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浅师姐之前去过妖界游历,说得十分有理,宿丘山的狐狸怎会这般胆大?”江言溪跟着点头。
“这还不简单,当然是有人撑腰咯。”
江星若的一句话,登时便让厅内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特别是卢楠,他盯着江星若,目光中带着几分阴冷。
“江言溪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宿丘山狐狸势单力薄,不敢轻易到命雪山肆意妄为,如今来此撒野,定有其他势力暗中助力。”
一直以来沉默不语的叶雪砚站出来开了口。
江星若的目光不自觉和叶雪砚碰到了一起,叶雪砚温柔地看着她,冲她轻轻点头。
“星若的推测确实有道理。”
江起云深深看了江星若一眼,眸中带着几分愕然,沉吟片刻后,江起云再度开口:“除了那几个被狐妖剜心的弟子,还有几个弟子死状离奇,大家跟我过来看看吧。”
说罢,江起云便领着大家从大厅的后门出去,到了后院的偏门处。
“这里面,是另外几个遇害的几位命雪山弟子,听闻凤霜宫擅长治疗术和制药,想必两位叶家小姐能看出一些端倪。”
江起云说着,冲着命雪山的弟子抬了抬手,命雪山弟子过去将偏门打开后,一股尸臭味便从中飘散出来。
“进去看看。”
贺秋白说罢,天坞门的弟子们便迈步走进了偏房中。
这间偏房原本是大厅后院用来堆积杂物的房间,如今里面的杂物清除干净了,地上铺着竹席,上面安置着四名弟子的尸体。
这四具尸体的死状一模一样,眼睛位置有紫色的像是树根一样的凸起的经络从眼睛处朝着眼周扩散,其他地方看不出什么异常。
“我们检查了他们的身体,并无任何的伤口,但是人的精元却全部消失,这绝对是狐妖所为!”
江起云眼中层云如盖,轻微叹气后,又道:“不过,这狐妖具体是如何伤人,我们并不知晓。”
“江掌门,可否让我看看?”叶雪砚上前询问。
“请。”江起云点头。
叶雪棠见叶雪砚走到了尸体旁边,自然也不甘示弱:“我也看看!”
说着,叶雪棠到了叶雪砚旁边的尸体处,开始查看死者,不过,她没有叶雪砚那般认真,翻看了死者的眼皮后,便急切地开口:“中毒了!”
“中毒?”江起云眼神一凝。
叶雪棠翻着死者的眼皮:“你们看,死者的双目浑浊,呈现灰紫色,这毒气是从瞳仁侵入的。”
“若是中毒身亡,为什么会精元全失?”江言溪双手环胸,俨然一副不太看得起叶雪棠的样子。
“这……”
叶雪棠抿起唇,试图再去查探一下,却不料旁边的叶雪砚已经得出了结论。
“江掌门,我知道命雪山的弟子是为何死去的了。”叶雪砚看向江起云。
江起云点点头:“既然已经查出死因,叶小姐但说无妨。”
“嗯。”
叶雪砚应了一声,在地上捡了一根木棍,撬开了死者的嘴,她用木棍在死者嘴里搅动了两下,几根紫色的青草粗细的紫色触须便从死者嘴里露了出来。
那紫色的触须上面吸附着粘稠的黏液,从死者嘴中露出后,又一股说不出的臭味。
“好恶心……”
周围的天坞门弟子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这……这什么东西?”江起云脸色也是大变。
叶雪砚没有回话,而是不急不慢地在指尖聚起灵力,在死者的额头、脖颈、耳根的几处穴位点了一下,很快,死者的鼻孔和耳朵也溢出了那种细长的紫色触须。
“这是狐灵花。”叶雪砚不徐不疾地开了口。
“狐灵花?”江言溪蹙眉思索片刻,倒吸了一口凉气:“狐灵花是狐妖用自身妖气炼制的一种花,据说可以用这种花吸食人的精元!”
江起云搓了搓下巴:“不对啊,我们找到这几个弟子的时候,他们都还未断气,他们并未和狐妖交上手,为何会……”
“这种狐灵花的种子可以混在狐妖制造的雾气之中,吸入身体里,根本毫无感觉,但是随着时间推移,狐灵花就会在鼻腔里生根发芽。”叶雪砚说。
“所以……并不是眼睛中毒,而是鼻腔里盛放了狐灵花?”江言溪脸色有些紧绷,
叶雪砚点头:“没错,狐灵花盛放后,这些触须就会吸附在体内,吸收人的精元,一些触须附着在眼后,才会导致双目浑浊,看不清东西。”
“原来如此!”江起云脸色再度一沉,对旁边的命雪山弟子开口:“你们速去叫阿九他们几个回来,弥春江边的桃夭林守不得了!”
“是,师父!”
那弟子应了一声,急急跑了出去。
“所以……这几个弟子是在桃夭林吸入了狐灵花的种子?”贺秋白随之问。
“嗯,这两日桃夭林那边时不时起雾,我还以为是秋雾,如今看来,是狐妖搞的鬼。”江起云叹了口气。
江言溪咬了下牙齿,有些气愤:“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秋白的风系法术就能把那雾气破了!”
“言溪,你太着急了,那雾气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有,要狐妖现身的时候才有!而且,桃夭林被发现了,他说不定就转移地方害人了!”
听了江起云的话,江言溪只好将心里的火气压了压。
“大家赶路过来,肯定很疲惫了,先去好好休息一下,今夜,那些狐狸怕是还有动静。”
“阿爹,你放心,我们过来了,一定会揪出那些作恶的狐妖!”江言溪坚决道。
“辛苦各位了。”
江起云给大家道谢后,便让几个弟子领着天坞门的弟子前往别院休息。
江星若刚准备出去,便听到后面传来叶雪棠的声音:“叶雪砚,你还真是会表现啊,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
叶雪砚绷着脸没理会她,却不料叶雪棠来了劲儿:“你别以为你表现出众就会被秋白哥哥喜欢,你只是个庶女,秋白哥哥可是禅月门的嫡子,你身份就不配!”
“啧啧啧!”
江星若咂了咂舌,旋即笑了起来。
叶雪棠偏过头来:“江星若,你笑什么?”
“我笑有些人技不如人,说话竟然还这般铿锵有力,这脸皮啊,怕不是天坞门那厚厚的玉石围墙做成的吧?”
江星若这话一出来,叶雪棠就涨红了脸:“你……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