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读书人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我的亲人因为你一句话,每天活在冰窟窿里,你说你跟我有没有仇?”
徐凤年嘻嘻一笑,面色没有多少的悲伤,因为不至于跟一个死人置气。
“你……你是!!!”刘黎廷面色瞬间苍白如纸,腿都被吓软了。
徐凤年虽然还未到江南道,但他在青州的一些事迹已经传入消息灵通的人耳中,因为当了别人棋子的关系,刘黎廷也知道一些徐凤年所做的惊世骇俗之事,现在看到他狭长凤眼中的冷意,便感觉到脊背发寒直冷到后脑勺去。
“没错,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花火,你也马上要变成不一样的花火了。”徐凤年戏谑一笑,手中的绣冬刀猝然亮起一道刀光,便将刘黎廷的脑袋摘了下来。
杨青风眼疾手快,伸手就用一个檀木盒子将这颗死不瞑目的脑袋装进去,而后徐凤年对吕钱塘使了个眼色。
吕钱塘如一座铁塔般迈步过来,一巴掌就将刘黎廷的夫人拍晕过去,她眼眶里的眼泪都被吓得不敢流出来,便被拍晕过去,拴在徐凤年的马尾上,被拖一路,向卢府而去。
在进城的时候,城门上的黑暗阴影之中,突然杀出一个呵呵笑着的姑娘,她出招刁钻,常人简直难以防备。
“呵呵姑娘,你要报恩不必杀我,做我的女人以身相许不好么?”徐凤年坐在白马上纹丝未动,脸上挂着阳光般温暖的笑容,让呵呵姑娘都眼皮一跳,下手慢了几分。
她实力不错,约莫有指玄境巅峰的实力,可惜遇到了陆地神仙的徐凤年,这种偷袭的小手段就显得并不高明了。
“啪!”
徐凤年伸手卸掉呵呵姑娘的力气,将她一整个横抱过来,懒拦腰放在自己的马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她背后的挺翘一下,顿时让这位从没有跟男人亲密接触过的少女红了俏脸,心中泛起一道特别的涟漪。
“吼!”突然,一头熊猫高高跃起,从徐凤年的马背上将呵呵姑娘叼走。
被衔在熊猫口中的呵呵姑娘,揉了揉自己酥麻的臀部,对徐凤年羞恼的娇嗔:“徐凤年!我跟你没完!”
徐凤年挥手对她笑道:“未完待续,期待你的下次光临,可若再落入我手中,可就不止这点儿惩罚了哟。”
“……”呵呵姑娘咬着小虎牙,攥着小拳头对徐凤年比个挥拳的手势,反倒是异常可爱地离开了徐凤年的视线。
“倒是有趣。”徐凤年大拇指在食指上搓了搓,突然莞尔一笑。
宁峨眉担忧地对徐凤年问道:“世子殿下没事吧?末将无能,不能提前找出刺客,请殿下治罪!”
徐凤年摆摆手:“不怪你们,这个丫头在刺客榜上也是名列前茅的,但她要跟我玩捉迷藏,还嫩了点。”
一行人加快速度,向卢府而去。
此时的卢府外,有一位儒士打扮的清俊中年人跟李淳罡交谈着,一看到徐凤年后,满身的清流剑意便向徐凤年压迫而来。
“嗡!”
剑意将满地的落叶席卷成一道剑罡,飞沙走石,划破了地板,留下七八寸深的剑痕,眨眼便刺到徐凤年面前,让王初冬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这位可是武评榜第五的棠溪剑仙卢白颉,跟先前徐凤年遇到的对手完全不同,她们都不知道徐凤年能不能应对。
李淳罡好整以暇地看着,并不准备出手,现在徐凤年的实力让他都看不透,这卢白颉虽然不错,但也绝对不可能威胁到徐凤年。
徐凤年淡然一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道清流剑气在眼前消散,然后才跳下马来,对卢白颉抱拳问好:“北凉徐凤年,见过卢先生。”
“你为何不避?”卢白颉微微蹙眉,一脸诧异地看着徐凤年。
他这一剑足可杀一品金刚,最近有消息说徐凤年常年藏拙,一身实力已入一品,但这也不该是他毫不胆怯防御的理由。
徐凤年呵呵一笑:“因为不怕。”
卢白颉又问:“为何不怕?”
徐凤年淡然道:“不怕就是不怕,这道剑气行的是浩然正道,并无半点杀意在其中,凤年虽然是练刀的,但也能品出一二来,既无杀意,我又何必在意呢。”
“好一个北凉世子!”卢白颉面露惊愕,继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对徐凤年的第一印象好了许多。
能品出他剑意的人,这江湖之中可没有多少,徐凤年有此等本领,能坦然接他一剑,就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躲在暗处的卢玄朗看到这一幕,不禁慌了神:“好一个徐家,为了给那个荡妇撑腰,竟然杀死了刘黎廷,拖行他的妻子,就连白颉都没办法奈何他,此事该如何是好?”
徐凤年将白马的缰绳丢给吕钱塘,对卢白颉笑道:“棠溪先生,难道不欢迎我入府么?”
“哪里的话,咱们是亲家,说是一家人也不为过,哪有不让亲人进门的道理。”卢白颉呵呵一笑,当即大手一挥:“来人,大开正门,欢迎世子殿下进府!”
本以为的剑拔弩张,没想到最后却变成欢笑一堂,卢家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也得乖乖听话,大开正门,让徐凤年一行人进门。
卢府凉亭之中,徐脂虎早就等候多时,一见到徐凤年便红了眼眶,将他一把搂进怀中,顿时酥雪溢出红装,她也不避讳什么,给徐凤年来了一个脑垫波的奢华待遇。
徐凤年神色尴尬,难得的老脸一红,在其他女人面前,都是他调戏别人的份,唯有在自家这位大姐面前,他就变成了动不动会脸红的小雏男了。
徐脂虎揉了揉徐凤年的头发,捏着他的脸嘻嘻调笑道:“害什么羞啊,听王家妹妹说你出息了,连靖安王的王妃都敢夺走,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嫌弃姐姐人老珠黄了是不?”
徐凤年面露苦笑,瞄了一眼王初冬,王初冬吐了吐小舌头,赶忙溜到鱼幼薇背后去躲着了。
周围卢府的人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听这种杀头的秘辛,但心中却都腹诽:“这些大人物们真会玩啊!”
“大姐,你就别讥笑我了,我都是被逼无奈罢了。”徐凤年悻悻笑道,颇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意味。
徐脂虎白了徐凤年一眼,一脸欣慰地笑道:“我又不怪你,你这件事做得漂亮,多给姐姐生几个小宝贝,姐姐等着吃小孩呢。”
徐脂虎带孩子总是弄哭,喜欢用自己的嘴去咬徐画北的小手,每次都弄得那小子哭爹喊娘,告状徐凤年:“姑姑要吃小孩了。”
久而久之,徐脂虎会吃小孩的恶名就在徐凤年的几个孩子间流传,现在这几个崽子一听到大姑姑回来了,就会被吓得东躲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