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雯儿明白十四娘想说什么,说道:“八个女奴能成为辅佐花鸟使,但名义上,必须归属为新妇的陪嫁。”
十四娘点头,放下了坚持己见,田雯儿以前说过,不能背上‘杀祖’恶名。
田雯儿转言问道:“妹妹去往洪州,钟毓秀的性情如何?”
“毓秀的性情文雅,类似九娘姐姐。”十四娘笑靥回答。
田雯儿点头道:“那就好,家和万事兴。”
十四娘轻嗯点头赞同,忽而迟疑一下,说出了钟毓秀属于陪嫁媵妾,或许嫁来的新妇,钟匡时的嫡女钟攸蝶。
田雯儿不在意的说道:“我们不管那个正主,真正嫁过来的就是正主新妇。”
林清雪点头附和,但又道:“莫非钟攸蝶不喜与我们联姻?”
十四娘解释:“毓秀的意思,她和钟攸蝶都不能做主,大人们的事情。”
林清雪点头,田雯儿说道:“无非观望的心态摇摆,我们不须费心。”
林清雪点头,田雯儿又道:“钟匡时帮助过我们,纵然摇摆的缺乏诚意,陪嫁的成为正主,我愿认可为夫人。”
林清雪点头,望向十四娘,说道:“十四妹妹,郎君赋予你掌管御马监,你不能撒手不管。”
十四娘意外的愣怔,回答:“大姐姐,我不会管事。”
“你是不愿管事,全数交给长福掌管,不闻不问,很不妥当。”林清雪轻语,事实上是代言田雯儿提点。
十四娘紧张,怯声道:“大姐姐,我真的不会管,长福做的非常好。”
林清雪提点:“妹妹不须直接管事,最少要听禀告,知晓各地的雅雀卫官员名字,批复官员上禀的公文,要让官员的禀事公文,直达你的手中,然后交给长福处置。”
十四娘点头道:“我记下了。”
田雯儿轻语:“大姐姐的意思,防范欺上瞒下的发生,若是妹妹缺乏头绪,让女奴们辅佐整理,妹妹过目,亲自接见重要的官员,不许女奴批复或接见官员。”
十四娘笑靥点头,道:“我记下了。”
田雯儿浅笑点头,她不信任宦官,但知晓雅雀卫的能力不容小觑。
十四娘不管事,田雯儿只能利用女奴介入,牵制防范宦官。
田雯儿懂得适可而止,郎君赋予她最高军权,赋予大夫人最高政权,赋予十四娘御马监权柄,三权分立,三权互相协调合作。
田雯儿不能因为十四娘不管事,擅自兼管御马监权柄,后果与郎君隔心,不能让郎君缺乏安全感,消磨了夫妻情分爱意。
田雯儿原本不关注御马监,林清雪带回睦州外驻军力的问题,让田雯儿意识到监管的不力,不法信息的闭塞。
御马监下属经过一段时期的发展,雅雀卫覆盖的广泛,部分精锐军中,也存在雅雀卫的都尉。
雅雀卫具体多少人数,田雯儿问林清雪,林清雪也不清楚。
田雯儿感到不安,郎君建制的御马监,存在失控危机,主管的十四娘完全处于架空摆设,实权尽在宦官手中。
御马监下属并非仅有雅雀卫,还有福州的山海卫,盐课武力,楼船卫。
其中楼船卫,也如雅雀卫脱离田雯儿的认知,总之岭南福建的大部分军事,田雯儿很少关注,也不好介入干涉。
因为福建岭南归于李玉彤监管,十四娘主管御马监,实权在握的宦官们,归于两个夫人兼管。
偏偏十四娘不管事,李玉彤年龄小,又是正宗大唐公主,只有监管权。
韦扶风没出事,田雯儿没心思关注福建岭南,这一出事,田雯儿猛然发觉,福建岭南的宦官们,拥有闹独立的势力。
宦官们能够利用韦扶风的儿子,拥护(裹挟)大唐公主李玉彤闹独立。
镇守的川南军,未必还会听令夜郎府,或许四分五裂的各为其主,林海未必能够镇住所有的军将。
田雯儿已然使人,去往岭南福建了解楼船卫,也与林清雪商榷,想让新夫人钟毓秀坐镇番禹府,林清雪推托应当问过郎君。
田雯儿阐明宦官的祸害,林清雪说番禹府应当十四娘坐镇,她会提点十四娘,田雯儿没有继续坚持己见。
林清雪对于宦官态度中庸,认可宦官们的辛劳,宦官掌管盐业课税,提供了统治运转的财政支柱。
林清雪接到很多官员不法案件,处置很是为难头疼,正如郎君说的,官员不好杀,宦官犯事,杀就杀了。
林清雪还觉得宦官长福,与十四娘亲如兄妹,宦官们背叛的可能性不大。
林清雪意愿和为贵,不愿接受新夫人坐镇番禹府的建议。
十四娘与李玉彤挺好的,没有必要弄成争权夺利,让忠心耿耿的林海和李骥,憋屈难做。
事实上,林清雪与田雯儿的人生心态,大不同。
假如韦扶风真的死了,林清雪或许心灰意冷的回去武当山。
田雯儿则是抚养郎君后代,坚强的为了家族传承打拼,人生的使命开枝散叶,死后成为香火不绝的祖宗。
三位夫人聚会之后,田雯儿亲自引领十四娘去往居处,十四娘的上一次居处,林清雪居住。
“三姐姐,沈珍珠能不能陪伴我。”行走中,十四娘小声要求,随她回来的女奴们,都不见了。
“沈珍珠和窈娘在一起。”田雯儿回答。
十四娘点头,小声道:“三姐姐放心,我一直谨守女奴规矩,沈珍珠也没有例外。”
田雯儿浅笑点头,十四娘小声:“沈珍珠有孕了。”
田雯儿微怔,点点头,说道:“生了儿子,属于妹妹一房。”
十四娘回答:“珍珠不知郎君的家规,生了儿子,那位夫人收养都成。”
田雯儿笑语:“妹妹若是真心话,日后生出儿子,夫人们凭天意抽签。”
十四娘点头道:“可以呀。”
田雯儿俏脸黯然,轻语:“我肚子不争气,妹妹还有生儿子的希望。”
“没希望的,郎君不许我再有孕,害怕我死了。”十四娘直白轻语。
田雯儿听了芳心复杂,郎君确实是说过,不愿承受失去心爱女人,但是自己,真的真的好想生育儿女。
十四娘又小声道:“还有一事告诉三姐姐,请三姐姐做主。”
“说吧。”田雯儿回应。
十四娘小声道:“郎君应允过一位外室夫人,.....。”
田雯儿愕然,韦雄得到的赐婚公主,因为悍妻不容,文书休妻的转让给了郎君。
十四娘负责的吩咐琥珀接来,最初养在金州,战争一起,迁居了夔州。
十四娘小声道:“三姐姐若是认可,八个女奴可以名义上,成为那个外室公主的陪嫁。”
田雯儿明白了十四娘的意思,十四娘认为那是她的责任,抉择置之不理,于心不安。
田雯儿说道:“我说过家和万事兴,那个外室性情如何?”
十四娘回答:“我从未见过,琥珀或许了解。”
田雯儿问道:“郎君说过什么吗?”
十四娘回答:“郎君从未说过,应当是忘记了。”
田雯儿想一下,说道:“汉家的外室相当于妾,但毕竟是大唐公主,我们接来也算过门,但我不愿随意的认可为夫人。”
十四娘点头,田雯儿又道:“我询问琥珀,再做决定。”
十四娘点头道:“劳烦三姐姐。”
田雯儿浅笑,十四娘的善良,对于她而言也是福气。
......
安顿十四娘,田雯儿回到居处,堂屋里人气旺盛,一群女子济济一堂,其中六个僚人族奴婢。
田雯儿意外,她看见了沈珍珠,十四娘一行回来不久,窈娘接走了沈珍珠。
田雯儿走去内室,抬手召唤:“珍珠,进来。”
沈珍珠迈步跟随进入内室,止步规矩侍立。
田雯儿转身问道:“你怎么过来啦?”
“主人,十四夫人说过,奴是洱海女奴,之前被窈娘小主唤去问话,奴回答完毕,回来了。”沈珍珠细语回答。
田雯儿点头,轻语:“十四娘说了你有孕,真的是郎君下种吗?”
沈珍珠美靥惊变,屈膝跪下,惶恐自辩:“主人,奴只服侍过将军。”
田雯儿轻语:“贵族最重血脉真实性,你的有孕,存在不真实的可能。”
沈珍珠美靥苍白,忽而俯首叩头,哀求:“主人开恩,奴真的只服侍过将军。”
“起来。”田雯儿吩咐。
沈珍珠起身,低眉顺眼的惶恐害怕。
田雯儿轻语:“你是不是认为,我恼你有孕?你想偏了,我不是汉家大妇,你不是汉家小妾,我的女奴生育儿女,都是属于我。”
沈珍珠意外,点头低语:“奴是主人的私房。”
田雯儿点头,轻语:“汉家有一位杨贵妃,听说三千宠爱在一身,你说你老了,尘封在角落,见不到将军,会不会痛苦。”
沈珍珠默然,田雯儿轻语:“风言风语,无形的杀人刀,你有孕,其它的女奴嫉恨,她们不知道将军就是他们的男主,我也害怕泄露郎君的去向。”
“主人,奴能守口如瓶。”沈珍珠保证。
“守口如瓶不够,我不想你的有孕说成野种,你去成都辅政,好生养胎。”田雯儿轻语。
沈珍珠峰回路转的惊喜,秀眸涌现泪光,温柔呼唤:“主人。”
田雯儿一笑,转身轻语:“过来,说说与将军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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