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小雪醒来的精神头良好,喝了一碗粥,又喝了桃姬端来的汤药。
“好多了,锦儿好吗?”小雪温柔询问。
“锦儿小姐很好,奴知会领过来吗?”桃姬回应。
“不了,我这病体初愈,还不宜接触锦儿。”小雪轻语,夫君不在,锦儿就是她的希望,生怕女儿染病。
桃姬收拾碗筷,送去门口-交给奴婢,媵奴的定位类同通房婢女,有媵奴在屋里,小雪就不能让院里奴婢入屋服侍。
日上三竿时分,小雪在屋里走动,忽而有奴婢通报,最高军情公文送达.
桃姬帮助小雪换上诰命官衣,离开后宅接取军情公文。
最高军情公文,都是直达接受者,不能代收转交。
前府二堂,六个虎贲卫伫立,小雪见到风尘仆仆的披甲信使,她认识。
信使军礼拜见掌印夫人,奉上竹筒和签押公文。
小雪细致检查竹筒封印,这才取出印信在公文签押。
小雪命人启开竹筒,取出一卷纸张,展开一看是三夫人的乱披风书法,心情忐忑的屏息认字。
啊?小雪激动的尖叫,猛的捂信在胸口,难以置信的惊喜扫视。
二堂内的七个将士,愣怔望向小雪,信使脱口问道:“掌印夫人,莫非有了消息?”
小雪一惊的盯视,信使忙不迭单膝跪地,恭敬说道:“属下该死,愿接受军法处置。”
“我理解你,起来。”小雪回应,又抬头扫视,说道:“侯爷没死,你们不许说出去。”
诺!将士们惊喜回应。
小雪离开二堂,脚步飞快的回去了后宅,回到自家宅院。
止步宅院中,又仔细看一下三夫人的来信,小雪仰首吐口气,迈步走入屋门,院中的奴婢们互相望望,不敢互相议论。
“小主回来了。”桃姬温柔问候。
“嗯!”小雪回应,走向梳妆台,放下书信。
桃姬走近,帮助小雪更衣,换上宽松常服。
小雪照着镜子,梳拢一下秀发,轻语:“桃姬,你看书信。”
桃姬愣怔,伸手拿起书信观看,忽而大睁眼睛盯着,身子瑟瑟发抖,忽而呵呵呵发出怪笑。
小雪吃惊,喝道:“桃姬!”
“呵呵,这是真的吗?。”桃姬近乎癫疯的跪下,捧着书信哆嗦。
小雪跪下,搂抱了桃姬,温柔轻语:“真的,老爷福大命大,桃姬,你要为我生孩子,一个锦儿不能让我安心。”
“嗯,奴婢愿意,小主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桃姬流泪呜咽。
小雪扯起桃姬,两女拥抱一起痛哭流涕,呜呜的道尽心头的苦痛,良久才平复激动悲恸情绪,起身互挽的走去锦榻坐下。
小雪忽而醒悟,急忙吩咐奴婢唤回听政的紫芍。
紫芍回来看了书信,惊喜流泪:“菩萨保佑,男主福大命大。”
次日,小雪一身诰命官衣,抵达扶风阁公务,当众宣布:“凡是要求澄清的公文,一律不予回复,谣言止于智者。”
得知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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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还活着,小雪恢复了精气神,昨夜她书信一封,交给信使紧急送交俪奴,让俪奴不要来了。
韦扶风的死讯,造成小雪情绪失控,六神无主,下意识的想起俪奴,她书信让俪奴回来渝州,一是渴求依赖,二是担忧俪奴陷入危机。
......
洱海大理城,身在王宫的俪奴,收到小雪来信,看了花容失色,不知所措,万万想不到,年轻的郡王,英年早逝。
经历一夜的煎熬思虑,俪奴抉择向令狐婉儿坦言。
令狐婉儿看了书信,秀丽脸庞瞬间苍白,仿佛被抽走脊梁骨,整个人陷入惶恐,眩晕。
“小主。”俪奴呼唤。
令狐婉儿望向俪奴,下意识低语:“你想离开?”
俪奴摇头,轻语:“奴不愿走。”
令狐婉儿苦笑,惨然轻语:“老爷的死讯一旦传来,洱海郡翻天覆地,我们压不住。”
俪奴平静轻语:“奴想过了,愿意追随郡王。”
令狐婉儿愣怔望着俪奴,内心复杂惘然,忽而变脸冷道:“你真的愿意追随郡王?无论洱海怎么翻天覆地,你都能侍奉新主的活下去。”
俪奴平静轻语:“假如小主未见这封信,愿放了奴家去往渝州吗?”
令狐婉儿扭头默然,未见这封信,她肯定允许俪奴离开。
俪奴仰头扫视,温柔轻语:“在这里,郡王喜欢奴家,若是这里不属于郡王,奴家情愿殉葬。”
令狐婉儿苦笑,轻语:“让我想一下,你去吧。”
“小主可以亲送小侯爷去往成都。”俪奴建议。
令狐婉儿不语,俪奴默然女礼,后退两步,转身离开了。
呆坐良久,令狐婉儿叹息一声,起身走出金銮殿,走去莲池散步,她陷入了悲恸,不舍,难以抉择的境况。
情感上,她对韦扶风敬意多过爱意,她原本有夫之妇,前夫还是死于韦扶风之手。
只不过家族的联姻,前夫的不解风情,使得与前夫的结婚,就是凑合一起的过日子。
令狐婉儿对于韦扶风的爱意,萌生在洱海一段时期,当初生了儿子,也没对韦扶风萌生夫妇之情。
“怎么就死了呢?”令狐婉儿泪流满面。
韦扶风的死讯,她不觉有假,英年早逝的情况多见,残酷的战争,多种多样的疾病。
午时,令狐婉儿做出了艰难抉择,或许是受俪奴影响,她决定留下来,与洱海郡的统治同生共死。
后宫宜春阁,媵奴红杏和牡丹应召来到,令狐婉儿告知韦扶风的死讯,两女顿时花容失色,哀痛落泪。
令狐婉儿肃容道:“老爷死讯一旦传来洱海,或许发生翻天覆地的叛乱,我和俪奴决心留下,你们带上韦文竹和蒙玉奴,去往成都。”
红杏和牡丹互相望一眼,牡丹流泪轻语:“小主,没有接替或主人命令,奴不能擅自离开。”
令狐婉儿轻语:“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你们带走韦文竹,只要抵达成都,二夫人能够为你们说项。”
两女默然不语,令狐婉儿又道:“你们明日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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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
两女还是不语,令狐婉儿不再理会,迈步离开宜春阁,去往迎春阁。
红杏和牡丹互望一眼,默契的迈步跟随。
三女抵达宜春阁,看见很多奴婢抱来柴薪,送入迎春阁。
三女走入迎春阁,看见阁壁排放柴薪,俪奴坐在锦榻。
“小主。”俪奴起身女礼。
令狐婉儿轻嗯,扭头告诉:“俪奴情愿为郡王殉葬。”
红杏和牡丹吃惊动容,红杏惶恐道:“未起乱,还不至于吧?”
“奴只是准备一番,这里做为郡王灵堂,请小主谅解奴的妄为。”俪奴恭敬解释。
“在这里也好,若是天塌了,我也来这里,与你一起去陪伴老爷。”令狐婉儿平静轻语。
“谢小主谅解。”俪奴恭敬道谢,转身走去一侧,那里摆放一张书案。
书案上摆放一个木牌,木牌被红色喜帕遮盖,俪奴走近,揭去喜帕,露出‘洱海郡王之韦扶风灵位’。
俪奴又去搬来香炉摆放,回身轻语:“小主,奴用自己的形式祭拜郡王,可以吗?”
令狐婉儿点头,俪奴转身燃香,插入香炉,然后退离三步,忽而扭腰摆臀,藕臂舒展高昂,纤纤玉指呈现孔雀头羽。
令狐婉儿和两个媵奴退开,默然观赏俪奴的雀之灵祭舞,直至香火燃尽,俪奴香汗淋淋,走到一侧,美靥带泪的跪下叩拜。
令狐婉儿走去,也是燃香,退后三步跪下祭拜,喃喃祷告:“老爷,请保佑洱海传承下去。”
红杏和牡丹也走去,燃香,走回令狐婉儿后面跪下祭拜,不出声的流泪祷告,一时间阁内满是悲恸气氛,哀思爱侣的英年早逝。
良久,令狐婉儿起身,转身轻语:“你们准备一下,早些启程。”
红杏起身,泪流满面,呜咽:“小主,奴不想走,留下来,一起去服侍男主。”
牡丹起身,也是泪流满面,低语:“奴不走。”
令狐婉儿看着两个媵奴美人,忽而轻叹:“能得美人心,老爷死了也值,我不如你们。”
令狐婉儿迈步离开了,她的心绪倾向保住洱海统治,她需要殚思竭虑的应对一切反叛可能,为自己,为儿子守住洱海基业。
红杏走近俪奴,伸手弯腰挽起,温柔轻语:“姐姐的舞美丽灵动,男主看见了,赏心悦目。”
俪奴望着韦扶风灵位,平静轻语:“奴殉葬,愿美丽奉献郡王。”
......
令狐婉儿和儿子韦文竹,不舍的洒泪而别,蒙玉奴不知情的站在一旁,她不愿意离开熟悉的洱海。
一位川南军兵马使,两个牙将,率领一千洱海府军,护送去往成都,明面上的由头,归属嫡母接受教养。
护送的军力属于本地上番的部落土兵,令狐婉儿理智的保留汉家军力,削弱不稳定军力,多一分应付叛乱的胜算。
同一天,红杏和牡丹的禀告公文,也交给信使送出,她们向主人田雯儿陈述发生的事情,表达情愿和俪奴一起,在洱海统治崩溃之时,举火与郡王灵位,殉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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