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津左手扶着腰从地上艰难得爬起来,屁股实在太疼,扶着腰的手又慢慢往下,移到屁股上。
山熊站在门口冷冷地注视着他,似乎很有兴趣再摔他一次。
裴津屁股一紧,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几步,等走远了才回转头来说:“今日之事裴某记住了!”
山熊呲笑一声,记住就记住了呗,给他面子才叫他裴掌柜,不给他面子,他裴津算个啥。 农家乐今天非常热闹和顾小桑关系好的公子哥都来了,而且每人都带了两个威武健壮的家丁,顾小桑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些公子哥都佩着剑,一个个气势汹汹,走路的姿势一个比一个虎,好像要跟谁
拼命一样。
顾小桑是何等聪慧的人,很快便明白他们的意图。
这是在给她掠阵撑场面。
我们这么多人,怕不怕?
怕?
怕就快点把人交出来!
别人带两人,宋瑜足足带了二十人,这是把宋府的家丁都带来了吗?
谁对你真好,谁对你假好,困难时刻立马分晓。
顾小桑很感动。
“你要跟谁打架?”她一边问宋瑜一边和他身后的家丁打交道,来的人全认识。
“明知故问。”宋瑜皱着鼻子轻哼,以为过了个年顾小桑长了一岁,会比以前可爱许多不会再挤兑他,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你昨天有些莽撞,那山熊可不是一般的小混混,背后是府城最大的帮会青冥会,青冥会的会主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连我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从赵立文那里听到农家乐发生的事后吓了一大跳,连夜
召集兄弟商讨法子。
如果今天山熊不把人送回来,他打算亲自去趟青冥会,让皇甫青冥卖他一个面子放了顾小虎。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顾小桑嬉笑,头一次听到宋瑜还有不敢招惹的人,他可是连郡守公子鼻毛都敢扯的小霸王啊!
“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我一直很怕你,你没发现吗?”
“我说宋七公子,你失忆了吗?从小到大总欺负我的人是谁?”若不是宋凝烟一直护着,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
“谁?谁欺负你?一定是赵立文那个小子,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
不远处的赵立文听到他们的对话,抽出腰间的配剑,隔空对着宋瑜砍了几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数吗?
宋瑜低头嗅了嗅旁边的茶花,假装没有看见。
宋瑜嗅花香的时候侧头注视着顾小桑,她很爱自己的家人,绝对不允许他们受到半点伤害,哥哥被抓,情况不明她应该焦虑担忧才是,绝对不会有心情和他开玩笑。
顾小桑发现宋瑜一直盯着自己看,她脸上没脏到东西吧,那他看什么?
莫非被自己美丽的容颜迷住失神了?
某人很不要脸的想着,不过随后发现自己想多了,宋瑜眼中明明是困惑而非痴迷。
“喂蚕的,你哥被抓,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原来他困惑的是这件事?
她是不担心,因为顾小虎已经回来了嘛。
“那啥,我哥昨晚就被送回来了。”顾小桑说,她有点不好意思,她也没想到宋瑜等人会带家丁来撑腰。
“回来了?”
“对啊,这会儿在地里帮我爹干活呢。”顾小桑点头。
宋瑜皱着眉若有所思,皇甫青冥是个狠角色,顾小桑昨天那么狂,那么不知好歹,没狠狠教训她反而乖乖地把顾小虎送回来也太古怪了?
皇甫青冥不可能怕顾小桑,那他怕的是谁?
那个姓白的病秧子?
宋瑜往穆铮经常呆的那间雅间走去,透过窗户果然看到他在里面,穆铮也看发现了他,抬头看了他一眼。
“阴魂不散。”穆铮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
“这病秧子怎么还没滚?”宋瑜心里很不是滋味。本以为穆铮走了,自己加把劲儿说不定能让顾小桑回心转意,可谁想又来了个病秧子。
本来他并没把这病秧子放在心上,可上次他为顾小桑出头在农家乐大宴三天,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病秧子对顾小桑绝对有想法。
心上人太受异性欢迎怎么办?
总之,宋瑜的感觉非常糟。
这病秧子能让皇甫青冥忌惮,不简单啊……再不简单能有瑞王吓人么?他连瑞王都敢怼,一个病秧子算得了什么?
若这病秧子知道穆铮也喜欢喂蚕的会这么样?
知难而退,还是迎难而上?
“白兄好本事,宋某佩服。”宋瑜走到雅间的窗台边对正在闭目养神的穆铮说。
宋瑜虽然很不待见他,这句佩服倒是发自真心,如果不是他出手,顾小虎不会这么快回来,说不定顾小桑还会被皇甫青冥收拾。
穆铮瞥了他一眼,一副“你是谁?我们认识吗?我不想和你说话”的冷漠神情,宋瑜的肺都快气炸了。
妈的,要不是看他是病秧子,宋瑜绝对会跳窗进去揍他,扒他鼻毛。
宋瑜决定等会儿就回家收拾东西搬到顾小虎那里去,看死这个病秧子,不给他任何接近讨好顾小桑的机会。
“离那姓白的远点儿。”宋瑜回到顾小桑身边气呼呼地说。
“为啥?”顾小桑不解。
“你能不能长点儿心?”宋瑜气得戳她脑袋,戳得顾小桑脑门儿疼。
她的心长得挺好,倒是宋瑜又发什么神经?
“我怎么喜欢上你这样的傻丫头。”宋瑜无力地叹了口气。
“你才傻。”顾小桑不满,会不会说话。
宋瑜苦笑,他是傻,不傻又怎么会喜欢上顾小桑呢。
“离宋瑜远点儿,我不喜欢你跟他在一起。”中午,顾小桑去雅间送餐的时候,穆铮沉着一张脸幽怨地说道。
今天都怎么了,醋劲儿这么大。
“我对他是亲情,我对你是爱情,醋喝太多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穆铮原本一肚子气,可是听到这句话后,郁闷之色一扫而空,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为了维持形象又把嘴角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