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齐后顾小桑还没喝过一次酒,哪怕顾小虎酿的葡萄酒她也没喝过,最开始是大家觉得她年纪小不给她喝,后来则是因为穆铮不准她喝。
这么冷的天喝点小酒暧暧身确实不错,花雕又不醉人……
她这个念头刚起就发现白公子看她的眼神阴沉得吓人,好像她喝酒就如同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她心里竟然有点发怵。
“我不喝酒,我喝羊肉汤。”鬼使神差地顾小桑居然回了这么一句,说完之后还偷偷朝白公子瞄了一眼。
她感觉自己好像挺怕白公子生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很不像她的风格。
宋瑜听到她的声音,闻声找来,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三个男人,难怪进门的时候在停车场看到一辆马车。
“抱歉打搅了。”宋瑜抖了抖伞上的雪,把伞立在一旁关上门对白公子等人说道。
“兄台看着陌生,不是本地人吧?”宋瑜问白公子。
白公子并没搭理他,闭着眼睛好像要睡着了一样。
郎中看了一眼白公子又看了一眼宋瑜,心有所悟。
宋瑜看出来那穿着裘皮大氅的人好像不欢迎他,他虽然也不喜欢对方这种傲慢的态度,但是看在顾小桑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
他来只是为了找顾小桑,至于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他也不放在心上。
宋瑜笑眯眯地来到顾小桑身旁把手中的酒壶晃了晃,“这酒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来的,真不喝?”
顾小桑摇了摇头。
宋瑜倒也没有勉强,“那行,我喝酒,你喝汤,我肚子饿了,快去给我煮肉,别在这儿打扰客人休息。”说这宋瑜就拉着顾小桑的袖子把她拉出了雅间。
“这小子是谁?”郎中指着宋瑜的背影问。
“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挺能招桃花,野男人都跑家里来了,一点也不像话。”郎中刚说完就被侍卫扯了扯衣角,让他少说两句。
郎中把衣角从侍卫手里抽出来,笑着对白公子说:“不过你也别担心,有我在你的身体很快就能好起来,到时候别说一个野男人,就是一百个,一千个也是轻轻松松揍趴下。”
“来来来,这会儿火烧得正好屋里不冷,我们先把药换了。”郎中走到白公子身后,脱开他的衣服,只见他背后有道伤口,伤口四周皮肤乌青。
“不错,颜色淡了一些。”郎中观察伤口,然后将新药敷在上面。
“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来回跑,最好能想个办法在这里住下来。”郎中说,“后面在修住宿的地方,弄好住人恐怕还要等一段时间。”
“我倒是有个办法。”这时候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侍卫出了声。
“什么办法?”郎中问他。
侍卫走到窗边四下里看了看,确定附近没人后才附在郎中嘴边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
郎中一听拍手叫妙,“你这个主意不错,就按你说得办!”
顾小桑坐在亭子里烤着火,农家乐里银装素裹,雪很大,才半天时间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有不少细竹子被雪压弯了腰,水池里结了一层薄冰,在这冰天雪地中有几朵红色的山茶花特别亮眼。
眼前的美景让顾小桑忽略了刺骨的雪风,农家乐虽然比不上有钱人耗费巨资修建的园林,但是在这偏远的乡下也是一道靓丽的美景。
她相信经过自己的努力这里会也会变成锦州乃至大齐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春琴将煮好的肉和温好的酒端进了凉亭,放在石桌上,她前脚刚走,郎中后脚就走进凉亭一屁股做到宋瑜和顾小桑中间。
“在下可否能讨杯酒喝?”郎中笑着问宋瑜。
宋瑜只想和顾小桑单独相处,这人岁数也不小为什么这么没眼力见儿?
宋瑜正想说不行,郎中却忽然拉起他的手,给他把起脉来,一边把脉还一边摇头叹气。
“小兄弟,你的身体有点虚,晚上要早点睡,少去那些不正经的场所,酒色二字要少沾,要不我给你开几副药好好养养。”
顾小桑感觉怪异极了,这郎中说话的语调和神态怎么这么像潘朔?潘朔也喜欢给人把脉说人家体虚。
如果不是这郎中和潘朔长得一点也不像,她都怀疑是不是潘朔来了农家乐,说来她只知道那个穿裘皮大氅的公子姓白,郎中和侍卫叫什么还不知道。
“先生怎么称呼?方才听到先生的话让我想起一位朋友来,那位朋友也喜欢给人把脉,说人家虚。”
郎中听到她的话左手抖了一下,哈哈笑几声:“我就是个江湖郎中称不上什么先生,顾老板若是不嫌弃就叫我老岳。没想到还有人跟我有相同爱好,不知道顾老板可不可以引荐引荐?”
“那人在京城。”顾小桑说。
“哦,那可惜了。”郎中惋惜道。“不过,我方才的话并非玩笑,小兄弟真的需要戒。色,免得日后酿成大祸。”
宋瑜把手从郎中的手里抽出来,这人有病吧,就这样还想讨酒喝?
“本公子的身体,本公子自己知道不劳阁下操心,阁下还是回去管好雅间里的那位吧,他比我更需要戒。”宋瑜冷冷地对他说。
“忠言逆耳啊,看来今天这杯酒我是喝不成了。”郎中起身拍了拍屁股,在要走出凉亭的时候又转回头来对宋瑜说:“小兄弟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这话是为了你好。”
“不知所谓。”宋瑜对着他的背影轻哼一声,问顾小桑:“什么来历?”
顾小桑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只是郎中这三人给她的感觉都蛮怪的,好在虽然怪却也不讨厌。
凉亭中喝酒的宋瑜打了个冷颤,喝了那么多酒身体居然一点也不暖和,总觉得有双冰冷的眼睛在暗处盯着他,可他四下里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 本来是想在初雪这天好好陪陪顾小桑,创造一下美好回忆,结果搞得他心不在焉,到离开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跟中了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