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羽霓的出现,立刻引起了黑盟众人的警觉。
黑黄及时传音道:“先别急,静观其变。”
城主府,就是重狱城的神明。黑盟初来乍到,想在重狱城生存,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
这也是黑黄花心思收买雪刀王的缘故。此人是收税的,跟他搞好关系,是重中之重,雪刀王也不可能在有巨大利益的情况下针对他们,尝过几次甜头后,还可能充当保护伞。
既然这东方羽霓是刑部的统领,那能不得罪就别得罪。
“老哥,这女人什么来头,我能不能惹啊?”
黑黄来到了雪刀王身边,掏出了一个储物袋塞了过去。
又是一亿灵石。
雪刀王收起储物袋,传音道:“此人是刑部执法大统领,东方羽霓,重狱城的刑罚基本都归她管,有没有罪全凭她一张嘴说了算。喜好是折磨人,被外人称为女魔头。”
“不过,有我在旁边盯着,她应该不会做的太过火。”雪刀王补充道。
这言外之意,就是他能罩着。
“那就有劳道友了。”
黑黄又掏出了几枚道元石塞了过去,让雪刀王乐得眯起了眼。
雪刀王心知,这女魔头也是听闻这里有油水,这才过来揩油。城主府的人都是狼,要分肉的,你多我少,他当然不乐意被这女魔头占去太多便宜。
东方羽霓一路前行,径直走到了灵山区,站在许黑所在的天阶洞府前。
她掏出腰间的荆棘长鞭,直抽而去,重重的砸在了大门阵法上。
“呛!!”
随着一声惊天巨响,大门被抽出了一条巨大裂痕,阵法也摇摇欲坠。
“给我滚出来!”
东方羽霓的声音,像是雷霆一般传入洞府中,带着滔天的杀伐之气。
此番动静,吸引了不少黑角客栈的人员,他们早已交出魂血,臣服于黑黄,此时也是目光闪烁,议论纷纷。
“连女魔头的洞府也敢占,天不怕地不怕,真是作死啊!”
“那暴力女也算踢到铁板了,我就知道要出大事。”
“黑角客栈怕是又要易主喽。”
众人心中暗暗想着。
虽然他们都被许黑打怕了,可所有人都明白,谁才是重狱城的主人。
城主府高高在上,统治一切,无论黑角客栈再怎么易主,没有大乘修士,就只能乖乖交税。
上官虹、叶尘等人也都赶了过来,围在了远处,静默不动。
幽冥狱的左右护法,相继站在了东方羽霓身后百丈远,随时准备出手。
此刻,许黑慢慢悠悠的从洞府内走了出来。
他刚刚淬炼了身体,身上还沾着湿漉漉的露珠,全身的肌肤虽然更坚固了,却显得光泽有弹性,像是新生了一样,常态之下,完全看不出有何加强。
“好美……”
东方羽霓看见许黑的一刹那,眼神略微变了变,旋即笑容更甚。
她最喜欢的,就是摧毁美好的事物。
“见了本执法大统领还不跪,当以不敬之罪论处,押入大牢,由本统领亲自审讯!”
东方羽霓二话不说,手中的鞭子暴射而去,化为一圈又一圈的禁锢囚笼,从天而降,朝着许黑罩了过来。
许黑拔出薪火剑,一剑扫荡而出,站在了那一圈囚笼上,将鞭子斩飞了出去。
“嗯?”
东方羽霓眉毛一挑,手腕连续抖动,只见鞭影陡然变化,化作一条条漆黑的长龙,分身万千,从不同的方向朝着许黑射去。
此乃九幽炼魂鞭,是一件极其罕见的道器,在顶级道器之上,达到了王道器的级别。
与太阴龙甲是同一个层次。
其上总共有九百九十九根骨刺,由一位大乘妖兽的骸骨炼制而成,每一根骨刺上,都封印着一只折磨而死的冤魂,随手一击,都能撕扯下对方的魂魄,堪称极致的折磨。
许黑没有硬抗,他弹指一挥,一面古铜色的镜子出现,霎时间分化万千,悬于高空。
正是从拓跋易身上搜刮来的空间道器,同样也有王道器的层次。
“嗡嗡嗡……”
镜子中放出了一道道微光,照在了鞭影上,将这些鞭影全都吸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空间道器?”
东方羽霓目光一怔,旋即闪过惊讶与贪婪之色。
空间道器,在灵界可是极其稀罕的宝贝,更何况达到了这种级别,可遇不可求。
“大胆,竟然携带如此危险法器进入重狱城!我怀疑你有逆谋造反之心,左右护法随我一起上,将此獠拿下,带回严加审讯!”东方羽霓大喝道。
左右护法当即上前,一人拿出了判官笔,一人拿出了认罪书,同时对着许黑比比划划,写下了他的罪责。
霎时间,许黑的头顶上,一个大大的“罪”字呈现开来。
上官虹等人也蓄势待发,随时打算动手。
黑黄疯狂的给雪刀王使眼色。
雪刀王也知道此事过火了,上前一步道:“左右护法,你这罪定的也太儿戏了,会有损我们城主府的形象。这要是传出去,日后谁还敢来重狱城定居?影响了税收,可不好向城主交代。”
左右护法不由一怔,看向了雪刀王,又看向了东方羽霓。
“雪刀王,你想插手我的事?”
东方羽霓眼睛微眯,闪过冷意。
“我只是实事求是,别人刚来一天,都是老实本分的好人,你抓他们作甚?”雪刀王劝道。
黑盟刚来一天,就把黑角客栈给一窝端了,这也叫老实本分。
不过在雪刀王看来,只要老老实实交税,给他创收,那就是良好的韭菜,可不能一次性给割没了。
“此人霸占了我的洞府,还将我的分魂击碎,这就是在挑衅我的威严!”东方羽霓道。
雪刀王暗暗摇头,退了回去。
他知道此女油盐不进,折磨人的瘾犯了,就跟疯子一样,无法正常交流。
“那你自己动手,别动不动就给人扣帽子。”雪刀王道。
“好,本统领一个人也能收拾她!”
东方羽霓屏退了左右护法,眉心中出现了一张狰狞扭曲的道纹。
那是痛苦之道!
旋即,她拿出了一副面具,戴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