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你个挨千刀的!
卢梓臣顿时来了狗啃屎,一下子扑到在草地上,心里一阵尴尬,他好歹也是读书人啊!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他悄然环视了一眼四下里,见没人注意他,忙一骨碌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拍着衣襟上的尘土,快步朝门外走去。
突然,身后一阵蹄声响起,随之一阵劲风从背后呼啸而来。
卢梓臣回头一看,见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头大黄牛,瞪着铜铃般大小的两只眼睛,顶着弯弯的牛角冲他奔来,他本能地撒腿就朝小角门奔去。
他手忙脚乱地推了一下那个小角门,不知为什么却没有推开,眼看就要被那牛追上了,便机灵一动,迅速地往旁边一侧身,那牛扑了个空,一头撞在了门上,竟然把那个小角门戳了一个大窟窿,那牛不禁恼羞成怒,又转身朝卢梓臣奔去。
救命啊!卢梓臣惨叫一声,慌不择路地撒腿往前跑。
那黄牛紧紧跟在后面。
人没命地跑,牛拼命地追!
牧场里的人瞬间呆住了!
正在牧场里闲溜达的胖头见卢梓臣被大黄牛追得四处乱跑,率先反应过来,指着不远处那个新建的羊圈,大声喊道:“快快,往这边羊圈里跑。”
牧场的其他人也纷纷喊道:“快点跑,被它追上,你小子就惨了!”
卢梓臣闻言,撒腿朝那羊圈跑去,那羊圈是用青砖新砌的,有半人多高,上面的黄泥还没有干,他惊慌失措地奔过去,顾不得找羊圈的门,便紧跑几步,想来个跨栏式的高难度动作跳进羊圈里,不想,却被衣襟给绊住了,直接撞在了羊圈上,轰隆一声,那墙竟然被他撞塌了。
卢梓臣顿时双腿一软,跌倒在那片青砖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完了,死定了!
他忙闭上了眼睛。
谁知,等了半天,没有等到那黄牛踏到他身上的惨烈,却远远听见卢晓娴焦急地呼喊他的声音。
“被吓傻了吧?怎么半天没动?”两个身影呼啦一声围了上来,胖头认出了卢梓臣,忍着笑,说道,“喂,小子,起来吧!那牛已经被制住了,你没事吧?”
卢梓臣这才讪讪地爬起来,心有余悸地看了看他,见他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心里不禁一阵不悦,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事!”
“哥,你没事吧?”卢晓娴这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刚才惊险的那一幕她看的清清楚楚,又见他满身尘土,狼狈不堪地样子,哭笑不得,便上前替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太惊险了!
跟斗牛节目差不多!
只是斗牛士是个古代书生,太狗血了有没有?
“你要是有事,就惨了,被我家皇帝顶上一下,半个月下不了炕算便宜你了,说不定你小命就没了!”瘦老猴牵着刚才那黄牛从他身边路过,扫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说道,“我说小子,你说你没事屁股上挂个花环干什么?而且还是红色的,那牛见了你能不顶啊?”
几个小羊倌围了过来,看着卢梓臣,哈哈地笑,貌似这小子,每次来,都有乐子看!
卢晓娴这才发现她给花花戴在羊角上的那个花环,一颤一颤地沾在他身后的衣襟上,不禁疑惑地看着他,这花环是她给花花戴在头上的,他干嘛要戴在屁股上,**啊!
“什么什么?我没有戴在那啥上?”卢梓臣见卢晓娴疑惑地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把身后的花环扯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愤愤地说道,“刚才它顶了我一下,想必才把角上的花环不小心粘在我身上了!”
原来如此!
众人恍悟!
“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瘦老猴一本正经地问道,“这次,我们并没有看见你从大门口进来呢!”
“是这样的!”卢梓臣这才从适才的惊恐中平静下来,他看了看卢晓娴,语无伦次道,“我刚才路过你们牧场,走到那个小角门处,却被我家花花一头顶了进来……。”
“嗯嗯,就是这样,我堂哥这次是误入你家牧场,给你们添麻烦了!”卢晓娴忙附和道,她悄然擦了擦额头的汗,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们不是有意的!你们放心,这墙我们给你们重砌!”
“墙的事情就算了吧!你们也不是有意的,我们自己来就行,这样,你们既然来了,那就把羊牵到那边羊舍去吧!我家霸王一会儿就回羊舍了!”胖头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不就是想再来配种吗?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总算是有惊无险!
若是伤了人,可就麻烦了!
“那就谢谢两位了!”卢晓娴顿时松了口气,冲两人莞尔一笑。
咩!
几人刚要离去,却听见从一边的废墟传来一声虚弱的羊叫声。
“坏了,我忘了刚才我把那只脚受伤的小羊拴在这里了!”胖头一拍脑袋,忙走上前去,急急忙忙地扒着那些砖头。
卢晓娴和卢梓臣顿时心里一沉,也纷纷挽起袖子,扒着那些砖头。
天哪!若是给人家压死了羊,麻烦大了!
果然,那只小羊被扒出来的时候,浑身软软的,嘴角还流着血,已经断了气。
两人这才傻眼了!
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几个站在这里干什么?怎么回事?”不远处,一个身穿褐色丝绸的男人信步走过来,剑眉微蹙,触到地上躺着的那只死羊,不冷不热地眯眼看着他们。
阳光透过树梢斑斑点点地洒下来,照在他明晃晃的衣衫上,衣衫上印染得那些铜钱样的图案,显得格外耀眼。
这人大概四十多岁,个子不高,身材还有些偏胖,头挽青玉冠簪,小眼睛,大鼻子,满脸傲慢,目光迅速地在卢晓娴身上一扫,又不动声色地看向别处。
这人看上去怎么这么猥琐!
卢晓娴抬眸触到他的目光,忙低下头。
卢梓臣认出他就是郑家牧场的东家郑佰成,以前他在城里的时候,见过郑佰成一面,可惜人家压根就没正眼瞧过他,自然对他也没有什么印象!
郑佰成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背着阳光,在众人面前投下一抹阴影,让人感觉到一种咄咄逼人的窒息的感觉。
“东家!”胖头见郑佰成走了过来,忙毕恭毕敬地点头哈腰,指了指卢梓臣,说道,“这位公子不小心把墙给撞倒了,把咱们拴在这里养伤的一只小羊给压死了!”
“这还不简单?让他们赔一只不就完了?”郑佰成有些不屑地瞥了两人一眼,沉声道,“难道你们有意见?”
听起来不容置疑的样子!
卢晓娴和卢梓臣不禁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完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意见倒是没有,羊也应该赔,只是你家这羊太小,而我家这羊个头这么大,是不是有些不妥?”卢晓娴皱眉道。
压死了一只小羊羔,让他们用一只大羊来赔,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