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锦却在武老夫人适才握着她的手腕之际,给她诊脉,又看向武老夫人,“老夫人近来偷吃了吧?”
“偷吃?”武老夫人一听,连忙挑眉,“哪有?”
“这偷吃的甜食让老夫人半夜心口疼。”楚云锦直言道。
“没有。”武老夫人摆手。
楚云锦又道,“老夫人将药偷偷地倒了。”
“谁说的?”武老夫人一听,顿时气恼了。
楚云锦看了一眼不远处放着的花瓶,将上面的海棠花拿了下来,随即,便将花瓶里头的药倒了出来。
武老夫人看向楚云锦,“你这丫头,我好心要调教你,你反倒来拆我的台。”
“云锦也只是想让老夫人尽快好起来,这样才能够悉心教导云锦。”楚云锦直言道。
“哎。”武老夫人重重地叹气,“可那药我吃了,便犯困,而且浑身不舒坦。”
楚云锦嗅了嗅那药,又看向武老夫人,“这方子是何人开的?”
“一直给府上看病的大夫。”武大夫人说道,“可是这药有问题?”
“将方子拿来我瞧瞧。”楚云锦说道。
“好。”武大夫人点头应道。
没一会,便将药方子拿了过来。
“可还有剩下的药?”楚云锦又道。
武大夫人便让身旁的嬷嬷去拿了。
待嬷嬷拿了过来,楚云锦闻了闻,又看了一眼药方子,“并无不妥。”
“那问题出在了哪里?”武大夫人又问道。
楚云锦便看了一眼不远处还未收走的碗,仔细地看了一眼,“刚刚倒的?”
“没有。”武老夫人还是矢口否认。
楚云锦勾唇浅笑,而后便将那碗拿了过来,随即,便将药碗打碎,才发现这药碗碎片竟然是黑色的。
她拿过银针试了试,便说道,“这药碗是用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草浸泡过,表面看似与普通的药碗无异,可是一旦盛了药之后,那药碗内的毒便会一点点地浸入药中,很难有人发现。”
“这……”武大夫人皱眉道,“那该如何?”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不会即刻要命,只会一点点地消耗,到最后,油尽灯枯,回天乏术。”楚云锦看向武老夫人,“幸而老夫人不爱吃药,将药偷偷地倒了,不然,怕是如今便不是昏睡了。”
“如此说来,老夫人昏昏沉沉是吃了药导致?”武大夫人脸色一沉。
“不错。”楚云锦说道,“怕是先前为了让武舅母放心,便应付了几口。”
“瞧瞧。”武老夫人得意道,“幸亏我机敏。”
武大夫人敛眸,“倒是没有查出来。”
“此人用心险恶。”楚云锦说道,“却不熟悉老夫人的性子,应当是近来才进府的。”
“近来?”武大夫人一怔,“近来府上没有人进府。”
“能够将药碗换了,必定是老夫人院子里头的。”楚云锦又道,“若是没有新进府的,那便是,这院子里头有人被换了。”
楚云锦的话,让她们也是惊讶不已。
毕竟,只有这样的说法才对。
不过,还有另一种,那便是有人暗中偷偷地换掉的。
如何能够躲开所有人的耳目,那只能是密道了。
武老夫人一听楚云锦所言,当即也反应过来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又道,“看来,有人不想我活太长久啊。”
“女儿如今有孕在身,若是母亲有个万一,那女儿这……岂不是?”五夫人顿时明白了什么。
武老夫人皱眉,“好端端的,你跑回来做什么?”
五夫人想了想,还是将事情说了。
武老夫人脸色一沉,“你那头一尸两命,我这头也一命呜呼,这远在边关的你父兄怎么可能安心?”
“灵霁公主前来和亲,即将大婚,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事情,显然是有人不想两国和平。”楚云锦直言道。
“到时候,你父兄必定会回京,无召不得入京,强行入京,那岂不是抗旨不尊,到时候安一个谋反的罪名……边关有人趁机挑起战乱……”武老夫人冷哼一声,“到底是谁?”
“不论是谁,其心可诛。”武大夫人冷声道。
楚云锦看着适才对她温和有爱的武大夫人,突然脸色一沉,透着一股威慑的冷意,她只觉得武家不被惦记上才怪。
“老夫人让我回来的。”五夫人看向武老夫人道。
“楚老夫人可不简单啊。”武老夫人感叹道。
武大夫人又道,“妹妹在府上尽管安心养胎,楚侯府那头,如今怕是也不安稳,让锦儿陪着你过来,怕是担心,咱们这头有些事儿,不易察觉,毕竟,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哼。”武老夫人冷声道,“那得看他们的本事了。”
楚云锦说道,“云锦倒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你这刚进府才多久,便发现了?”武大夫人笑着道,“果然,让锦儿过来,是对的。”
五夫人笑了笑,“此事儿,锦儿只管去办就是了。”
“是啊。”武老夫人看向她,“你这丫头,可不准给我苦药汤吃。”
“良药苦口。”楚云锦说着,又道,“不过,云锦却想到了个法子,能让老夫人不吃苦汤药,还能好了。”
“什么?”武老夫人问道。
“这个……”她说着,便将银针拿了出来。
“罢了,还是苦汤药吧。”武老夫人瞧着那银针,便皱眉头。
楚云锦笑了笑,“老夫人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武老夫人冷哼一声,“我还想着早些好呢。”
楚云锦便转身看向冬月,附耳与她说了几句,冬月便去办了。
武老夫人见她处事有度,感叹道,“楚侯府出了你这么个小妮子,倒也是楚侯府的福气。”
“不过,你这性子变得倒也快。“武老夫人打量着她,“难道是你祖母担心你被外头人惦记,故意让你藏拙了?”
五夫人浅笑道,“就是就是。”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武老夫人又道。
楚云锦能说什么?仟仟尛哾
她觉得武老夫人这样以为是最好不过的。
五夫人感叹了一声,“这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