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听说那岭南,有一个天众奇才的少年,如今不但做了皇帝,而且诗词佳句超过了他。
这莲峰居士李从嘉平生最自负的,便是自己的诗词远超前人,所以听到有人比自己在诗词一道还要厉害,自然便要去见识一番。
当然很多人不知道,李从嘉此去岭南,差点便被那个少年天子留下。后来如若不是那个少年天子懒,不想自己过早承受太大的压力,只怕这位王子真要被留下做质了!
当然其中据说后来如果不是礼部侍郎钟谟前去争取,把他从兴王府拖了回来,只怕他自己还真有点在那里乐不思蜀,不想回来金陵城了。因为兴王府不管是美食,还有城市规划,显然都要强过当时这各处国都京城!天性喜欢悠闲率性的李从嘉,
自然爱上了岭南这个地方!
他这种性格和行为的人,在唐国朝廷不会引起多大风浪。因为一个对皇位没有兴趣的王子,在谁眼里都是有些人畜无害的。即使也有一些遗老诟病,却在文人墨客之间引为美谈。
当然,燕敬权和陈诲同时吃惊,那是因为据说如今皇太子李弘翼失宠,就是沸沸扬扬弑叔的事情,彻底的激怒了李Z,而要被皇帝废掉。但是两个出身军旅的人都知道,皇太子李弘翼确实是这个时代最具前景的人物。不过即使是战败,皇帝李Z也不会承认是自己无能。
毕竟这个时代里,四十来岁的人不算年轻,但是绝对也不是太老。
诸国国君里,孟昶和李Z年岁相仿,也属于少年有为;郭荣稍小几岁,也是和孟昶接近的年纪了;钱弘m和李Z却比郭荣更小一点;本来岭南刘晟和李Z年纪相仿,经历也几乎相同,可惜刘晟已经驾崩了。
至于高保融和周行逢一流,在李Z看来那都不能称为国君的。所以自负的李Z感觉到这天下不说属于自己,至少中原三分就是最多了。所以本来从南方最强的势力,忽然变成了诚惶诚恐的藩镇,心里的羞愤惊恐可想而知了。
因为按说这个时代里,还真无人有李Z这般文功武德。因为他年纪轻轻就统帅了楚地全境,虽然后来楚地依旧落入马家旧臣手里,至少他也扫平了这个政权。随后他还马踏闽地,虽然也被吴越国乘机分羹,却使得闽地再无国君,至此都大部分国土属于唐国。
所以不管是从面积疆域,还是御驾亲征的文功武德,李Z都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英才。
(不过后世有诗为证:一江春水向东流,李家儿郎几多愁。娘子好诗爱南唐,南唐不及钱家郎!)
说的就是李Z这辈的子弟,虽然和吴越国钱家一般。但是结局不但不好,而且远远不如钱家子孙的结局。当然这个时候的人,还无法得知结局,可是这个时候李Z的后辈的姿态,却已经只有这个李弘翼还算个人物。
因为唐国继杨吴之后几十年,
两三代的经营,已经使得南方汇聚了众多的人才和精英。在李唐刻意的经营和潜移默化之下,大家认同了李唐天下的存在。所以对于中原割据战乱的现状,大家都想逃避这种事实。
其中这群人自然以皇帝李Z为主。
对于国事的空白,大家都好像皇帝的新装一样。只要这个小朝廷还能维持着,外面的风风雨雨,就不许出现在繁华的金陵城街头。
那么对于这个说的难听一些的,只懂得花天酒地的皇子李从嘉,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意外,还是刻意为之的事情,这都是一件很令人吃惊的事情了。
虽然在任何朝代,甚至是任何时间,一个王子心血来潮,忽然对朝政有些兴趣,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这种事情的接触,也可以说是关心国家大事。毕竟扶桑国的人过来中原,无非也是有所求而已。
不管他们带来什么宝物,其珍贵如何和中原所产宝物比较?
所以很多人对于这种进贡自然不屑一顾,但是在意的是他们到来的真正意义。
因为每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可能任何势力所看重的,却是那真正进贡的意义。这将代表的是外邦对自己政权的认可,虽然这事也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但是在这个割据分裂的时代,至少在明面的大义上,可是能够公开宣扬的了。
可能朝廷礼部的人还没有真正意识到,或者说已经意识到了,却感觉到这种事情对于皇帝李Z来说意义不大,谁敢去捋虎须找死?
因为朝廷刚刚在江北再败,不但割据了江北诸州,而且连皇帝李Z都没有办法只好降藩,还亲自上表说立太子李从翼。这种丢祖宗八代脸的事情,谁敢再去揭伤疤?
如果朝廷公开接纳扶桑国的使者,那么在金陵城的那些周国使节,肯定不会是吃闲饭的!中原周主郭荣虽然大气的称李Z毋需退位,但是那种上位中原共主的姿态,却完全的表露无疑!现如今唐国如果在出尔反尔,那这事又可能引起讨伐的借口!
燕敬权和陈诲那都是人精,知道如今除了皇太子李从翼之外,唐国现存最长的皇子,就是这位莲峰居士李从嘉了。虽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可是历朝历代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能!
朝中也似乎没有人支持这位皇子,但是据说金陵城佛道两家,都比较喜欢这位皇子!
想到这里的时候,首先便是燕敬权忽然看向了那个萧乘。他记得刚刚陈诲进来另眼有加,不由想到了陈炫曾经提过的一件事情!
陈诲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看向燕敬权的时候虽然神色淡淡的,可是眼神里所包含的内容,却让人多了几分深思。
毕竟这里不同于别处,这个公共的场所,大家一起进来找燕敬权,这事需要另外斟酌了!
当然也不用担心有人来,如果想在这里放肆,只怕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毕竟这主人没有几分能耐,又如何在金陵城站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