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闻言一个个面面相觑,李浩的这个方法堪称完美,有人不服气,想要反对,因为按照李浩的这个方法,将使得抚恤量增大,那朝廷就要养这群伤残士兵一辈子啊,但他们转念一想,伤残士兵的生存问题是肯定要解决的,总不能士兵为国家奉献了,国家却抛弃他们,他们若是反对,恐怕会惹怒所有的武将,这些武将个个都是义气之人,哪个武将不爱惜自己的士兵,此刻那些武将正用感激的眼神看向李浩呢,于是他们纷纷打消了出言反对的念头。
接下来,李世民将请功奏折放置旁边,拿起了第二封奏折,就是弹劾张亮的奏折,李世民手持奏折,望向李浩,道:“诗狂,你这封奏疏,弹劾一个朝中大臣?”
众臣闻言一惊,李浩要弹劾人?这还是第一次,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都有点害怕,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做过什么错事。
“回陛下。”李浩高声道,“臣弹劾吏部尚书张亮,在征讨高句丽一战中延误战机,致使灭高句丽之战功败垂成,倘若不是张亮放了高句丽一条生路,幽州之战也不会如此惨烈,更不会有如此多的将士和百姓牺牲与胡夷刀下,臣奏请陛下,重惩张亮!”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张亮更是又惊又怒又怕,这段时间他已经夹起尾巴做人了,没想到李浩居然跳出来弹劾他,而且给他扣了这么大的一口黑锅,不仅把征讨高句丽失利的责任推给了他,还把幽州之战的责任也推给了他,他气得浑身发颤,指着李浩直叫:“你……你……你……满口胡言!满口胡言……”
李世民紧蹙眉头看向李浩和张亮,原本美妙的心情变得有点不大好了,他还算是比较了解张亮的,用一句话来形容,平庸之辈,张亮就是很平庸,一直以来都没立过什么大功,但也没犯过什么大错,而且,张亮很会站队,从隋末开始,张亮就一直站队,他运气很好,每次都能站对队伍,即便他一直以来没什么大功劳,但凭借着所谓的忠心和苦劳,他也混上了国公爵位,画像入了凌烟阁,还当上了吏部尚书。
李世民看着张亮,心里很不是滋味,李浩所说的一切,深深地说到了李世民的心里,若不是张亮延误战机,或许他已经灭了高句丽了,高句丽之战可以说是李世民的生平一大憾事,全是因张亮而起,而且若是高句丽被灭,盖苏文还会带三万大军去打幽州吗,幽州之战自然就不会如此惨烈了。
然而李世民还是顾念旧情的,张亮跟随他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一条狗,也有感情的,而且张亮一生从未犯过什么大错,就连小错都不多,高句丽之战,张亮犯的错也不大,所以李世民时候也没追究,不过被李浩这一番解读,张亮的过错可就大了,这就让李世民很为难了。
李浩见李世民迟疑不决,拱手肃然道:“陛下,明君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臣之所言,句句属实,高句丽之战,幽州之战,多少将士埋骨沙场,多少儿郎白白洒了热血,他们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的妻子等回的是夫君的尸体,甚至有人尸体都无法找到,只能递回遗物回家,多少户百姓因此恸哭哀嚎,这一切,均都拜张亮所赐!张亮未动一刀一枪!竟残害了我大唐数万热血儿郎,此等无用之人,岂能再容他官居高位,尸位素餐!”
他说到最后,以羽扇直指张亮,气势无匹,他的眼神和语言,仿若一柄利剑,配合浑身浩然正气,凌厉无比,张亮直接被他一番话喝得跌坐在地,惊恐地望着李浩,说不出一句话来,群臣和李世民也是纷纷动容。
李浩的这番话深深触动了李世民,未动一刀一枪就害死了大唐数万将士,这听起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一个英明的领导,对一个军队,一个国家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他也终于放下了心中那份私心,缓缓道:“准李浩所奏,吏部尚书张亮,夺去所有封号职位,收押大理寺监牢,由大理寺彻查其一切罪证,再定其罪!”
听闻此言,群臣皆惊,堂堂郧国公兼吏部尚书就这么被李浩参倒了?人家只是打仗的时候能力稍微欠缺了一点而已,就这么入狱了?他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颠翻了,褚遂良想要出列求情,他先看了一眼长孙无忌,只见长孙无忌还是目视前方,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一般,他顿时动摇了,他一向唯长孙无忌马首是瞻,但今日长孙无忌一动不动,仿佛上朝之前把魂落家里了,他心头打鼓了,再看李世民这决绝的态度,他更加不敢求情了,最后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罢了,罢了,反正我与张亮没什么交情,就莫淌这浑水了。”
褚遂良收回了自己刚踏出一半的脚,而这一动作落在了群臣的眼里,群臣暗暗起了心思,褚遂良为何想要求情却又忽然改变主意,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虽然其他人也想求情,但想想褚遂良的官位在他们之上,都不敢求情,他们也纷纷改变了主意,大家都发现了,今天朝堂上的风向,不是一般的诡异,因为李浩已经出到现在的风头了,长孙无忌居然一言不发。
很快就有金吾卫进来拖走张亮,张亮绝望大叫冤枉,然而没人理他,被拉到殿门处时,张亮开始对李浩破口大骂,什么话比较脏他就骂什么,李浩轻摇羽扇,置若罔闻。
待张亮的骂声渐渐远去,李浩拱手道:“陛下,大理寺的狄仁杰断案奇准,侦破案件极有手段,臣奏请由狄仁杰彻查张亮罪证!”
李世民毫不犹豫道:“准奏!”
李浩的第二封奏疏又顺利通过,太极殿上的气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程度,意气风发的李浩,一直沉默的长孙无忌,以及极度配合李浩的李世民,这三人仿佛三块大石头一样压在那些反对派们的胸口,让他们十分难受。
这时,李世民拿起第三封奏疏,缓缓道:“这第三封奏疏,诗狂你自己说一说吧。”
“是!”李浩行礼大声道,“臣奏请立刻将新税制推行全国!”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褚遂良再也忍不住了,第一个跳出来高声反对:“陛下,当初定好此税制先在关中试行一年,如今一年期限未到……”
李浩直接打断了褚遂良,道:“褚侍郎说笑了,当初为何要定一年的试行之期?”
褚遂良官任黄门侍郎,所以李浩称他褚侍郎,黄门侍郎虽然没有太大的权力,但在朝政方面却有很大的发言权,所以对于税制之事,褚遂良有资格发言。
褚遂良闻言忙道:“自然是怕新税制不可行,颇具弊端!”
李浩道:“新税制试行到现在,已有半年,户部尚书李道宗大人就在此处,你不妨问问他,这半年来,征收商税几许。”
众人闻言暗惊,看李浩这胸有成竹的架势,似乎这半年来征收的商税不低啊。
褚遂良也是心头打鼓,拿眼去望李道宗,却不敢开口问,他不敢问,李世民却很好奇,他很想知道新税制到底怎么样,便问道:“李道宗,你出来说说,这半年里,关中征得商税几许?”
李道宗出列行礼道:“陛下,七月的商税还未报至户部,从二月到六月,关内道所得商税总共六十八万五千六百贯。”
此数字一报出,群臣顿时纷纷惊呼,李世民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仅仅五个月,而且只是一个关内道而已,就征得商税六十八万贯,这是什么概念,已经相当于以前大唐一年税务的三分之一了,虽然关内道是大唐最富有的一道,但这也太多了,这下李世民更加坚信了李浩说过的一句话,天下的财富,聚集在商人的手里,这立刻就坚定了李世民推行新税制的决心。
众臣知道,这个数字报出来后,皇上是肯定要推行新税制了,但褚遂良兀自不甘心,大声道:“即便如此……即便如此……这半年来,长安有数百店铺和摊贩因为商税而关门大吉……”
李浩再次打断他,道:“褚大人,他们为何关门大吉,你就没想过吗,因为他们本来生意就不好,一直这么半死不活地吊着,苟延残喘,想关门,舍不得,想做好生意,他们又不是那块料,新税制有一大用处,就是将那些不擅长做生意的人全部剔除出去,他们不做生意了,自然还有其他行当可以做,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现在的农产如此之高,农税又降低了一半,他们完全可以回家务农去,稳赚不赔,这岂不是符合我大唐鼓励农事的初衷。”
褚遂良被他一言怼得瞠目结舌,嘴巴张阖数次,硬是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最后气得他一跺脚,垂头丧气地返回到队列中。
其他众臣见状也没人敢出来反对了,毕竟反对需要一个好理由,新税制虽然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但从大义上来讲,确实是于国有利的国策,他们是真没有理由反对,所以只能选择缄默。
李世民好开心,扫视了一遍群臣,缓缓道:“对于推行新税制之事,诸卿似乎没有异议了吧,若是如此,那明日开始,便将新税制推行大唐各州县!”
李浩的第三本奏疏也轻松过关了,群臣忽然有点心头发寒,他们开始意识到了,如今的李浩,已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了,难怪长孙无忌今日一直保持沉默,他们猜想,或许连长孙无忌都开始畏惧李浩,若当真如此,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而今的李浩,在朝堂之上当真是呼风唤雨,如日中天,大唐的朝堂,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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