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浩被关进禁闭室的那一刻,晋王李治已经带人火速赶回了定州城,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个惊人的消息,李浩失踪了。
李浩不会无缘无故失踪,唯一的解释就是被人劫走了,李治当时就吓傻了,在他的印象中,李浩是无所不能的,因为李浩曾给他带来无比的震惊和信心,他对李浩敬若神明,然而今日他却被告知,他的神明被人劫走了,此刻有生命危险。
李治急哭了,是真哭,按理说李治都已经十四岁了,在这个时代,十四岁都可以娶妻了,而他居然还哭鼻子,这也太娇气了,确实,李治娇气,倒不是说他娇生惯养,而是他经历的事太少了,这也是造成他心思单纯的原因之一,也就是跟了李浩之后,他才学到很多东西,很多外界的东西。
李治哭泣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太在乎李浩了,他很少如此尊敬和喜欢一个人,亦师亦友亦偶像的感觉,真好,可这个人忽然就不见了,落入了坏人的手里,他能不着急吗,然而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连陆云也是双眉紧促,一筹莫展,陈宾和那群玄甲军则是不断自责,还扬言若是李浩出现三长两短,他们主动去向皇帝请罪,哪怕入狱处死,都毫无怨言,你说李治还能怎么办,他只能哭,边哭边将此事写成奏章,派快骑送往长安太极宫,禀报李世民。
好在,陈松回来了,陈松花了一天的时间,终于拖着累累伤痕的身体回来了,他带回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他已经在灾民的身上挂上了追踪沙袋,可以追寻到敌踪。
李治当即便亲自带着所有人马出城,一路追赶敌踪而去。
李浩已经逃出了叛军老巢,此刻已进入深山之中,在一个山洞中歇息,这一路逃出来,虽说有惊无险,却也是将他吓得够呛,特别是大殿前面,守卫森严,不仅有固定岗哨,还有交叉巡逻兵,到了最后那三道关卡,反而变得简单了,他有李承天做挡箭牌,推说李承天有急事要出去,那群守卫自然不敢阻拦李承天,就这么放他们出去了。
其实李浩能够安全逃出来,主要还是因为李承天是个怂货,怕死怕的要命,在这种地方,哪怕他只要大叫一声,李浩保证逃不了,他还不就是怕李浩顶在他屁股后面的利剑嘛,他也不想想,就算他帮李浩逃出去了,李浩能放了他?银狐能放过他?
出去之后,李浩悲哀地发现路途遥远,他们没有马,拖着这两个累赘,逃到明天估计都逃不出四十里,来的时候他已经注意过了,此地方圆七十里内都无人居住,更无城镇,别想找到马匹,到时候铁定会被叛军追上,李浩想了片刻,做了一个大胆决定,藏入深山中,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叫灯下黑,其实他觉得灯下黑这招有点危险,但他别无选择,只有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逃出来了,而且运气非常好,居然能在深山中找到一个干燥的山洞,李浩将李承天脱臼的下巴给接上,然后扯开他的腰带,将他手脚全都捆在了一起,仿佛捆猪一样,最后又将他的嘴给堵上,以防他喊叫,然后他才依靠在山洞壁上长长地松一口气。
不过一旁的银狐状态越来越不对了,她的药力早已完全发作,浑身通红,李浩刚才忙于逃命,未曾注意,现在才发现她意识已经开始迷糊,口中呓语不止,似乎还出现幻觉了,李浩吃惊不已,赶忙替她把脉,却发现她的脉象没什么打问题,不过好像浑身血脉流得很快,而且身上很热。
不仅热,还发痒,银狐开始扯自己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挠来挠去,口中不断呓语:“痒……好痒……”
“别叫,别叫……”李浩怎么都感觉这叫声像岛国片,听着居然有生理反应,赶紧出去在雪地里找了一捧积雪,为她擦身子。这里处于山之阴,而且有树木遮挡,积雪至今还未融化干净。
李浩把积雪弄成一个大雪球,在她脖子、手臂、背部等部位不断擦拭,银狐顿时发出畅快地低吟,李浩咬牙骂道:“别叫……你再叫我就忍不住了……唉,你这磨人的妖精。”
李浩掀起她腹部的衣服为她擦拭腹部,反正没看到,也没摸到,是雪球摸的,可银狐忽然一把揽住他的脖子,然后在李浩的嘴上一顿乱亲,不对,是一顿乱啃,反正就是很激烈的那种吻法。
李浩浑身好似过电,憋了好几个月了,他早已蠢蠢欲动,闻这银狐身上淡淡的幽香,感受着她湿软而又热烈的激吻,他顿时把持不住,疯狂大叫一声:“吗的,我装什么圣人,我特么是男人!”然而两人就纠缠在了一起,身上衣物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外面虽然寒冷,山洞之中却是暖意融融,仿佛春天提前来了。
隔日,阳光照进山洞,李浩最先醒来,他昂起头看了看,李承天倒在洞口处呼呼大睡,银狐躺在他怀里,紧紧地拥着他,二人身上盖着好几件衣服。
昨日缠绵一宿,李浩感觉这一生都没这么疯狂过,看着银狐洁白晶莹的皮肤,他忽然心情很糟,家里图兰朵还挺着大肚子等着自己回去呢,自己居然在外面乱搞,他感觉就是个人渣,自责,后悔,愧疚,等各种负面的心情顿时涌上心头。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坐起身来抡起巴掌就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一顿猛扇,连扇了十几巴掌,他手劲很大,直扇得自己嘴角出血,终于感觉心里似乎舒服了许多。
李浩扇自己耳刮子的啪啪声将银狐惊醒,银狐睁眼看到李浩光着身子坐在自己身旁,立刻“啊”地一声惊叫起来。
李浩转头望向银狐,银狐也是满眼震惊和愤怒地望向他。
“我……”李浩张了张嘴,牙齿通红,嘴里已经被扇出很多血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说了一个“我”字,就没有下文了。
银狐轻轻掀开盖在身上的衣服,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忽然仰头闭起眼睛,她知道,自己还是**了,躲过了李承天,却没能躲过李浩,她转头看到一旁的短剑,顺手拔出就朝李浩喉咙刺下,她杀人喜欢刺喉。
李浩本能地低头闪过,短剑刺在了墙壁上,“当”地一声折断了。
银狐挥舞着断剑再次割向李浩喉咙,李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道:“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银狐的声音发颤,泪水瞬间浸透了眼眶。
“我……”李浩望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头一酸,最后缓缓道,“对不起……”
“还有其他话吗?”
李浩迟疑了片刻,道:“可不可以不杀我,我……娶你。”
“没兴趣!”银狐冷冷说了声,想要挣脱李浩的手。
李浩浩死死地握住,道:“那就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银狐皱了皱眉:“理由。”
“我孩子快出生了。”李浩的声音有点干,“我想等他出生后,见他一眼,而且,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这群乱党也需要我去清剿。”
“那三个月后呢?”
李浩道:“三月后,我与你公平打一场,若是战败,你便杀了我,若是我赢了,你……便放过我。”
银狐冷冷道:“我怎么才能信你,你身旁有那么多护卫,还有我师兄,到时候你若反悔,我此生都杀不了你。”
“你就信我一次吧,最后一次。”李浩满面期待地望着他。
银狐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收剑,随手一插,还剑入鞘,连看都不用看一眼,单是这手本事,就足以见证了她高超的剑艺,精准而锐利。
“好本事。”李浩干笑一声,想以此来化解尴尬。
银狐冷冷道:“三个月后,你若不去受死,我会一辈子盯着你。”
李浩讪讪一笑:“我只说三个月后与你一战,胜负尚未知晓。”
银狐不屑冷笑:“你就算再苦练三年,也不是我对手,别说是三个月。”
李浩没有回话,银狐说得对,她自小练武,而且修习内功,如今内功已入中成之境,而且剑法超绝,武艺估计不在陈松之下,李浩的那点乱七八糟刀法,真得跟她没法比,去赴约就等于是送死。
李浩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裤子,麻利穿上,然后走出山洞,在山洞外叫道:“你快点穿上衣服吧,外面很冷。”他的意思很明显,自己回避,让银狐穿衣服,免得她尴尬。
过了片刻,银狐穿好衣服走出山洞,指了指被撕裂的领口,皱眉问李浩:“我的衣服是你撕的?”
李浩举起手道:“我对天发誓,这不是我撕的,是你自己撕的。”
“我自己?”银狐狐疑地望着他,不太相信。
“是真的!”李浩道瞪大眼睛,一脸无辜道,“你昨晚中了非常烈性的春药,完全丧失了理智,在自己身上乱抓乱挠,还把衣服给扯撕了,而且昨晚是你先抱着我……”
银狐忽然瞪眼,眸中寒光绽放:“你再说一句,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浩愣了愣,忽然咧嘴笑道:“你没了剑可不一定打得过我哟。”
“你……”
“息怒,息怒。”李浩摆手安慰道,“我不说了,不说了行吧。”
银狐转头看到洞口里面不远处的李承天,这货还在睡,跟死猪一样,她顿时蹙眉问:“昨晚……她都看到?”
“看不到。”李浩摆手道,“这山洞里到了晚上伸手不见五指,他能看到什么,不过……他倒是听了一整晚,你瞧瞧,太阳都晒屁股了他还没醒。”
“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我杀了他!”银狐说着就准备上前杀李承天。
李浩赶忙一把抓住她肩膀,急道:“使不得,他是反贼首领,留着有大用!”
银狐转头看了看李浩,又看了看他抓住自己肩膀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松开!”
李浩嘿嘿笑着收回了手,他忽然发现三个月的约定太明智了,凭着自己软磨硬泡的本事,就算她是花岗岩的心,也得给他磨软了,到时候她可不一定舍得杀自己了呢,或许有可能像木婉清那样,杀不了他就嫁给他,这简直就是一个缓兵之策啊,真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