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镇码头,寒风凛冽,四艘船只陆续下来二百兵力,伫立在码头上待命。
兵马使曹雄,一身锁子甲,黝黑的方脸,左眉一道伤疤,整个人彪悍匪气,他适才询问码头一个当地人,问过放了。
那个人正是梁琦属下,奉命在码头值守。
码头上有很多讨生活的力工,曹雄不想打草惊蛇,他的任务明确,屠杀鄯阐坊内的所有人,不是让他随意的屠城。
要知道芜湖镇堡本地人口,加上外来人口,合计两三千人,相当于一座偏僻县城人口,继续发展下去,早晚升格为县级。
“大人,我们是直接杀进去,还是先进入镇堡休息,入夜行动。”一名牙将问道。
曹雄冷道:“老子没心情磨叽,判官大人给我的信息,镇堡团练三百,川南军一行六十护军,还让老子装成水匪,老子原本山匪,还用装吗。”
牙将点头道:“三百团练乌合之众,不足为虑,进入城内直接杀入鄯阐坊,杀光了回去。”
曹雄点头,此次行动最难的是进入镇堡一关,只要进去了,凭着优势兵力,出其不意的杀入鄯阐坊,六十个川南军不难灭亡。
“每艘船留守八人,随时待命回归。”曹雄下令,增加了行动人数。
属下领命,继而开拔去往芜湖镇堡。
途中,曹雄又道:“对了,杀入鄯阐坊的时候,让一些兄弟大喊我们是巢湖水匪。”
“大人,那不是掩耳盗铃,多此一举。”一个心腹说道。
“上面吩咐的,就是做娼妇,还要立牌坊。”曹雄冷笑道。
曹雄领会上面的意思不想闹大,他不喜这一次的任务,见不得光的军功,得不到大的实质性回报。
大队兵力抵达城门,守城团练验过文书,不敢得罪的放行。
二百多的兵力进入堡城,开始行动,杀向露出半截牌坊的所在。
夕阳斜照鄯阐坊的铺街,静悄悄的不见人影。
曹雄的兵力蜂拥冲过牌坊,一边高喊:“我们是巢湖水匪。”
不见人影,冲入的兵力盯向下一目标,大院二层的飞檐楼阁。
曹雄兵力飞奔向前,一个个目露贪婪,这是大户,肯定有很多财物。
杀!一声突兀的大喝,两侧铺房屋顶出现数十弓箭手,一个个弯弓射箭,没头没脑的向着下面的兵力攻击。
啊!啊!......,弓箭手占据居高临下,曹雄兵力成为靶子,很快的四五十人中箭,哀鸿一片。
曹雄兵力急忙奔走铺面躲避,铺房又刺出一杆杆长枪,造成十数伤亡,长枪不及弓箭手的杀伤。
砰砰砰!曹雄兵力踹开屋门。
屋里出现一个个披甲兵力迎战,金铁交鸣,爆喝,惨叫,一声声刺耳远播,铺街成了血腥战场。
王甲一马当先,悍不畏死的凶猛挥刀,一气砍死三个披甲敌人,他的左腿也挨了一下,依然气势不弱的拼杀。
楼阁厅堂,韦扶风伫立门处观望倾听,判断敌我形势。
韦扶风身为王者,不愿第一时间参战,刀枪无眼,尤其是弓箭的杀伤力,就算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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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勇,也架不住箭雨夺命。
厅堂内还有五个女人,两个小婢之一的嫣红,吓的瑟瑟发抖,紧抱着小兰。
小兰也是惊慌失措,眼光不断游离。
窈娘坐在大椅上,娇容苍白如纸,乱世的可怕,她自小深受其害,她的秀眸盯着楚将军背影,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将军,外面没事吧。”千红颤音问道,她受不了恐惧的大胆询问。
韦扶风转身,神情平静,估摸的战况,比预想的要好,主要是弓箭杀伤了很多敌军,他也意外,敌军居然没有弓箭兵。
千红和宝珠互相抱臂依偎,站在那里明显瑟瑟发抖,脸色苍白。
能不恐惧吗?想象一群血淋淋的兵将,即将冲进来,狰狞的施暴,砍杀。
韦扶风一笑,迈步走近两个女奴,身体贴近宝珠,右手搂抱美人腰肢,低语调情:“宝珠美人,我还没有见识呢。”
“请将军自重,奴有男主。”宝珠咬牙吐说,身子拘谨蜷缩,美靥扭头他顾。
韦扶风意外,右手拍拍美人,转身离开走去门口,伸手抓过斜放的长枪,然后拉开门,从容不迫的走出去。
“妹妹有福气啦。”千红低语,扯着宝珠走动,止步能够看见外面的位置,窈娘也起身走过来。
韦扶风走出门,外面的厮杀还在继续,看见三十多个敌军奔来大院,后面还有十几个韦扶风属下狼牙追赶,其中就有王甲。
忽然,远空出现火红。
韦扶风望一眼,知道敌船被火油偷袭引燃。
眼见敌军冲入只有门楼的大院,韦扶风喝道:“你们的船被烧了,宣州兵杀回来,还不投降保命。”
数十敌军气势一顿,大半止步回头望去。
忽然一个武官大喊:“杀了这里的人,宣州兵不敢动我们,杀!”
武官身先士卒,拖刀气势汹汹的扑奔韦扶风,咬牙切齿的提升凶狠杀威,同时还有三个追随冲杀。
韦扶风弓步一握长枪,右手一撸到枪尾,整个人宛如大弓弹展。
右足立地,左腿伸直翘尾,一条右臂执枪探刺,长枪毒蛇吐信,快的不可思议。
啊!气势汹汹的武官惊恐大叫,还没等他劈出凶狠一刀,对手的长枪已然刺到近前,仿佛是他主动送上去。
噗!长枪刺喉没入,韦扶风收枪暴抡,凶狠的扫击左侧一个敌兵。
那个敌兵急忙挥刀格挡,铛!挡住了。
不想韦扶风长枪一缩一吐,跳跃过敌兵长刀,凶狠的刺入敌兵咽喉。
转眼间,两个披甲军人丧命当场,陆续摔倒,不甘死去的捂着喉咙挣扎。
另外两个甲士惊恐收势戒备,盯着韦扶风。
韦扶风斜垂长枪,神情淡漠的身姿挺拔,开口道:“你们的首领说了,宣州兵不敢杀你们,真的不敢杀吗?本官宣州参将。”
“你不是川南军?”被吓住的甲士之一,问道。
“川南军?已然离开三日。”韦扶风回答。
“川南军走了?”甲士难以置信。
韦扶风冷道:“你们放下武器,我使人押解去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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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州,你们去向田公解释。”
两个甲士互相望望,又望向后面的同伴。
数十敌军面面相觑,这他娘的什么名堂,要杀的川南军走了,与宣州兵拼杀的你死我活。
“我们投降。”一个甲士抛刀,其它敌军纷纷抛下武器。
后面追赶的十多个韦扶风属下,也是面面相觑。
事实上他们不是追杀败阵之敌,而是敌军主动突击,意图直捣腹心。
韦扶风松口气,别看他犀利的暴杀两个敌人,好虎架不住群狼。
几十个悍勇兵将跟他玩命,他受伤的可能性极大,军阵的攻守配合,与单兵武勇,战斗力相差悬殊。
外面,曹雄望见火光,脸色大变,果断的下令撤退,他想起途中超越的两艘兵船,很可能隐藏上游,杀了回来。
数十兵丁退出鄯阐坊,向着来路出城回归码头。
不想四下出现很多团练,一个大嗓门:“贼匪,还想逃走。”
芜湖镇堡的团练首领,隶属当涂县衙的护军县尉谭大同,出现阻击匪军。
事实上谭大同不想冒头,匪军势大,不想找死。
曹雄大怒,小小的护军县尉也敢叫嚣,要说这个护军县尉,不属于正规县尉,属于胥吏的变种,算是武职胥吏。
“某家扬州兵马使曹雄,奉命执行公务,你要找死吗?”曹雄威胁道,事实上他心虚了。
谭大同一怔,看着匪军,果然都有淮南军的标志,他顿时迟疑了。
忽然,一个声音冷道:“本官宣州参将,四品武官,这些匪军进袭田公地盘,你身为地方官,莫非背叛了田公?”
谭大同一惊望去,看见韦扶风疾步走来,后面跟随五名军兵,个个浑身浴血,凶神恶煞一般。
“里面的数十匪军已然投降,立刻拿下这些匪军,一起送去宣州交给田公审判,你是大功一件。”韦扶风威逼蛊惑。
谭大同惊凛,一咬牙,喝道:“听到没有,你们的同伙已然投降,立刻投降不杀,本官送你们去往宣州。”
曹雄死盯着韦扶风,问道:“你是何人?”
韦扶风冷道:“宣州参将,你要找的人,三日前离开了,本官途径休息,结果被你偷袭,你去向田公解释。”
“什么?川南军的人不在?”曹雄意外,难以置信。
“三日前走了。”谭大同怒道,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遭到侵犯,来犯者还是一个糊涂虫。
曹雄气的直哆嗦,他过于相信上司给的信息,想不到仅仅几日目标走了,他为了达到突袭效果,避免打草惊蛇,没有使人刺探。
不对,是那个该死的本地人,他记得问过,鄯阐坊有外来的军力吗?那家伙回答有。
结果外来军力,居然变成了宣州参将的兵力。
曹雄理智的投降,他突围出去又能如何,损兵折将,回去扬州也是大罪,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必窝里斗的战死。
一场残酷战事落幕,韦扶风善后。
这一次狼牙勇士死了十一个,负伤的更多,几乎人人挂彩,弓箭手死了五个,有两个居然是摔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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