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廉和小李瞬间瞳孔发生了地震，看了这么久的直播，还有昨晚的案件后。
当祝由问出这句话时，他们的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
眼神涣散没有焦距的琪琪一五一十地继续回答着祝由的问题。
“两年前，我刚刚成为平台内的顶流主播，位置还没坐稳，萌萌忽然从新人中杀了出来，有堪堪超越我的趋势。”
“我很慌，因为谁也不想自己打下的江山，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人顶下去。”
“在无意间看新闻时，一件网暴事件给了我启发。”
“我开始收集萌萌的资料，找人去到她居住的附近，每日跟踪她。”
“终于在一个晚上，她下播后，跟一群朋友去到了酒吧，喝到了不省人事，我请的人也逮住了这个机会，将落单的她带到了酒店里。”
“对其进行了拍了裸照，然后发到了网上，说她经常私下和直播间的大哥开房。”
“说她就是顶着清纯大学生的名号出来卖的。”
“她试图解释，可现在的键盘侠哪里会相信她，加上又有我雇的水军在下方带节奏，舆论一边倒的倾向到对她不利的一面。”
“其实这些在直播行业内，并不算什么稀奇事，是她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后来据说得了抑郁症，跳楼了。”
“你真是个畜生，到现在还不知悔改！”祝由忍不住骂了一句。
运营部内，余廉和小李再次被直播的内容所震撼。
两年前这件事，平台内部的人也很是想不通。
其实女主播私下约大哥这种事，属于行业内的潜规则，即便被爆出来也没什么。
最多停播几个月，待风声过去，再出来继续赚钱呗。
她们根本就不在乎的，没想到，这个刚刚燃起的新星居然跳楼了。
现在来看，这个萌萌是真的单纯直播卖艺的，还是个单纯的姑娘，被人拍了裸照，又被网暴，在双重的压力下，精神崩溃了，才跳了楼。
“这个王八蛋，到底还干了多少缺德事！”余廉恨声骂了一句。
这时，运营部的门响了，黄经理垂着脑袋走了进来。
“余总经理。”
“看看，你们这签的是什么人！”余廉指着黄经理怒道。
“余总经理，我们也是按照流程办事，谁知道他的身份证是假的，还男扮女装。”黄经理擦着额头的汗，无力地解释道。
“要照你这么说，你们人事部连真假身份证都分辨不出来，底下主播出了事，一查假的身份，这个责任谁来担！”
“难道还要指望玄学主播来破案吗！？”余廉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很严重，必须严查。
“你要是还想在这个位置上干，回去让各个公会把旗下所有主播的信息重新调查核实一下，有什么不妥的，立马解约！”他愤怒地吩咐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余总经理，您消消气。”黄经理悄悄抬起头打量着生气的上司。
“这次多亏了这个祝由，不然这个琪琪和那个焦经理把公司搅的乌烟瘴气，居然没人发现！”
“听说那个萌萌的父母一直在调查女儿跳楼背后的真相，若真查到这里，琪琪卷铺盖跑了，然后查无此人，你知道这对公司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吗？”余廉对手下这两个经理真是无语至极。
他双眼盯着屏幕中的直播间内，生怕下一秒祝由再问出什么惊天的大事，他这颗老心脏可受不了。
祝由白皙的双手依旧在古琴在有蛇龙蛇般弹奏着，听着调子却是比之前平稳许多，不再杂乱无章，让人听着心烦。
此时听来，余廉刚才的愤怒的心情却是平复了不少。
其实他刚才如此的愤怒控制不住情绪，也和祝由弹奏的琴曲有关。
尽管他没有沉浸在祝由的琴曲当中，却还是对他的心情产生了影响。
屏幕中琪琪痛苦的神情也渐渐转为平和，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终于在一个拉长的尾音中，祝由的琴声停止下来。
琪琪和两个直播间的百万网友们在屏幕前睁开了双眼。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心绪不宁。”
“我老婆说我忽然胡言乱语起来，她吓的都打了120了。”
“120离我家近，我刚从救护车上下来。”
“我室友以为我中邪了，拿着他的桃木小剑疯狂砍我，砍得我浑身疼。”
“我正抱着娃呢，娃吓的哇哇哭。”
“……”
这些网友们都和琪琪一样，被祝由的琴曲扰乱了心智。
所以在祝由问问题的时候，他们也会表现为，表情呆滞、眼神涣散，没有焦距，并且回答祝由的问题。
但他们并没有做琪琪的那些事，心中更是紊乱，疑惑。
祝由弹奏那最后一段，则是为了平复这些人的心神，否则轻则会患上心律不齐、心机衰竭等症状，重则会导致神经失常。
一时之间，各地的120同时接到几百个电话，症状都是忽然胡言乱语，眼睛涣散无神，唤不醒。
而由于这些120的集体出动，导致了许多城市的道路堵塞，为此交警与各地公安局的民警们为维护交通秩序，保证120的车能快速抵达患者家里，并尽快回到医院就医，全部出动。
各个城市道路上，除了交警车和警车以及120的救护车，其他车辆全部停在道路边上。
然而当这些急救医护人员到达患者家中后，许多患者却又无缘无故清醒过来。
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和家人。
有的则是刚出了患者房间，患者就醒了，有的是刚上了救护车醒的。
更奇怪的是，当这些人醒了之后，大夫们为他们做检查，全都查看不出任何症状，只能让这些患者自行回家。
各地出动的120皆是如此，白跑一趟。
这让医护人员们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询问他们的家属后，得知他们在发生此症状前，全部都在看抖音里面一个道士的直播。
与此同时，琪琪所在地的公安局接到了一位名叫祝由的报警，说出了这两年他们一直被受害者家属烦扰的案子的犯罪嫌疑人的地址。
在出面疏通道路的同时，他们也派出了一支小队前往了犯罪嫌疑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