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希前一晚睡得太晚。
接近天际破晓才睡着，所以早上必然起晚。
没想到，周老竟然一直等着她，等她一起吃早饭。
上午10:30江雨希才出现在周老的住宅餐厅。
她抱歉道，“周老，您怎么还等我一起吃饭啊？我没起来您直接吃就好，我早上吃什么都行，这样也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
开餐后，江雨希下意识就会偷偷地看周老。
毕竟孟老师的故事让人听了大跌眼镜，总觉得强人所难不像是周老能干出的事。
可事实摆在那儿。
如果孟老师自己能跑，就不会给她下跪，曾经还求过她让她帮忙。
这下，江雨希终于明白为什么孟老师求她。
估计那时候孟老师就有心把她的身世告诉她了吧。
但凡江雨希感兴趣，一旦用她的身世作交换，说不准她真能帮孟老师从周家庄逃脱。
可惜，那会儿江雨希根本就没动这个念头。
没给孟老师开口的机会。
前一晚，她有问孟老师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孟老师表示，神秘人之所以是神秘人，就是因为她并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只是通过声音判断，当时还有一个人。”
孟老师当时被囚禁在隔壁房间。
只能听见男人们的议论，但是也并没有窥见事情的全貌。
江雨希一边瞄着周老，一边想，周老肯定知道神秘人的身份。
周老肯定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要不是江雨希自己觉得和母亲长得有几分相似，甚至都得怀疑自己的母亲是不是自己的亲妈。
她爸到底是谁呢？
能给江赋一笔巨款，想来也不是简单人物。
周老忽然侧过头跟江雨希对视，给江雨希吓了一跳，手里夹的小笼包差点掉了。
周老只是略微慈祥地笑了笑，“大早上好好吃饭，吃饭的时候别那么多心思，免得落下胃疼的毛病。”
他说这话让江雨希觉得他好温柔。
就像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一样。
可惜，周老在她心里的滤镜已经碎成了渣，根本拼凑不起来。
不管周老说什么，江雨希都觉得他是一个毁人家女孩子前途的自私男。
把女性的子宫当作绑定女性的筹码，把孩子当成羁绊女性自由的枷锁。
这种男人太自私！
用一个女人的一生，换整个村子的教育水准，这本身没什么错。
但他错就错在对方并不愿意。
如果孟老师知晓，也就算了；
可孟老师对此并不知情。
何况周老在跟孟老师谈恋爱时，自己是个已婚男……
江雨希觉得小傻子摊上这么一个爸也挺倒霉的。
自己妈妈是老师，可他自己本人一天学都没上过，全都靠孟老师晚上在家里偷偷摸摸给他上课。
小傻子能有今天的成绩，该怎么说呢……
不知道，该感谢孟老师的坚持教育，还是该感谢周老腹黑的基因强大，让小傻子这么多年没有放弃，而是在这个年纪选择复仇。
周老再度开口，“昨晚没睡？”
江雨希出门的时候还照了下镜子，并没有因为熬夜熬出黑眼圈和眼袋，这都能让周老看出来？
她正要反驳，说自己只是懒，起晚了而已；
只听周老又说：“我们那代人，磁带要分ab面；听故事，别只听一面。”
江雨希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