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却是误会了!”
没有想到雷镇梓淡淡一笑,神情自然淡定。面对荆南这最尊贵家族的子弟,却没有半分怯懦的感觉,反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虽然是个商贾出身的汉子,但是举手投足之间的风度,却让人丝毫看不出半点市侩和精明。反而在一举一动之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气度。让人光是看到他的风采,便已经多了几分亲近。
而且他看到两个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便微微带笑连忙改口说道:“关于岭南的事情,以某家去到那处所见到的,只怕这天下大多数人都误会了!”
随后便见他肃然坐直了身子,神情里似乎带着了几分思索,好像是在感受着当初自己的经历。当然他神情里的那种向往,却已经引人入胜想要了解岭南那片地方了。
可能看到两个人脸上更加惊讶,他却似乎早在意料之中的样子,想必当初和别人也是提过这种事情,见惯了这种神态的感觉。当然因为他的这种淡然,让人感觉到他不是胡诌之意。
当然,可能感受到高保绪神色的急促,和带着的几分急切的神色,他方才缓缓的说道:“当初未进岭南时,某家便也曾踌躇过,要不要去那里看看行情。后来终于受不住一位前辈的经验,最后还是取道闽地泉州,去到了岭南之境!”
似乎回忆起自己的经历,雷镇梓脸上居然闪现出一阵憧憬的模样,看着那激动的神态,似乎当初的经历令他终生无法忘怀。
可能看到高保绪眼神里的好奇,还有一旁魏琦的神往,他没有卖关子的意思。而是微微一笑说道:“去到那里之后,才明白世界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中原之大,却只因孤陋寡闻,而误导了许多人的言听!”
“哦!居然能够令人如此惊讶,倒是要好好洗耳恭听一番了!”高保绪看到雷镇梓的神情,终于兴趣完全被他勾起来了,所以忍不住也出声搭话!他算是高家兄弟里思维比较清晰冷静的人,这个时候听到雷镇梓这么说,居然都忍不住出声特意的表态。
“本以为岭南地处偏远,加上民风没有开化的原因,一定会有着许多未能进入的原始地带,自然路途一定也十分难走的。没有想到的是,在我们进入岭南,沿着海边过了潮州之后,我们一路沿着官道前行,却完全的畅通无阻!”雷镇梓似乎吸了一口气,看到两个人脸上的惊讶,也似乎有着几分料想。
回想到当初自己所看到的惊讶,如今想来却依旧清清楚楚的恍若就在眼前。看到两个人似乎有着一些不信,他倒也没有解释。毕竟这种事情没有自己亲身经历,肯定是很多人无法真的接受的。
岭南历来多瘴路难,要说岭南如果是通途的话,说出去肯定没有人信。因为就是因为岭南路难,所以有着五岭天险的岭南,历来便被中原认为是化外之地。如今忽然听到雷镇梓这么说,自然在高保绪两个人听来,好像是说天书一样。
“我们甚至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后来我们问驾车的车夫,才知道这汉国皇帝居然曾经下了一道命令,才使得今日的岭南境内,有得如此顺畅的官道!”雷镇梓神色比较轻松,因为这种亲身经历,并不是粗编滥造,自然说来顺口。
“听说那小皇帝刚刚登基,难道那去世的刘晟居然有如此眼光?”高保绪倒没有质疑雷镇梓话的真假,而是听到这事的细节,不由心里极是惊讶。
“这事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某家在兴王府的时候,曾经听百姓提过,说这修路的事情,还真是如今的皇帝在元年初下的旨!当时据说让全境各州府的官员,主抓各地的官道修缮和拓宽,甚至上升到这一年的政绩高度。甚至要求便是在一年之内,必须在原有官道的基础上,拓宽延展出一半的道路!”雷镇梓似乎都有着几分不信的神态,可是眼神里偏偏又带着了几分惊疑!
因为想到当初自己到兴王府的情形,心里却有着极度的震惊。
“我们从潮州入桢州,居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而且顺利的比我们想象中要快上一半的时间!”雷镇梓然后放松了神情,带着几分轻松的说道:“人人以为岭南路难,其实在其境内居然到处都是通途!”
“居然真如这般,倒是叫人大开眼界!”魏琦似乎喃喃自语的接嘴,看着雷镇梓的神情,自然忍不住的出声:“不是说岭南处处瘴气么?”
“真是骗人没商量,我们当初也是如此以为。但是所到之处果然古木参天、绿树成林,却极少有那瘴气满布之地!听那车夫说道,岭南确实如今还有那种地方,不过都是被当地州府禁止深入之处!”雷镇梓淡淡的解释。
“但是在官道两边的位置,基本上都是新建的民居驿馆。至于瘴气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当然可能是某家所走的地方尚不够,但是所见之处却远胜中原各处了!”雷镇梓似乎有着一些唏嘘,不过掩饰不住眼神里的惊奇。
“而且还有一个特色,那便是在岭南所见的官道两边,都有着新建的住家和一些朝廷规划的村庄,据说乃是朝廷收集流民所建,所以一路人气也格外的旺盛!”雷镇梓有些感慨的说着,一副神往的状态:“因为有了人气和活动,所以根本不会有瘴气,而且大有欣欣向荣的感觉!”
“如若真的如此,那岭南偏居一隅之地,真的只要跨越了五岭便是通途,这些年倒真是隐瞒了中原许多年!”高保绪有些感慨,他虽然没有去过岭南,但是作为高家直系子孙,对于周边这些政权的了解,或多或少还是需要掌握一些的!
“虽然不竟然如此,想必离此亦不远矣!”这倒是雷镇梓在感慨了,毕竟亲眼所见,自然更有说服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