
“我只想休息，不想考虑任何事。”
“登神也不愿意？”
“还太久，永恒的生命足够我挥霍了，作为星尊，千万年不出手都正常。”
“那，如果我不招揽你呢？”
夜枭看了这女人一眼，“我们也算不上朋友，就算当年在无边战场，也是我帮你。”
“所以你要是想在我这里讨口子，你得自己准备。”
第九舞无言，只得开口说道：“我是来邀请你的，你有资格进入岁月战争争夺一份机缘，这不算招揽，只能算是第九银行给予你的一份善缘，日后你想怎么做，依旧是你自己的事。”
“进入岁月战争，去当炮灰还是垫脚石？”
这位第九家族的嫡系终于是笑了起来，似乎是找到了夜枭也在意的东西，“你是不是觉得，第九银行那么多人，都是被第九银行胁迫或者从小开始培育烙印种子的？”
“第九银行不是某颗星球的第九银行，也不是某片星系，更不是一个世界的第九银行，而是整个第九星区。”
“一个星区亿万万星系，还有无边荒芜星空，第九银行如果是这样的行事作风，真的能够有这么多神明站位在第九吗？”
“不可能的，神明不可控制，而且如果我们胁迫，我们残忍，那么神明登神之后也必然反感第九银行，这样的第九银行怕是一年都活不下去，我们第九也会在瞬息之间灰飞烟灭。”
“你觉得我是让你进入岁月战争给人当踏脚石？那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一位位登神失败的尊者，登神成功的神明，她们，他们，脚下的踏脚石最多的是谁？”
夜枭看着第九舞，“你想说是你们第九？”
“每一次岁月战争的开启，第九家族进入其中的数量，永远都是最多的，只是这亿万年来，第九从来没有神明诞生，全都死在了岁月战争之中。”
“你们还有可能活着出来，但是第九家族的，就必然死在其中，或者在其中登神。”
“未来，我也可能如此，亦或者死在其他的岁月战争中。”
“无边战场上的第九家族人不在少数，他们的最终目的都是进入岁月战争磨砺。”
“但是无边战场边缘出现的那些岁月战争门槛太高了，第九家族的星尊进入其中基本就是必死的结局，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必须进去。”
夜枭不屑道，“听说这都是因为你们的要求太高，如果不是这样，恐怕第九家族的神明不会少吧？”
第九舞肃然摇头，“不是我们要求高，而是我们不得不如此。”
“第九家族的人登神后必须斩杀一头堪比顶尖血脉的神明，就如同当初的腾蛇，如果不够强大，岂不是平白辱没第九的名声，到时候不管是人族其他星区还是其他至高种族，都会看不起第九星区，这不是我们一家的事情。”
“而且，第九、第九，你以为这个名称那么好传承吗？第九家族的神明，不仅需要承受斩杀顶尖血脉敌人的压力，还有这个称呼。”
“第九家族的星尊从来没有尊号，而第九的神明，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第九神。”
“第九神，获得这个名字的神明，在斩杀顶尖血脉的敌人后归来，也会时刻顶着这三个字的沉重，而这份沉重，来自血脉深处，也就是那位圣贤。”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圣贤的目光，便是整个第九星区的压力，因为第九神，曾是对那位圣贤的称呼。”
“第九家族不会有多少神明，只会有一个第九神，而第九神，必须是第九星区，最强的神明！”
“就像泛妖盟顶尖血脉一样，甚至要求还要高无数倍。”
“据我所知，这一批进入岁月战争的第九家族星尊，没有谁有能力杀死其他所有人，如果他们不能在其中不断超越自我，结局已经注定。”
第九舞再看夜枭的时候，却是目瞪口呆发现，面前人已经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憩。
“我是不会去的，多谢第九的好意了。”
“你真不想登神？”第九舞无比好奇，“进入其中不一定会死，而且也没说最后出来的人就要登神，但增强底蕴这种事是必然的，你之前嘲讽他人道心不够坚定，难道自身道心也如此畏畏缩缩？”
夜枭睁开了眼睛，好像，的确挺畏手畏脚的。
但下一刻，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遇到那种事，谁不慌啊？
要不是感觉至高实在无解，他都想躲在之前那维度和现实的夹缝中亿万年不出来了。
因此他这也不叫畏缩。
这叫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