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嘉青湖旁边的瓶子巷,有四家勾栏,飞狐城十大名妓便大多出自这几家。
在勾栏之外,站着好几个唇红齿白的年轻人招揽客人,按照现世的说法,都是一群足以以假乱真的女装大佬,对于一些品味独特的有钱人来说,还挺喜欢这种调调。
这几个年轻人目光中透着精明之色,像是寻找猎物的狼狗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消费的客人。
店小二将徐凤年带到了一家房檐上挂着四颗夜明珠的勾栏面前,对那站在门口的年轻人赔笑道:“这位便是我们孙掌柜的贵客。”
那负责接待的年轻人微微点头,目光一直在徐凤年身上打量,眼神不禁一亮,先不说徐凤年这身行头多有气质,就凭借他一米八几的身高,和那张彦祖的同款帅脸,就让人不敢小看。
特别是这些伺候过客人的门童,更是颇有几分想要自荐枕席的冲动,只可惜徐凤年目光清朗,看都不多看他一眼,不想拿徐骁好不容易传下来的金箍棒去当搅屎棍。
让这位食髓知味的门童有些失落,而后门童便正经起来,脸上挂着工作式讨好的笑容,将徐凤年二人接进了勾栏大门。
当来到这勾栏里面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灯红酒绿的阁楼上,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充满了暧昧气息,脂粉的香味比之前的小巷子更浓许多。
徐凤年丢了一百两银子给店小二,朝着那挂着粉红色窗帘的阁楼努努嘴:“你去玩吧,谢谢小哥给我带路,你回去的时候不必等我,我玩开心了自己会找着路回来。”
“多谢公子打赏!”店小二接过银子后,深呼吸一口气,跪下给徐凤年道谢后,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这么多银子,足够他娶妻生子,弄个小买卖维持生活,傻子才将它丢在女人肚皮上呢。
看着店小二忙不迭溜走的背影,徐凤年对眼前的门童笑道:“那银子是我给他的,谁敢抢,我要谁的命!”
看到徐凤年微微眯起来的眼睛,门童瞬间感到压力如山般压过来,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忙不迭收起一些不该有的小心思,连连点头道:“公子多虑了,我们开门做这么大的生意,怎么可能自败门风。”
听到这话,徐凤年不禁好笑,做皮肉生意的,有个屁的门风?
经过刚才的事情,门童越加重视徐凤年,将他当成了外地来的贵族豪客,毕竟刚才呐彻骨的压迫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而且一打赏就是百两银子,足可见这位是有多么的财大气粗。
四下无人,徐凤年开门见山的说道:“本公子此来不为别的,就只想看姓魏的清倌人抛绣球,其余人本公子不感兴趣,我不缺银子,若是不能在这儿消费,本公子相信其它家也会热心的伺候我。”
门童当即会意,满脸堆笑道:“公子好眼光,魏姐姐便是我们广寒楼唯一还没有梳拢的清倌人了,刚刚亮相,就位列十大名妓之一,您也应该知道她的抢手程度,所以小人也不敢保证能让您见到她,但一定会去将您的要求汇报上去。”
徐凤年丢出五十两银子,挥手道:“赶紧去问,不行我马上转身走,大家都不耽误功夫,这点银子你拿去打点,事成之后还有别的打赏。”
门童看到这么多银子,赶忙悄摸收起来,拱手谢着,边谢边退,消失在这竹林小道上。
很快,这家伙就满面笑容的回来了,对徐凤年拱手道:“公子,成了!魏姐姐正好得空,可以见您,只是可能花销……”
他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徐凤年顺势丢出一千两银票,淡然道:“够了不?”
“够了,一定够了!”一道御姐的清澈声音响起,说话的不是这个门童。
随着声音,一位风姿绰约的丰腴美人从竹林的阴影之中走出来,对徐凤年温婉一笑。
她手里拎着一坛子浓香的美酒,对徐凤年笑道:“魏小姐让我来请公子。”
徐凤年微微点头,正要跟着这个女人走,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帮人来势汹汹,将徐凤年等人全部围了起来。
几个身材魁梧的勾栏打手抱着双臂,虎视眈眈的看着美妇人。
一道肥硕的身影推开他们,走了出来,这是一位肥胖的妇人,她面上涂着厚厚的胭脂水粉,就像是涂墙一样,看起来像是唱京剧的花旦,实在令人难以有好感。
她目光看过所有人,丰腴妇人脸上停了下来,冷声道:“喜意啊喜意,你是仗了谁的势了?竟然敢破坏广寒楼的规矩,不跟我这个大嬷嬷打招呼,就敢私自将客人带走,你自己说说该怎么办!”
喜意有些尴尬,低声辩解道:“翠姐姐见谅,请听妹妹解释,刚才妹妹已经去看过了,青花魁那边已经有人了,不能待客,这才想着不麻烦翠姐姐,直接将这位客人领去见魏小姐。”
那上下一样粗的水桶腰嬷嬷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妹妹没错,我也没错,那错的就该是这个胆大包天的韵子了,一个小小门童,竟敢坏我广寒楼的规矩,来人,拖出去先打三十棍再说!”
就在那叫做韵子的门童脸色煞白,颤颤兢兢的被吓瘫在地上时,徐凤年摆摆手,淡然道:“你这个死肥婆,是打给本公子看么?你们光寒楼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肥婆嬷嬷不屑的笑道:“这位公子,难道要插手我们广寒楼的事情不成?我们管教自己的人,跟公子没多大关系吧。”
“跟我没关系?”徐凤年呵呵冷笑:“是我指名道姓要去见魏姑娘,你现在打这个门童,不就是打我的脸面么?”
“公子这话可就怪了,是这个门童坏了规矩,难道我还不能管?”肥婆嬷嬷双手叉腰,越加不屑的看着徐凤年。
她们光寒楼背景很大,哪里会把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公子看在眼里,敢在这里撒野的,从来没有好下场。
这种眼神真的让徐凤年感到愠怒,一个小小的龟婆,竟然也敢这般鄙夷他,这是吃屎的反过来瞧不起拉屎的了?
“啪!”徐凤年抬手就是一巴掌,将这个肥婆给拍飞出去好几米,疼得她龇牙咧嘴,牙齿都打碎了几颗,满嘴是血,直喊“哎哟”。
全场都被徐凤年一巴掌震住,那几个打手顿时蜂拥而上,也被徐凤年一巴掌全部扇飞,就再没人敢有小动作了。
徐凤年面色阴沉地冷哼道:“哼!滚去把你们老板找来,今天这事我需要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