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出去透透气,这屋子里的气氛将她闷到就快要窒息。
她刚起身,宗暮岁自言自语道:“原来,就算我变成这副鬼样子,你都不会多停留一眼。”
“我只是出去转转,马上就回来,你休息一会吧!”
她走路的声音很轻,宗暮岁的眼睛一直跟随着她的身影离开,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
他苦笑了一下,本来是想和她缓和的,没想到又被自己搞砸了。
这么多年,好像都没有这么别扭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姬四九到门外以后转了一圈,最后走到花园里,对着站岗的保镖说道:“有烟么?”
保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动作如机器一般僵硬。
姬四九对他伸出手,“给我一颗。”
保镖从西裤的口袋里拿出一盒,放在姬四九的手上,“都给您吧!”
姬四九和他道了谢,便独自走去花园的秋千上。
她点燃了一根,顿时周身烟雾缭绕。
她眯起眼睛透过烟雾去看月亮,多了一层朦胧的美。
有时候,这种方式确实可以减压。
她知道这种习惯不好,但总是有种心瘾,勾着她。
只要想事情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便需要这样来舒压。
她仰着头吐出白气,眼睛顿时跟着眯了起来,她笑着在想宗暮岁说过的话。
也许,她真的是胆子很小的人吧!
包着坚硬的外壳,心里却脆弱的不得了。
知道没有结果,便怎么也不愿意去尝试,浪费过程。
她抬头看着那间亮着暖黄灯光的屋子,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有多少的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看来,他也没有自己所了解的那般透明,仿佛突然间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上次在这里戏耍常洛赫的时候,门外布满了阵,常洛赫身上被树枝刮成了一条条的碎布,浑身上下到处是血痕,而他却毫发无伤。
当发现自己正在窗台看着他们时,他的胳膊才受了一点轻伤,现在想来是那般的刻意。
最主要的便是今日他无心的举动,他到底如何知道那天屋子里发生的事情?
这种细思极恐的感觉,如蚂蚁一样爬满了全身。
当年,他突然诈尸起来,那时候的他,是不是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宗暮岁了?
仿佛一切都是在那一晚发生了改变。
她记得他在瓢泼的大雨中对她伸出了一只手,他说:“九儿,我回来了。”
当她掐灭第二根烟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是不是太想他了,所以这些细枝末节的线索都要硬生生的套在一起?
如果他是他,他又为什么不说?
这些问题在她的心里乱成了一个麻团,怎么捋也捋不清楚。
这时,一个人向他跑来,她逆着光等人走近才看清来者是易青。
他在凌冽的冬日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道:“姬小姐,你怎么在这儿?找了你半天。”
“我出来凉快凉快,药买回来就给他喝了吧!”
易青为难道:“老板将药碗砸碎了,怎么也不肯喝,不如您去劝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