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熊纳闷不知道顾小桑在弄什么玄虚,不过还是乖乖遵照指示退了。
刚退完就见拿着钉耙锄头铲子的人冲了进来,最前面的是两个妇人,不由分说挥着手朝裴津脸上抓去。
“狗日的混账东西,我说过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抓脸什么的其实还好,钉耙锄头太可怕了。
“打,给我狠狠的打!”
张氏和岳氏打头阵,顾仕忠和顾仕安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顾小林和顾家同辈的兄弟,十多人围着裴津打。
裴津敢来农家乐是仗着牛捕头等人同行,牛捕头临阵倒戈,让他失去倚仗被自己的前丈人和丈母娘按着头打。
太惨了!
“要不要……”有个官差小声地问牛捕头,意思是要不要上去劝个架把人拉开,却见牛捕头把脸转向一边嗅枝丫上的梅花,“这是什么梅花,好香,花形真好看,是新品种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那官差秒懂,这不想管呢。
官差们也学着牛捕头的模样,赏起花来,对裴津的呼救视而不见。
其余人也没有上前劝架的想法都觉得裴津活该,搞笑的是王聪不知从哪里拿出瓜子,一边看热闹,一边嗑瓜子。
这名吃瓜群众实在业务太熟练了,平时肯定没少吃瓜。
不过,说到最搞笑的还是顾小桑,“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把人打死了这么办?”
听起来她好像是在劝架对不对?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她手上在拉人没错,脚却一直不停地踹,好几次眼看裴津要突围出来又被她堵回去了。 顾小桑绝对是下手最狠的那一个,她的力气比顾小林还大,裴津身上有一半伤都出自她之手,不仅如此,她还趁混乱之际从扯开裴津的衣领,把那张按顾小虎手印的字据摸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将递给旁边的宋瑜,宋瑜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火盆前,扔进去烧成灰烬。
两人配合太默契,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字据已经化成了灰。
看着火盆里的灰特别解气,看裴津拿什么来威胁顾小桑。
最惨的当属裴津,什么也没捞着还白挨一顿打。等顾家人打累了散开时裴津已经面目全非。
脸肿成了猪头,眼睛不知被揍了多少拳,一只眼皮肿得跟瘤子一样根本睁不开,另一只稍为好点,但也变成了熊猫眼。
嘴角挂着血,连嘴皮都是肿的。
发冠不知道跑了哪去了,头四处飞散跟梅超风差不多,上好锦缎做成的衣服四处都是口子,乍眼一看,还以为是流浪汉。
可以这么说,裴津这一生从未如此凄惨过。
若不是怕把他打死惹上人命官司,最后留了手,恐怕连小命都没了。
“哎呦,哎呦。”裴津躺在地上,痛得直接叫唤,最后竟然哭了。
“呜,你们太欺负人了!”裴津大哭,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他从来没被人这样揍过。
“到底谁欺负人?我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你,结果被你折腾成那样,不打死你已经便宜你了!”张氏指着裴津破口大骂。
“哭,你他妈还有脸哭!”顾小林在裴津的头上重重拍了一掌,顾月娥是他们全家的心头肉,成亲才几个月就休回来,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多久,顾月娥回家后憔悴无比,人整整瘦了一圈。
十几岁的小姑娘嫁给一个四十岁的老头子本来就已经很吃亏,老头子不知珍惜居然还休回来。
顾仕忠一家霸道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更惨的是顾小兰,张氏在生下双胞胎女儿后因为身体原因,没法再生孩子,她知道其中的痛苦,如今女儿不知道会被婆家嫌弃成什么样,这一生很可能就这么毁了。
想到这里的张氏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裴津无语极了,被揍的明明是他,怎么揍他的人反而哭起来了?
“裴掌柜,地上躺着舒服吗?”顾小桑居高临下笑着问他。
“顾小桑你……”裴津恶狠狠地瞪着顾小桑,刚刚打他的那些人里就数她下手最狠。
裴津本来想说几句狠话,可是顾小桑见顾小桑笑眯眯地对着他捏了捏拳头,裴津立刻俯首求饶:“顾老板,我错了!”
“错在哪儿了?”
“错在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什么心思?”顾小桑又问。
“不该打农家乐的主意,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裴津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看我回去后怎么收拾你。”
裴津低着头顾小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狗改不了吃屎,裴津这种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算了。
“真不敢还是……”
“真不敢,我,我发誓!”裴津举着手发誓,他身上全是伤,举手的时候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
“这世上最不能信的就是誓言,特别是你们男人的誓言。”
这话一出宋瑜不高兴了,这种想法要不得,不能因为一个渣男否定所有男人对不对。
“你是不是对男人有什么误解?”他忍不住插嘴。
“你先闭嘴,办正事呢,这个问题等下来讨论。”
宋瑜乖乖地闭上了嘴,不过他觉得这个问题等下一定要和顾小桑仔细深入地讨论一下,纠正她的错误思想。坏男人毕竟还是少数,至少他是绝顶好男人。
“裴津,你打我店的主意也不是一次两次,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空口无凭,既然你那么喜欢立字据,那咱们也来立一个,你若是再耍花招天醉楼就给我滚出锦州,永远不许进来。”
顾小桑说完,裴津整个人呆立在那里,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太狠了,如果真是那样,他绝对会被的裴家除名。
“不,这不可能,而且,我没有这个权利。”裴津摇头,当即拒绝。
“有一点我希望你弄清楚,现在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顾小桑的霸气这一刻展露无遗。
周维笑眯眯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字据,不由分说地抓着裴津的手,沾上印泥,印在字据上。 裴津根本反抗不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按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