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沉,我不要你了。”
温以宁惆怅地看着眼前被暗夜笼罩在黑暗中的江面,突然下定决心不再理他。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大傻子。
刚被骗了身,许诺要和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就去找了其他女人。
她没有那么大度,也做不到那么大度。
霍云沉接到崔芯爱的求救电话时,她甚至希望崔芯爱要死就死干净点。
意识到自己产生了这么邪恶的想法。
温以宁心里骤然生出一丝惧意。
她并不是一个善妒的女人,也不希望自己活得跟个怨妇一样。
可在这段感情拉锯战中。
她总是会掉很多泪。
甚至于会花大把的时间去想象霍云沉和崔芯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是如何偷情的。
“温以宁,闹脾气也该有个分寸。”霍云沉有些生气,他不介意温以宁跟他闹脾气。
但他很介意她喝得酩酊大醉还毫无顾忌地跟其他男人出去私会。
“我没有闹脾气。你天天气我,明知道我膈应崔芯爱,还跑去找她,你有在乎过我的想法吗?”
“她被人绑架了,情况十分凶险。我要是不去,她可能会死。”霍云沉耐心解释道。
“霍云沉,你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吗?她被绑架难道不能找警察?找你做什么!是不是她隔三岔五地被绑架,出意外,刚好能够满足你拯救全人类的梦想?”
“这事翻篇了,好吗?你告诉我,你在哪?”
“我不想跟你说,你在我心里也翻篇了!”
温以宁果断地挂了电话,气呼呼地攥着手机,喃喃自语道:“臭男人,就知道管我。”
“温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周斯年双手抄兜,陪着她在江边站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冷,这才缓缓地脱掉了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我不想回去。”
温以宁摇了摇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周斯年的衣襟,“我不要回去,我不想见到他。”
“天都快亮了,你确定不睡会儿?”
“我不想睡觉。”
温以宁讷讷地摇着头,蕴满泪水的双眼隔着层层水雾,看什么都不够真切。
酒劲上头后。
她还离谱地将周斯年当成了霍云沉。
“霍云沉,是你吗?”
温以宁抬起头,忽然伸出手轻抚着周斯年的脸颊。
周斯年不屑于当任何人的替身。
他是很想得到她。
但唯一一种他可以接受的方式,就是她彻底爱上自己。
而不是将自己错认成霍云沉。
“我不是,我是周斯年。”
周斯年钳住了她的双手,沉声道:“你醉得不轻,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云沉,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
温以宁被一波比一波强烈的脑雾所影响,她乖巧地趴在周斯年背上,由着他将头盔套上她的脑袋,跟着他驰骋在夜半无人的公路上。
“你真是个混蛋啊...”
“和你结婚后,我都不记得被你伤害过多少次了。”
......
周斯年能够感受到背上的热流,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的女孩似乎受尽了爱情的苦。
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别难过了,好不好?这世上,不止霍云沉一个男人。”
“可是,我只爱他。”
温以宁也不想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可他是霍云沉啊。
她爱了整整六年的一个男人。
周斯年蹙着眉,一路再无他话。
将她送到公寓楼门口时。
她突然热情地抱住了他的腰,“霍云沉,我想要你。”
“放手。”
“不放。霍云沉,你到底行不行呀?”
温以宁的手紧贴在周斯年的胸口,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心跳得这么快,你也动情了。”
“别闹了,快回去睡觉。”
“我就想要你。”温以宁软绵绵地倒在他身上,小手还在肆意地撩着火,“只有在床上,我才能感受到你的爱。”
周斯年急喘着粗气,他不确定在她的强攻之下还能坚持多久。
这些年来。
他虽然没有谈过一段正经恋爱,但不代表他没有过女人。
加上回国这段时间一直在刻意隐忍着欲望。
现在被这么一撩,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
“霍云沉,抱紧我。”
“温以宁,试着接纳我,好不好?”
周斯年的原则和底线在这一刻统统化作泡影。
还没来得及开灯。
他就急不可待地将温以宁抱到了沙发上,“相信我,你会渡过一个很美妙的夜晚。”
“嗯。”
温以宁揉了揉眼,试图看清眼前的人。
可屋子里黑漆漆一片。
她甚至看不清自己伸出的手。
“霍云沉,说你爱我。”
“我爱你。”
周斯年不再强调自己是谁,他轻轻地解开她腰间的皮带,粗粝的手指亦在分秒间拉开了她裤子上的拉链。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的动作时。
屋里的灯突然亮了。
霍云沉阴沉着脸,站定在开关边上,猩红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意图趁人之危的周斯年,“她嘴里喊着我的名字,周先生居然还下得去手。”
“......”
周斯年没想到霍云沉居然早就埋伏在了公寓楼里。
早知道他在这,他就不该将温以宁带回来。
沉吟了片刻。
他这才从温以宁身上起来,缓步走向霍云沉,“她自愿的,我没逼她。”
“她醉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她是自愿的?”
霍云沉一把揪住了周斯年的领口,猛地一拳朝着他脸上砸去。
周斯年蹙眉,迅疾地避开了他的攻击,冷冷地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有必要向你汇报?”
“她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她爱我,从始至终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今晚只是一个意外。她纯粹是将你当成了我。”
霍云沉听得清清楚楚,温以宁一直在喊他。
“那又如何?”
周斯年被破坏了兴致,心情很是不爽。
他不动声色地拉好了裤链,又一度和霍云沉扭打在了一起。
“她是我的女人,她只能属于我。”霍云沉的火气也彻底被周斯年激了起来,下手也是一拳比一拳狠。
“未必。”
周斯年冷哼着,气势上分毫不输,“你可以背着她花天酒地包二奶三奶,她也有权利选择不一样的男人。你以为她非你不可?”
“这年头小三都这么嚣张了?周斯年,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
霍云沉被周斯年气得不轻,刚骑上他的腰身准备狠狠揍他,就被昏昏沉沉从沙发上站起的温以宁绊住了手脚,“老公,怎么不继续了?”
“等我一下。”
霍云沉轻搂着温以宁的腰,起身将她抱回了卧室,“乖乖睡一觉,我还有事。”
“我不想睡,我要和你做。”
“你知道我是谁吗?”霍云沉蹙紧了眉头,试探性地问。
温以宁迷茫地抬起头,愣愣地道:“你难道不是霍云沉?”
“我是。”
霍云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下要是在她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他怕是得郁闷死。
周斯年听到了温以宁的话,也不再和霍云沉争长论短。
她的心不在他这儿,他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沉默了片刻。
他最后还是起身摔门离去。
霍云沉扫了眼周斯年愤然离去的背影,心里依旧不大爽快。
今晚他要是晚来一步。
这女人怕是要傻乎乎地沦为别人的盘中餐。
想到这里。
他倏然用力掐了一把她纤细的腰肢,“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随随便便就敢跟人走?”
“疼...”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能不能别喝这么多?每次喝醉了都想做,你这样真的合适吗?”
“老公,抱紧我。用点力...”
“温以宁,你自找的。”
霍云沉气不过,猛地将她摔到了床上。
“啊...斯年哥...”
迷迷糊糊之间,温以宁似乎记起来自己和周斯年出了夜色酒吧。
她惊恐地尖叫出声,意图看清伏在她身上男人的脸。
再三确认眼前的男人是霍云沉。
她才彻底放心了下来,由着他肆意折腾自己。
“你他妈叫谁?”
霍云沉彻底被她逼疯了,翻来覆去地折腾她,就连她体力透支晕了过去,他也未曾有过片刻的止歇。
......
第二天清晨。
温以宁刚醒来,就疼地嘤咛了出声。
她捂着沉重的脑袋,呆坐在被窝里久久没有缓过神。
察觉到浑身上下布满了斑驳的吻痕。
她的脸上骤然现出了一丝慌乱。
昨晚...
昨晚她又醉后乱性了?
“嘶——”
温以宁下意识地合拢了双腿,却发现腿像是被压断了一般,疼得她直掉眼泪。
当然不止腿。
看着稀糊糊一片的床单,她已然能够想象得出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那个人...是谁?
她慌忙地捡起了散落一地的衣物,心不在焉地往身上套去。
刚走出卧室的房门。
入眼就是客厅巨大电视机屏幕上的限制级动作片。
“啊!”
温以宁惊恐地捂着双眼,可还是能够从指缝里窥伺到电视屏幕里的激情瞬间。
而最要命的是。
电视屏幕上的女人似乎是她自己。
“醒了?”
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的霍云沉听闻动静,这才合上了搁置在大腿上的笔记本,随手甩掉了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站起身阔步向温以宁走来。
“霍云沉,电视上放的是什么?”
温以宁恐惧地后退着,她没想到霍云沉居然变态到这种程度,居然把过程给录了下来。
“我就是让你看看,你醉酒后是什么德行。”
“......你用得着这么羞辱我?明明是你,狠心丢下了我。”
“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快就会回家?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放浪成这副模样,肿了受伤了怪得了谁?”
“霍云沉,你别凶我。”
温以宁虚弱地靠在墙上,雾蒙蒙的双眼里写满了委屈。
“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差点就和周斯年睡了?还是说,这已经不是你的第一次出轨,根本就无所谓这种事?”
“不是的。”
温以宁摇了摇头,小声解释道:“我喝断片了。”
“不能喝酒还硬喝,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霍云沉指着电视屏幕,脸色始终阴沉得可怕。
“你快删了。”
温以宁企图去抢他手中的遥控器,却因为双腿虚浮没力气,重重地跌摔在地。
她疼得不知道该捂哪儿,瘫在地上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霍云沉,你快删了!要是让别人看到,我还活不活了?”
“摔疼了?”
霍云沉蹲下身,轻轻地撩开了她宽大的外套,发现她肿得更加厉害,不由得拧紧了眉头,“疼死你算了!伤成这样,还敢下床。”
“霍云沉,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是喝醉了,但最后弄伤我的人难道不是你?我自己喝到断片,我认栽了。你占了便宜,有必要一直凶我骂我羞辱我吗?”
“你让我怎么讲道理?你知不知道,昨晚周斯年就差把你的裤子扒了?”
“我...”
很显然,温以宁对这些一无所知。
想到自己居然和周斯年滚到了一起,她也是后怕不已。
可被霍云沉凶巴巴地骂了这么久。
她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霍云沉,你要是觉得我烦到你了,你可以不用管我。”
“做错事还不让人说了?”
霍云沉无奈,他试图将她抱起身,她却抗拒地推开了他,逃也似的躲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
温以宁反反复复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一双肿胀的眼睛时不时还淌着晶莹的眼泪。
昨晚霍云沉弃她而去,她满肚子委屈无人倾诉。
原本以为去夜色酒吧不会遇到危险。
结果还是遇到了危险。
她又不是故意和周斯年搞在一起的。
霍云沉丝毫不顾及她的害怕她的恐慌,只知道一味地责备她。
以往他每次做完,都会很认真地替她清理身子。
可这一回。
他不止没有帮她清理身子。
还恶劣地将用过的安全套扔她身上。
他这是将她当什么了?
“温以宁,好了没?”
门外,霍云沉等了十来分钟,显然有些急了。
他试着敲了敲门。
可温以宁压根儿不想搭理他。
“洗完快点出来,把早餐吃了再去睡觉补充体力。”
“我不想吃。”
温以宁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打开卫生间的门。
霍云沉看着低着头,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的温以宁,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轻轻地将她拥入了怀里,沉声问道:“是不是撕裂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